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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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烈。

忽然，有道雪白的影子自眼前閃過。

長劍噙着奪目銀光，破風而來，帶着勢要得手的決心和磅礴的真氣，越初寒從天而降，出手便是一道強盛劍招。

身負重傷，行動已不如往常捷，孟青強行運轉真氣凌上半空，躲下這一擊。

不給她息的機會，越初寒氣勢洶洶，手中長劍被她舞得獵獵作響，每每劃過都起一片破風般的威壓，真氣盪下，使得空間都有些奇異的扭曲。

一邊是重重進攻，一邊是連連閃避，孟青顯然不敵越初寒，一場較量之下，她並未主動出擊，只一味退讓。

身形逐漸變得沉重，步伐間再無往的輕快，銀白劍氣襲向面額，孟青一個翻身躲去一側，雖未傷及要害，可落地時，卻有一縷黑髮自她的肩頭緩緩飄落下來。

眉頭緊蹙，神情森冷，孟青氣息紊亂，形容稍顯不堪。

縱使落在絕對的下風，她卻並不慌亂，眼中反倒浮生出一點若有似無的興奮。

“碧雲劍法？果然絕妙。”越初寒毫不理會，長劍發出低低劍鳴，頃刻間便自手心離，勢若長虹疾馳而去。

殺意顯無疑，比之前更加令人心驚，而這一次，孟青卻未再逃避，只是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看着那柄襲向她的長劍。

劍尖轉眼便至眼前，兇猛真氣的渾身血都沸騰起來，但見千鈞一髮之際，忽有一道紅光自夜空迅猛而來，無比準確地上了越初寒那把銀劍。

“轟！”的一聲，兩把寶劍狠狠、碰撞，驚起一片駭人氣，直將這城牆都震得晃動不已。

同時，有兩道相似的紅影一齊自牆頭跌落而下。

強橫真氣非常人能夠承受，這二人戰時並未忌諱綺桑，方才那一擊所發出來的氣直接將她整個人給掀下了城牆。

長劍很快飛回手心，眼風裏瞥見那道胭脂的身影朝牆外落去，越初寒一驚，這才想起綺桑的存在，趕緊縱身一躍想在半空中接住她，可電光火石間，有人的動作卻比她更快。

豔麗的紅裙自眼前飛速閃過，下一刻，只聽一聲沉沉響動傳來，相擁重疊的兩人瞬間重重栽去了地面。

後背狠狠撞上平地，撲的一地煙塵四散開來，孟青悶哼一聲，死死咬着牙關，兩手仍是將綺桑抱得緊緊的。

沒有真氣護體，做不到安然落地，若想護得綺桑安穩，她只能將她抱在懷裏，努力調整落地姿勢，硬生生用身體承受撞擊。

真氣本就消耗殆盡，十多調養回來的也只是杯水車薪，強行牽動之下更是加重傷勢，遑論眼下還遭受墜地重創，孟青強行忍耐一陣，終是沒忍住吐起血來。

黑髮凌亂，臉慘白，額間的那顆紅玉石也彷彿一瞬失去了光彩，變得黯淡無光，冷清月下，紅裙不再嫵媚飄蕩，再無半點鮮活之意。

她的模樣，是從未見過的狼狽。

見她竟會以身軀替綺桑擋下這一遭，越初寒神情有短暫的僵硬。

但只一下，她便回過了神，急忙上去將綺桑扶了起來。

無端受了方才那波牽連，綺桑只覺體內似有一團烈火在炙烤一般，燒的她口劇痛無比。

心知她一定是被剛才的氣所傷，越初寒將她穩穩攙着，問道:“可有事？”綺桑想搖頭，卻是一絲力氣也使不出來，她用力咬着下，表情痛苦。

發覺她居然想壓着傷痛，越初寒二話不説便朝她口拍了一掌。

綺桑一點準備也無，實打實受了她這一下，當場嘔出好大一口鮮血。

經脈好似被生生撕裂，疼痛難忍，綺桑狠狠咳嗽起來，臉上的血如水般飛快消退。

可吐出那口血，她倒是好受了許多。

越初寒面有愧，下意識想要關切她一番，可一想到眼前人很有可能是殺害父親的兇手，她便強行忍住了，只默默無言地將她看着。

鮮血自角源源不斷溢出，臉難看至極，孟青呼急促，體內痛意愈發強烈。

她有些無法控制的眩暈。

世界在天旋地轉，視野也變得模糊不清，可心裏還是惦記着一個人，她吃力地睜大雙眼，想要辨認綺桑的位置，可只能看見一團模稜兩可的光暈。

手臂抬起，想要抓住她的裙角，但才觸碰到一點零星的料子，那胭脂的光暈便觸電般地躲開了。

頭一次嚐到了受傷的滋味，綺桑驚魂未定，兩腿軟得厲害，腦中一片嗡嗡作響，可看見那隻朝她伸來的手，她還是忍着劇痛往後退了兩步。

明明是人間六月，已是入夏時節，可此刻的夜風卻好似寒冬一般，吹的人鑽心的冷。

她捂着口看着地面奄奄一息的人，漠然道:“別以為你這樣做，我就會你。”簡單的話語透着昭然若揭的恨意，聽到耳中的時候，不知為何心裏會有些疼。

像是有一場哀愁的冬雨將她澆了個透濕，孟青靜靜躺着，臉上卻是帶着笑:“不奢求，你沒事就好。”綺桑將嘴裏殘存的血沫吐掉，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裝模作樣。”使盡了全身的力氣，孟青極其緩慢地自地上爬了起來，雙不再嫣紅，身形晃動，她踉蹌幾步站立不穩，只得喚來水雲酌抵在地面支撐住自己。

有太多話想要問，想要得到一個確切的回答，可此情此景，竟有些不知該從何説起，越初寒內心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