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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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嘟咕嘟冒泡。

那股惡毒的熱氣順着孔直直竄入心裏，彷彿讓人的神智也跟着混沌了着了火。

李廷玉還不放過他，伸出一隻已然化成白骨的手，緊拽着他的袍角不放，“説，你為什麼要殺了我！就算我對你負心，可我的父親何罪之有？”嘖，你爹把原來的虔子文賣給了老鴇，得那小孩不得不捨出神魂軀殼只求復仇，現在又來裝什麼無辜？

虔子文二話不説徑自從那隻白骨手上踏過，還特意碾了兩下。

這下更麻煩了，李廷玉瞬間增殖分化。呼啦啦一大片人把虔子文圍了個圈，連點縫隙都不留。

“我恨，我後悔！我當就該把你殺了！”每個李廷玉都在嘶吼哀嚎，像羣亂哄哄的蒼蠅，“你要償命，我要你償命！”不出手是不行了，虔子文嘆了口氣。他掌中長劍劃了個圓弧，地上立時撲到了一片人。

然而無用，那羣冤魂越來越多。縱然虔子文不停揮劍，仍不能擺冤魂追擊。他的劍光越來越鋒鋭，揮劍的動作也越來越嫺，直至最後已然麻木。

就在下一刻，虔子文已然身處一片屍山血海之中，男女老幼都有。每個人死時的表情都是茫然的，不明白自己為何而死。

而虔子文提着一把劍，劍鋒之上尚有血滴落。

“孽徒，你可知罪？”天空上傳來了一道冷淡的聲音，晏歌帶着齊佑天高居雲霄之上，似神仙大能審判凡間罪人。

“你因為心魔作祟，竟然到凡間肆意殺戮。現在太衍門已將你除名，就讓你師兄替我斬殺你這孽障！”説罷齊佑天面無表情地在雲端上一抬手，劍光揮來，是無可抵禦高山壓頂，得虔子文呼不暢。

虔子文忽地伸出手指在空中一點，整個場景就瞬間靜止了，好像連風都紋絲不動了。

他興致索然地彈了下手指，人還在那座空曠的祖師殿裏，一盞盞燈火映亮了地面，顯得這偌大的祖師殿越發清冷寂寞。

“來點新鮮玩意，什麼殺孽太重因而入魔這套説辭，幾百年前我就見識過了，實在沒意思。”虔子文對着大殿喊，迴音無窮無盡地迴盪。

過了片刻，才有道清脆的童音響起:“我就沒見過你這麼麻煩的人，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還要我怎樣？！”童音還帶了點委屈，彷彿隨時都能哭出來一般，可惜虔子文本不吃這一套。他一抖衣袍坐在了地上，嗤笑道:“裝，你再裝。你都活了幾千歲了，還當自己是個小姑娘，我都替你害臊！”似是被戳中了痛處，童音終於忍不住撒潑了:“你這禍害！天幕府的人怎麼就犯傻了，又把你放出來了？”第16章虔子文半點不害臊地説:“因為我運氣夠好人又俊美，天下修士都為我傾倒。我能出來，這可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呵呵。”童音冷笑一聲，本不相信虔子文的話，“怕是哪個小輩又被你皮相所惑，不經意間放虎歸山，以後有他後悔的時候。”

“沒有，這次是公平易，你愛信不信。”虔子文擺了擺手。他和這具身體主人的易本來也是你情我願，他從不糊小孩。

忽然有個小姑娘自空蕩蕩的大殿裏現了身，她仰着一張小臉打量着虔子文，腦袋上兩個羊角辮也跟着一晃一晃，“嗯，你這張臉比以前差了點，不過也好看。”

“我本來也沒想為難你，準備隨便關你兩三天，就當打發時間了。可惜沒一會，我就認出是你這個禍害，着實太掃興。”虔子文也在打量小姑娘，她實在太矮，剛到自己間。一張小臉粉雕玉琢，臉頰又嘟嘟的，很想讓人捏上一把。

他這麼想了，也就這麼做了。虔子文輕輕在她頰邊捏了一下，小姑娘的臉立時紅了一塊。

小姑娘沒生氣，反倒伸出一隻胖乎乎的小手理直氣壯地説:“摸了要給錢，摸一下一塊靈玉。”

“沒錢，先用丹藥抵上吧。”虔子文從袖子裏摸出個瓷瓶，拔開瓶一看，正好是紫金丹，勉強能入她的嘴。

他就像喂鳥一樣，時不時往小姑娘嘴裏顆丹藥，小姑娘吃豆子般嘎嘣嘎嘣嚼碎了。

“白石，這麼長時間，你怎麼還不長大呢？”虔子文問。

小姑娘白了他一眼，説出的話帶着三分怨氣，“換成你被壓在太衍門陣眼最中央，每時每刻都要心整個門派的安全，勞心又費神，你也會長不大。而且你也知道，整個世界靈氣益稀薄，我怕是很難有長大的那天了。羅浮那個混賬，比你還討厭。”一開始小姑娘説話的語氣還是漫不經心的，唯有後半句話透出了股怨氣來，是當事人在場扇他幾巴掌都不解恨的怨氣。

“他算你是你爹，哪有女兒怪爹的道理？”虔子文用手彈了下藥瓶，又亮給小姑娘看，“沒有了，我就這麼一瓶紫金丹。”

“窮酸。”小姑娘翻了個白眼，末了又揚起下巴説，“你現在修為又低人又可憐，還是個嬌弱的爐鼎資質，沒準就在陰溝裏翻了船。我知道羅浮一處藏東西的地方，丹藥靈玉法寶一應俱全，你自己去找。”白石用胖乎乎的小手在虔子文額頭一點，須臾即分，一副地圖清晰地刻進了虔子文識海之中。

虔子文皺了下眉，南州鐵圍城，這地方可不太近。

他又摸着自己的下巴忍不住想，進入祖師殿就有奇遇，器靈還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