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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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於暗處,王啓年在前面探路,範閒揣着一堆三處的奇門法寶就和滕梓荊駕車上了路。
果然是險境,範閒看着那個一拳倒一牆的彪形大漢,不由得後怕。
這是真的,這樣的高手,若是隻有他和滕梓荊,那真的得死一個才能為另一個人搏一條活路。不過現在都不打緊了,事情是焦灼,但都是必勝。
大不了受點兒傷,被一子打到胳膊的範閒咬咬牙忍住了,心想這是個什麼東西,怎麼跟磕了興奮劑一樣打的這麼嗷嗷的歡。
其實現在最難受的是程巨樹,這事情和把他運來的人説的不一樣啊。
不是説只有一個傻小子最多加個功夫遠不如他的護衞嗎?他拿了這個酬勞,怎麼現在噌噌噌冒出這麼多人,那個竄的跟耗子一樣的胖子看起來功夫最低但是他抓不住,一個勁的讓他分神,有一個厲害的他硬拼還行但是總有其他人過來騷擾,還有好像是有個傻小子,但是和另一個聯合起來他也難辦啊。
這媽的到底是讓他來殺人的,還是讓他來送死的?
程巨樹都快瘋了,最後真的殊死一搏舉起個房樑柱子舞的虎虎生風,範閒看他覺得跟範思轍舞掃帚應該是同一師門還真的難以近身,正堪堪避開,突然一道劍光破空而來,連空氣都像是被劈開,帶着狠戾的力道一劍就劈開了兩人的木樑,程巨樹都懵了怎麼又來一個,就這一愣身的時候就被這劍客一腳踹開,後面的高達舉劍柄劈下。
在這前後夾擊中,程巨樹沒有任何懸念的暈了。
範閒看着從天而降的劍客蒙面火速撤離,拉住了要興致沖沖要追上去問清來路的王啓年。
那是謝必安,範閒認出來了,那是李承澤給他派的保障,範閒也明白了。
他動了動胳膊,並未傷到筋骨,只要還能走,那李承澤的約他就要赴,安排王啓年幾個人收拾着報告鑑察院以後,範閒整理一下週身的塵土,便繼續往醉仙居走去。
李承澤在醉仙居的亭子裏蹲着,連李子都吃不下去,攥在手裏緩解着緊張。
自知他這副樣子太是明顯的不對勁,便早早就讓司理理退下了,他就一個人孤零又忐忑的等着牛欄街的消息。
又是無端而裂的被子,李承澤忍不住指尖都顫抖,舉起杯子忍不住用了點兒力道,破碎的地方劃破指尖落下血痕,明明是十指連心,最怕疼的李承澤卻一點兒也沒覺。
正恍惚着出神,很快謝必安就踏着湖水飛身掠進亭子,李承澤見他毫髮無傷的樣子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如何?”
“未有任何損傷,刺客已然被俘。”李承澤終於忍不住笑了一下,起身伸了個懶像是終於卸下了一塊兒石頭,事情的走向不再是那麼不可挽回,好像真的是重新開始了。
那他就繼續往前走。
低啞的嗓音説什麼都像是漫不經心但確實是斬釘截鐵的決斷。
“讓太子身邊那幾個我們的人,放出點兒消息,就説程巨樹怕是要最後供出長公主。”他閒閒散散地咬了一口李子,低着眉眼看游魚,“給李承乾一個表現的機會,讓他殺了程巨樹一了百了。”就要把這件事在這裏徹徹底底的栽到太子身上,雖然現在貌似他也有嫌疑,但太明面上的事慶帝也不太信,後只要扒出太子偷偷的動作,那就算是坐實。
“跟姑姑回話,就説一擊必殺的事情失敗了,以後這樣的手段不易再實施,做長遠的打算,這件事已經歸咎於李承乾。”了了兩語之間,他給李承乾安排好了黑鍋,又給範閒爭取了暫時平安的機會,才開開心心地去軟墊上貓一樣蹲了下來,打了個哈欠。
出了這麼大的事範閒可能已經回府了,怕是要失約,但李承澤還是想再等一會兒,沒人來他就走。
李承澤是驕傲的不認輸的也是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曾經被最愛的人剪掉了所有羽翼,看着身邊屬於自己的勢力一點點倒下,他也不過是自嘲又埋怨一句憑什麼只對我不容忍。
然後揭竿而起,他自己都知道是必敗的結局,卻仍然以燃燒生命為代價去度過最後一次機會。辱我欺我耍我,越過底線還自鳴得意,饒你是天子也當由我來誅。
敗了也無所謂,他這條命,唯有死的痛快也算是最貼心的自由了。
而現如今,李承澤也想的清楚——保範閒不代表就放過了這些人,哪怕慶帝你這個老苟不選我,我也是天生的帝王料,你看老子重活一世玩不死你。
他是被錦衣玉食養的嬌貴,但是為了求生也是學的最會謀算,前世用了全部也一敗塗地,現在仔細想想應該是目標選錯了,狗東西就是不想選我當皇帝,還拿我耍的那麼歡,我這輩子不和你玩了,我不爭你那把椅子,我先爭範閒再爭命。
你説李承澤是個什麼物種?他是範閒面前的貓,矜貴親人的追着跑;但也是外人面前的虎,寸土不讓尖牙利齒。
有人生來是巧的鳥兒,被成了雄鷹那就永不會退縮,也絕對不會給算計自己的人示弱,他仍然在籠中甚至都不敢指望會有誰來救他,但是仍然是一心向陽。
李承澤坐了一會兒,想了一下以後怎麼跟長公主客套,才後知後覺的終於察覺到了指尖的疼痛,一看雖然已經止血了,但那衣袍都被暈濕了一寸。
嬌生慣養的二皇子這才撿回了公主脾氣,覺得太疼了跟要斷手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