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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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尖尖的,“魔尊,要不要我把他殺了?”昨晚天幕海修士找到這裏,若説張涼與此事半點關係沒有,風華是絕不相信的。
風華不想髒了魔尊的手,再説這點小事,由他辦就好,魔尊只需悠閒地站在一邊就夠了。
誰知這種殷勤表現不僅沒有換來主人的誇讚,反而捱了一記腦瓜崩,“無緣無故殺什麼人啊,好好説話不行麼。有什麼事我都能應付得來,風華魔師就別心。”白衣妖修慘兮兮地耷拉着兩隻耳朵,對走到門口的張涼恨恨瞪了一眼,神情更不愉快了。
莫名其妙就被貓瞪的張涼好生不解,然而他一看到虔子文,就把什麼事都忘了。
多未見,虔子文仍是一如既往地好看。他用那雙翡翠般的綠眼睛斜張涼一眼,他都心跳如鼓未能平息。
“你也被天幕海修士找上門了吧?”虔子文和氣地問,“你既然出來了,説明你沒碰上多大麻煩。”張涼趕忙搖頭:“我沒説,什麼都沒説,絕沒有跟他們提魔尊半個字。”
“這我知道,你的嘴還算嚴實。”風華陰惻惻地説,“但凡你説了一個字,啪,你整個人就像西瓜一樣炸裂了,血橫飛神魂破碎,渾身上下找不出一塊完整的地方。”張涼被風華嚇得一哆嗦。光是想想那麼悽慘的情景,他都覺得實在瘮得慌。
若是給予這種懲罰的人是魔尊麼,張涼還覺得死在這種風華絕代的人手裏,也算不虛此生。要是栽在這隻小心眼又記仇的貓手上,張涼就覺得自己死得着實冤枉。
這麼句血淋淋太嚇人的話,反倒換來了魔尊的小聲嗔怪:“別嚇唬人,乖,你這貓還是殺心太大。”張涼側耳聽了片刻,只覺得那句話好似一羽輕輕騷動他的心,酥麻酸癢一應俱全,讓他整個人都飄飄仙。
只可惜,被魔尊輕聲安撫的人不是他,而是一隻貓,張涼忍不住嘆息。
“我是見不得有人欺負魔尊。”風華小聲嘟囔,他得意地斜張涼一眼,那小輩眼觀鼻鼻觀心,唯恐他再找茬。
虔子文一手托腮點評道:“大概天幕海的人是真慌了,開始無緣無故亂抓人。畢竟死了一位幕官一位海官,再加上宋天明還是宋天官的獨生子,他們不把鐵圍城翻個底朝天,怕是絕難和宋天官代。”
“還是魔尊本領高強。”張涼誇讚道,“那兩劍真是絕了,一劍開天一劍開海。”剩下誇讚的話,被風華的冷笑打斷了,“你懂什麼劍啊,我看你對陰陽合之道更通吧。你上品仙還只是築基修為,魔尊這具軀殼還是個爐鼎資質,現在都已經築基了。”張涼想了一會,順着風華的心意誇獎道:“魔尊自然非同一般,人也是飄然若仙風華絕代,天上天下無人能與之相比……”正當張涼絞盡腦汁準備繼續誇魔尊兩句,他見到氣焰囂張的風華忽地變成了一隻白貓,乖乖縮進了虔子文懷裏。
本來懶洋洋的虔子文,也一下坐了起來。他誠誠懇懇地答謝道:“我當不起張道友這句誇讚,在羅浮仙尊的府裏,你也幫了我不少忙。”這下變臉可謂猝不及防,可張涼太明,他稍微一想就明白了所有事,繼續換着法子誇讚虔子文:“虔道友不必謙虛,但凡是見到你這麼好看的人,誰能狠下心放着你不管?”
“小師弟,我回來了。”一句冷硬如鐵的話,從門外飄了進來。
齊佑天目不斜視直接走到虔子文面前,向他點點頭,末了才把目光放到張涼身上。
那道冷颼颼又太鋒鋭的目光,活像把利劍橫在張涼脖子上,彷彿他若説了句出格的話,這人就會不由分説割了他的脖子。
這等殺意,簡直比剛才的風華更滲人。張涼受不得這等目光,免不得瑟縮了一下,齊佑天的眼神才稍稍收斂些。
“師兄,我終於築基了。”虔子文一見齊佑天,模樣格外不同。他彷彿等着齊佑天的誇獎,眼睛晶亮聲音輕柔。
張涼聽到這聲既甜又潤的師兄,當真心中無比酸澀。人生在世若得魔尊如此喚他一聲,哪怕叫張涼立時死了他都甘心。
張涼還在心裏琢磨,既然這人叫魔尊師弟,他必定也是太衍門弟子。只是魔尊為何對這人如此客氣,一時半會張涼也想不出來,他羨慕得要死倒是實話。
豔福滔天的齊佑天卻沒多動,他只誇了句很好就沒了表示,蒼藍透紫的眼睛兀自定在張涼身上,似是想把他的肚皮一下剖開,把心肝肺腑都扯出來看看,瞧瞧這人是否對虔子文別有他想。
小師弟模樣好看,且是個爐鼎資質,總會惹來好一堆麻煩,這點齊佑天早就想到了。他只揚眉問:“這位道友,不知是何門派?”
“鐵圍城張家,幾前我與虔道友相遇,一同在羅浮仙尊的府裏走了一趟。”張涼實話實説,半點也不隱瞞。
畢竟是魔尊的師兄,沒看風華都乖乖縮着並不説話麼?張涼當然也不敢得罪齊佑天。
他心中模模糊糊隱約有了個念頭,大概猜出這人身份為何。魔尊藏身於太衍門,他是晏歌仙君的弟子,而這位師兄麼,自然是那位十幾年就結丹的齊佑天齊真人了。
這等人物,哪怕平時碰上了張涼都要繞着走,更何況旁邊還有魔尊盯着。
若是早知道,他來向魔尊獻殷勤會碰上這種事,張涼寧願自己本沒來過這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