分卷閲讀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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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也沒有可用來參照計時的物什,以至他完全不知道究竟過去了多長時間。
他渾渾噩噩的坐在石牀之上,一時犯愁南宮子儀會不會找到這裏,一時又擔心晏止瀾回京之後有沒有危險,無數念頭齊齊湧上心頭,愁的他連連嘆氣,愁眉不展。
片刻後,祁璟渾身猛地一顫,從夢中驚醒,才發現自己竟不知什麼時候睡着了。
冥冥之中,像是有股力量在指引着他一般,不過打個盹的功夫,他就做了一個奇怪的夢。祁璟了眼睛,費力地回想起方才夢中的場景。
夢裏的他像是分成了兩半,一半是尚在手指的小嬰兒模樣,一半是飄在空中旁觀者的模樣。
他看到還是嬰孩的祁璟被阿思瑤抱在懷中,如同尋常的母親一樣,眼裏滿是温柔的母光芒,柔聲哄着。
祁璟飄蕩蕩地浮在空中,看着眼前温情的一幕,煩躁不安的心奇異般的被莫名的力量所撫平,漸漸變得平和起來。
小嬰兒祁璟很快就在阿思瑤的懷裏陷入睡,阿思瑤的畔溢出一抹笑意,將他輕輕放進搖籃裏,像是看不夠似的,貪戀的目光在嬰兒的臉上、身上不斷逡巡。許久之後,她終於垂下眼眸,纖長濃密的睫羽映在下眼瞼處,像是蝴蝶的翅膀微微顫動。
祁璟看到她臉上出悽然的神,雙微啓,無聲地對着小嬰兒祁璟的説了幾句話,像是在解釋又像是在叮囑着什麼。末了,又很是焦急似的,抓起嬰孩的手腕,泛白的指尖快速地在他手腕上寫了幾個字。
她的動作一晃而過,祁璟飄在半空中沒看清,想要湊上前仔細看時,阿思瑤像是察覺了什麼,突然抬頭朝他所在的方向看來。
祁璟一驚,就此驚醒,回過神來,發現自己仍被困在密室。
細細回想着夢中的事情,祁璟總覺得這個夢有些不對勁,這個夢,像是預兆着什麼一樣,或者説,是阿思瑤想要想要告訴他些什麼事情。
祁璟這麼猜測不是完全沒有據的。他為數不多的夢境裏,但凡有阿思瑤出現的場景,醒來之後,他必然會遇到一些奇怪的事情,亦或是想起點什麼,而這些靈光乍現的瞬間和微不足道的一些小事,往往能令他化險為夷轉危為安。
因此,祁璟毫不猶豫的懷疑,阿思瑤身為夏部的聖女,定然有不為人所知的能力。也許正是由於這點神秘的力量,即便是在她身死道消多年之後,仍鍥而不捨的保護着她的孩子。
祁璟靜下心來,將夢中的場景一點一點掰開了碎了,耐着子在腦中慢慢琢磨。不出他意料的,順着一點蛛絲馬跡查探過去,祁璟終於找到了阿思瑤留給他的線索。
阿思瑤在嬰兒祁璟手腕上寫的那個字——是晏字!
而她隨後所説的那句話卻是——祁璟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心一點一點的沉了下去。
“轟隆隆——”沉悶的聲音在密室內響起,石門被人從外面打開。
祁璟心神恍惚的轉過頭,鄭錚狼狽不堪地出現在入口處,濃厚的血腥味兒瞬間充滿了整個密室。
祁璟皺眉:“你受傷了?”鄭錚豈止是受傷了那麼簡單,他拼着最後一口氣,踉踉蹌蹌的衝進來,反手在石壁上摸索了一會兒,石門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又緩緩闔上。與此同時,鄭錚像是突然失去了力氣一般,背靠着石門,頹然滑落在地。
這人向來擅長以弱示人,祁璟幾次三番都被他矇騙過去,如今看他這副模樣,有些摸不清他到底是真受傷還是故意裝模作樣好博取他的同情。因此,説完那句話之後,他便緘口不言,沉默下來。
鄭錚費力地着氣,等氣息好不容易勻了一些,終於開口説話,他沙啞的聲音裏帶着一抹藏不住的雀躍:“君上,你這是在關心我嗎?”祁璟在昏暗的光線裏,光明正大地翻了個白眼。要不是不清楚現在外面是什麼情況,他又靈力不濟自顧不暇,以鄭錚的所作所為,早在他進來的時候,祁璟就一劍殺過去了,還會留他到現在好好的在這裏説話?
祁璟沒有回應,鄭錚的喜悦漸漸消散的無影無蹤,像是一滴水入了江湖,再尋不得蹤跡。他的情緒低落下來,澀然道:“君上,你真的那麼厭煩我至此,連句話都不願同我説嘛?咳咳——”他説着話,腔中血氣翻湧,終是忍不住,咳了一大口血,再一張嘴,身體裏的血像是終於尋到了出口,爭先恐後地從嘴巴里跑出來。
濃重的血腥味兒充斥着小小的密室,饒是祁璟看不清鄭錚現今究竟傷的如何,也止不住心驚,他甚至能察覺到,有血順着石頭的縫隙到了他的腳底下,粘稠濕膩。一個人身上這麼多血,還能活嗎?
鄭錚一邊咳一邊低低的笑了起來,他一張嘴,又是一大口鮮血湧現出來。他毫不在意地拿袖子抹去,啞聲道:“多謝君上關懷。鄭錚怕是——咳——”他又咳了一聲,昏暗的光線中,眼睛裏像是閃着光,直直看着祁璟,道,“鄭錚怕是活不久了。”原來,祁璟不知不覺中,竟把心中所想的話説了出來,不由惱怒成羞,再也無法強作平靜,嘲道:“那可真是可喜可賀,值得普天大慶的一件喜事。”鄭錚默然不語,密室一片寂靜。
除了兩人一輕一重的呼聲外,偶爾夾雜着幾聲鄭錚沉悶的咳嗽聲,再無其他言語。
不知過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