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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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着只小貓尚且能心生憐憫……”白羽不耐煩聽齊佑天的話,一手指頭就堵住了他的嘴,“你再奚落我一句,我就拿劍劈你,我説到做到。”齊佑天的嘴太燙,白羽剛放上去就覺得自己太沖動,他想回手來,齊佑天輕輕攥住了那手指。
青年劍修嘴一揚,問:“要是一百多年前,我第一次見到白羽魔尊的時候也有這份膽識,説不準就會被魔尊大人一劍砍了吧?”一百多年前,他第一次見到這小劍修的時候,也伸手堵他的嘴來着吧?齊佑天記也太好,這麼久遠的事情,自己都快忘了,他還記得一清二楚。
白羽不大自在地躲閃了一下,那手指頭被齊佑天攏住了,又重新放到嘴邊,輕輕親了一下。
雖説只是一下,灼燙的温度卻彷彿從齊佑天的嘴傳到了白羽心裏,得白羽想要拔劍。他警告:“齊佑天,你別得寸進尺……”不等白羽再説什麼,齊佑天已經鬆手背過身去,坦蕩大方得彷彿他什麼都沒做過。
一旁站着的天君也好像什麼都沒看到,還能垂着眼公事公辦地説:“時間耽擱不得,不如你們今天就走吧。”他屈指一彈那塊玉牌,自玉牌中生出了一陣靈氣盪漾擴散,比之即將枯竭的下界靈氣濃郁了千百倍。只要入一縷,甚至能生出一種修為驟升即刻飛昇的錯覺。
那縷靈氣晃盪着成了形,攏成一人多的圓弧。烏突突黑黢黢,一點光線都透不出來,這大概就是傳説中的上界之門了。
名曰上界之門,實則只是個旋渦罷了,旋轉着晃動着,似是一觸即碎的肥皂泡。
錯不了,上界之門。白羽依稀想起,紫胤帝尊返回上界的時候,也是走進了這道漩渦裏。
然後,他一去就沒再回來。白羽的心驟然收緊了一下,齊佑天已經大步往前走,都沒有半點畏懼之意。
“沒危險。”齊佑天回身説,“天君,改再見。”像是師父又不是師父的天君衝他一點頭,看情並無也無半點不捨。
白羽沒他們那般灑,他快進上界之門前,還得叮囑天君幾句:“若是我回不來,我那隻貓你得替我養着。”天君應了一聲:“嗯。”
“還有我府裏那些人,如果大劫之下還能活着,你都幫我照看一下。畢竟他們跟着我,總不能白白死了。”
“嗯。”天君再答。
白羽想了好一會,也沒了什麼要代的事情。他抿了下嘴,注視着許久未見又很快要分離的天君,輕輕地説:“再見吧。”
“一路平安。”天君破例多説了幾個字,“我等你回來。”最後那句話聲音太輕,輕到白羽本沒聽清。他已經走進門裏,想回頭張望一下,卻只看到天君的微笑。
嘴角向上揚起的弧度近乎於無,唯有銀眼睛裏透出了一點笑意,太淺淡太模糊。
不等白羽再問什麼,上界之門已經裹挾着他和齊佑天移動了,似一陣稀薄霧氣裹住了他們。
破界之旅並無太多應,平淡的像是跨進一扇門,門外就是全新的世界。
唯有那股充沛的靈氣時刻縈繞在周圍,每一縷都覺得肺腑清透,神魂也充實了不少。
白羽還在打量周遭,就有道冷淡又疲憊的聲音傳來:“牌。”他們置身於到了一處人來人往的擁擠廣場中,廣場上是數不清的旋渦緩緩成型。
而他們出來的那處旋渦旁,有個一身灰袍的中年修士支了張桌子,正不大耐煩地打量着他們,“牌給我,聽不懂話……”等修士的目光落在白羽臉上時,惱怒的語氣都變得不那麼理直氣壯了。他整個人好似被冷水澆了一身,從倦怠的常事務中清醒過來,理智開始緩慢地復甦。
齊佑天把牌放在桌上,中年修士如夢方醒般眨了眨眼,開始格外仔細地打量着那枚牌,沒話也要找話説,“下界來得吧?一看你們倆就不是上界修士。”
“要是我看管的小千世界出過你這等人物,我哪會不記得?一千七百多年,來來往往的盡是凡俗之輩。”這句話裏帶了點慨,是見慣了灰白平庸的世界,忽有一透出一點亮麗的底,見過一眼就過目難忘。
白羽只微笑不説話,齊佑天的眉頭卻皺緊了,看情形已經開始不耐煩。
“牌沒問題,你們倆能得這等機緣,也屬實難得。”中年修士屈指彈了下牌,又把它親自遞到白羽手上,“飛昇上界之後,也沒什麼要注意的,平時該怎麼做就怎麼做。入鄉隨俗,照舊行事。”眼看白羽一點頭就要走,中年修士又叫住了他,“你呢,還是小心些吧。上界的情況太複雜,你模樣長得這麼好,總得謹慎些微妙……”於是白羽誠懇道謝:“多謝關照。”光是這麼句話,就讓中年修士忍不住嘆了口氣。模樣長得如此之好,到了上界難免會有波瀾,上界的混賬玩意可屬實太多,他甚至不敢再想了。
白羽當然聽出了對方的言外之意,不過他從沒當回事。有什麼大不了的,拔劍就是了,他也從來沒怕過。
着諸多打量的眼神離開了這處廣場以後,白羽一邊漫不經心地張望,一邊小聲慨道説:“我真沒想到,原來上界修士的修為都這麼低。”第55章這句話是真心實意的慨,白羽自己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