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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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真拿到那把鑰匙,反倒有殺身之禍。天幕海修士殺人時從不手軟。”説到這,張涼嘆了口氣。他看虔子文的眼神,帶着點顯而易見的憐憫意味,“至於虔道友麼,萬一你拿到了那把鑰匙,就乖乖出來。我和天幕海一位海官,費心替你説兩句話,至少能留你一條命。”虔子文按住了想跳起來撓人的白貓,温温柔柔地笑了:“多謝張道友告誡,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有了張涼這番潑冷水的話,本來三個人就不大説話,這回氣氛更是冷得快結冰。
花明遠好像琢磨出了一點訣竅,左拐右拐好半天,終於把他們帶出了那條不見邊際的長廊。
不遠處是一處三進三出的宅院,黑瓦白牆清幽雅靜,乍一望去跟凡間書香門第的宅邸沒什麼區別。
一條細緻蜿蜒的青石路蜿蜒而出直到他們腳下,花明遠沒猶豫直接踏了上去,張涼緊隨其後,虔子文反而落在了後面。
那扇黑漆大門雖然歷經了漫長時光,仍是油光可鑑。門楣上是三個金漆大字,雅心居,筆觸暢氣魄非凡。
還沒等花明遠敲門,大門自己就開了,袒出一段青磚路面,彷彿主人客。
這未免太蹊蹺了,張涼心裏泛起了嘀咕。他已然開始胡思亂想,懷疑花明遠是不是故意把他們引到這裏,一動念就要暴起殺人。
花明遠抬腿進門,還是在最前方開路,看他臉倒是淡定自信的很。張涼猶豫了剎那,這回讓虔子文走在中間。
虔子文什麼也沒説,反倒是他抱着的那隻白貓打了個哈欠尾巴不耐煩地晃了晃。
等真進了這處宅邸,張涼才發現事情不對勁。明明在外面看,是三進三出的大宅院。可一進到門裏,他們直接就進到了主人的書房裏。
進進出出好多次皆是如此,張涼悻悻認命了。他興味索然地抬起頭,只見書房正中央的白牆上掛着一幅畫,那是一個黑袍男子的背影。
黑袍男子負手而立,站在高山之巔俯瞰人間。
縱然只有一個背影,可那股俾睨的傲然的氣魄,似是從紙張裏透了出來,壓迫得張涼不過氣來。
忽地一下,那種莫名壓力盡數消失不見。畫裏的黑袍男子竟然回頭了,衝他投來了淡淡的一瞥,眼神冷漠然而相貌太動人。
只這一眼,張涼渾身熱血盡數湧到了臉上,差點連心臟都不跳了。他滿腦子唯有一個念頭,他這幾十年苦苦追尋的,正是這個人。
人生在世若能見這人一面,哪怕張涼立時死了都心甘情願。
張涼痴痴地上前一步,卻被人攔住了,虔子文還在他耳旁喚:“道友,張道友,你莫不是中了?”這人攔着他幹什麼,多管閒事!張涼惱怒地回了頭,卻見小少年歪着腦袋看他,殊麗秀美的一張臉上帶着幾分疑惑:“你忽然就往前走,我攔都攔不住。”張涼的目光從虔子文臉上滑落,眉心緊皺。真是,太失望啊。
他好像做了一場長夢,醒來之後悵然若失,對虔子文的諸多綺念盡數熄滅,已然沒了先前的驚豔痴。
和那畫中人一比,虔子文相貌雖好,卻差了那睥睨天下的氣度,如白玉有瑕光彩頓失,不過是俗人罷了。
自己就為這麼個人,冒着危險進了府中庭?簡直太不值。
“你別管我,顧好自己就行。”張涼甩開了虔子文的手,不由分説繼續往前湊。
他終於看清,那幅畫旁邊還有一行輕細題字:吾友浮生,與吾意氣相投品茶論道,然仙魔殊途。吾愧對於他,久不能忘,僅以此畫寄託思念。
下面的蓋章是羅浮二字,硃砂赤紅猶自濃郁,彷彿剛剛蓋上一般。
羅浮仙尊的摯友,是位魔修?張涼想到了一些東西,然而他全然不在乎。
人都死了那麼久,什麼仙魔殊途,現在的修士還有誰在乎?張涼只想收起這幅畫像,每掛在書房燃一炷香靜靜觀望,就算這麼看一輩子,他也不會膩。
眼見張涼快把臉都貼上去了,虔子文嘖了一聲,索不理他了。
人要作死誰也攔不住,就為了這麼一幅破畫像,張涼並無心魔都起了魔怔,純粹是自己作的。
羅浮畫畫的本事也不見得多高明,才一個背影,他又能看出什麼東西來?
“羅浮仙尊,真是用情至深。”一直不聲不響的花明遠,也説出這麼句話來,惹得虔子文忍不住瞪眼看他。
一個羅浮一個晏歌,都是心冷如鐵的薄情人。誰若説他們用情深,那人的腦子怕是壞了。
“羅浮仙尊將他滿腔思念,盡數融入這幅畫中。因而此畫並無蹊蹺,依然能引得人動情。”花明遠閉上了眼睛,似是不敢再看,“愛慕,求而不得,愧疚,後悔死。諸多情緒付諸筆端,任是無情也動人。”虔子文了自己的脖子。大概只有他太愚鈍沒什麼悟,也看不出這畫畫得有多好。
就這麼一會功夫,張涼的臉上已然滿是眼淚,連眼睛都捨不得眨一下。他忽地摸出了一把短刀,橫在頸上比劃了幾下要割不割,看得虔子文兀自奇怪。
難道張涼還想當場殉情,這人真是瘋了吧。
虔子文對花明遠使了個眼神,花明遠心領神會。他一出手就制住了張涼,這人還在兀自仰着頭瞎折騰,花明遠趁機將那把短劍搶了下來。
過了一會,張涼已然清醒過來。他眼神呆滯了好一會,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