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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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山腳下南北恆通過於熱鬧,桑楚這個身份雖恐有殺身之禍,可水路發家的趙總舵主在大漠裏徘徊,卻更為惹眼,相較於多年在南方的苦心經營,她竟頭一回連命也可以輕。
當然,桑楚本人死鴨子嘴硬,是不會承認自己的固執,只美其名曰:捨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於是,她引着幾人,在龜茲國都延城招搖過市。
作者有話要説:終於把第二卷和西平亭的線索都串起來啦~第314章天竺的佛學經行僧傳至西域後,龜茲信者甚眾,城中遍佈伽藍佛塔,時不時有老和尚在佛祠下講經,姬洛五人便遇上了一個。
齊妗駐足,謝敍也跟着側耳靜聽,他二人分明不懂吐火羅語,卻聽了個津津有味,看得桑楚瞠目結舌,不
揪了一把姬洛的袖子,狐疑:“有什麼好聽的?”姬洛沒有無端揣測,而是依樣在謝敍的袖子上揪了一把,懶洋洋地複述:“有什麼好聽的?”聞言,桑楚
賞了個白眼避走,謝敍從人堆裏擠出半個身子,言語裏滿是緊張:“姬哥哥,你可是哪裏不適?”兩次瀕臨險境,倒是把這小少爺嚇得不輕,渾然已有驚弓之鳥的意味。
正巧姜夏為了避開街道上奔跑撒歡的垂髫小童,被推搡的人擠了過來,姬洛瞥去一眼,隨口調侃:“我哪有那麼嬌貴,江公子可是我的福星,有他在,不但不能死,還要好好活至期頤之年,不然怎麼對得起他捨命……”
“什麼死不死的。”姜夏氣急敗壞地推開他。
見此,桑楚在旁叉
大笑,笑夠了,想起早間姬洛曾言此人在太行刀谷亦援手過一次,次次肯捨命,實在古怪,因而心中有些發疑。正
出言提點,謝敍已接過話頭:“不過就是覺得新奇。”説着,他還湊到齊妗跟前詢問:“你又在聽什麼?”齊妗頷首,淺淺一笑:“講經之人目光澄澈,眉目温柔,言辭有力,我雖不懂他的話,卻見聽者有豁然開朗之相,想必也是位有大智慧的人。有幸一聽,足可謂之幸事。”
“這也太玄乎了吧。”桑楚喟嘆,可嘆自己這輩子是和大智大慧沾不上邊的,併為讀書夠用則足,讀太多可能會讀成傻子深有所
。
瞧他們討論得起興,姬洛也來添了一出亂,忙問:“楚姑娘,你在龜茲久居,可知他説的是甚麼?”桑楚
擠兑一眼,趁那兩個
娃娃不備,把人推到了牆
兒下:“多大個人了,和他們一夥?我要答不出你預備怎麼圓?”
“尊師不是龜茲王的義女麼?你這般冰雪聰明,耳濡目染之下,想必於你不難。”姬洛認真地説。
桑楚咬了舌頭:“暌別多年,你倒是愈來愈會説話了。”
“此言差矣,我本就很會説話,何況,還有隨行襯托,”姬洛未語先笑,説話間向一旁抱劍而立的姜夏掠去幾眼,那人滿臉寫着不高興,不與人談,也不聽講經,只朝他二人的方向定定看來,眼神沉鬱,“這些年一直奔波,從未停下,自從離開中原後,越發覺得這樣的
子才叫人歡喜。”幾次死裏逃生,姬洛眼中多了光彩,開口也更為慵懶閒散,桑楚
有時候會覺得,宛若兩世。當初同屈不換到江陵踢場子那個寡言黑衣的少年,並不是真正的他,真正的姬洛是甚麼樣子,她竟隱隱有所期待。
“何曾見過長風駐足?你想停歇,卻仍為運命驅使,姬洛,無論你我,都是身不由己之人。”桑楚回過神來,輕聲一嘆,“依你所言,八風令已知其七,唯有最後一令下落不明,你説當年泗水樓主會不會也派人送令到了西域?”姬洛默了一瞬,才接道:“你説得對,長風從八方聚於九垓,只要身處在這片大地之上,就絕沒有一
停息。”説罷,他習慣
想落掌在桑楚
肩頭,招呼她回返,可此刻她身着女裝,有些於理不合,倒是讓他左右為難。
桑楚瞧了一眼他僵在空中的手,拿紗巾掩口,愣是足足笑了一路。
“無非是《金剛般若波羅經》、《小無量壽經》之類的經典,你若真有興趣,不若在此間逗留,運氣好説不定能碰上國師鳩摩羅什,親自開壇,講經説法。”兩人並肩回返,講經已畢,人羣散去,餘下三人正等在原處。
謝敍招手,順道豎着耳朵偷聽:“鳩摩羅什!聽説他乃舍利弗轉世,我在中原亦聽過他的大名。”見幾人垂眸看他,他説着撓了撓頭,有些羞赧,“我對佛經沒有造詣,只是建康嘗有大會,跟家兄家姐湊過幾次熱鬧,但凡出西域修行過的僧侶,對他評議頗高,尤其是譯經一事上,真想見上一見。”
“我説説罷了,你們還真以為那麼好見?”桑楚在小少爺腦門上彈了一指頭,“想得倒美!”齊妗和姜夏落在最後,她仰起臉,悄悄去看身旁的人,慨嘆道:“不出西域,不知天下之大,能來到這裏,或許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運。”姜夏只是搖頭,故意不懂少女心事:“家裏不好嗎?”
“那不是真正的我。”齊妗眼中光彩迅速黯淡,小聲説,“我也想放縱一次,哪怕是飛蛾撲火,也甘之如飴。”姜夏心想:你可是在大漠裏説出未達最後一刻,凡事未必能有定論,即便知之不能,也要竭力尋求他法的人,怎會説出如此喪氣之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