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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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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叫他心悦誠服。

老丈人忙拱手致謝,接過斗笠忙往頭上一落,等人入了艙,這才掌槳撐船,順而下,口中唱起民間號子。

“別喝了!誒,姬洛,你可打聽到什麼?”艙中的紅衣人正伸手搶奪白衣女子的酒壺,瞧見有人打簾進來,不由抬頭詢問。租船順下江陵的三人,正是自漢安縣東出巴蜀的白少缺、樓西嘉和姬洛。

那夜之後,無法接受義父乃為殺母仇人的樓西嘉既不願折返竹海認親,亦不願回師門面對姑萼,更不願與樓括再見,因而一氣之下,租船出走四方。白少缺和姬洛尋來的時候,她正喝得酩酊大醉,在人家的船篷上睡得昏天黑地,只留下一艄公左右為難,不知該往何方掌舵。

姬洛將灌酒的樓西嘉扶了扶,騰挪出一塊方寸之地,跪坐下來,這才不慌不忙開口:“中原確實出了大事,三月前帝師閣閣主師瑕遇刺,命懸一線,垂危難愈,小道消息稱,恐命不久……”

“咕嚕”一聲,樓西嘉手頭的陶瓶滾到膝邊,這時,船在江中打了個旋,她去混摸一通沒摸着,額頭還差點磕在矮桌鋭利的尖角上,幸而白少缺淡定出手,先一步替她墊住。

話頭一斷,姬洛也愣怔片刻。

“説啊,怎麼不説了?”樓西嘉在白少缺滾燙的手心蹭了蹭,哂笑一聲,用兩指壓住眉心,背靠在艙壁上盯着腳尖發呆,難得開口。

提到帝師閣,這姑娘突然有了反應,姬洛沒來由有些驚訝,理了理紛亂的思緒,續道:“聽説武林各家皆登門顧盼,便連朝廷也派人前去撫卹問。不過,師瑕閣主或許真的快不行了,為保後繼,三月後百丈淵前擺下雲夢大選。”

“大選?這師瑕難道要禪位他人?可我聽説帝師閣不是歷來世襲嗎?”白少缺一口氣拋出了好些個問題。

姬洛兩指摸了摸下巴,出一抹晦澀的笑容:“聽説師氏一脈單傳,師瑕老來只得一子,不過從沒有人見過此子,有人説其已早夭,也有人説他早年便離開了雲夢大澤,甚而還有人嚼舌説此子改為他姓,隨她母親搬出了帝師閣。總之各持己見,不知真假。”白少缺聞言頷首,但想想又覺得帝師閣換選雖是一談資,但能從姬洛嘴裏吐出的大事,必然不止這點重量,正想試探地補一問句,忽聽得艙內“噼啪”脆響,回頭一瞧,乃是樓西嘉赤手捏碎了沙陶瓶。

他想上前查看,卻被樓西嘉一臂槓開。不知何時,那白衣的清麗女子已沒了醉酒的渾噩失態,瞳眸猶如艙外泛着星光的夜河水。白少缺呆怔片刻,若有所思。

姬洛目光在他二人間打量一番,最後落在樓西嘉身上。有道是酒不醉人人自醉,真要較真起來,尋常的酒放不倒內家高手,以內力散酒勁,一夜下來最多盛了滿肚子水丁零當啷。但依老酒鬼屈不換慨嘆,入醉的人也不易醒來,除非是生死大事……

往前推一推,他方才正説到雲夢帝師,師瑕獨子。眼下品味起來,説是緣,道是命,世間往往無巧不成書。

然而,姬洛並未點撥玄機,反而將頭臉往白少缺那面一轉,問道:“白教主有話不妨直問。”

“可是這中間還有不妥?”白少缺懶散慣了,女人心對他來説向來是海底撈針,他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規勸,恰逢姬洛給遞了一把過牆梯,便順階而下,接回了剛才的思緒,問道。

這會子,艙內燈火一晃,姬洛面沉下,肅聲道:“就在兩前,忽有飛白書昭天下,二十年前師瑕曾與泗水樓中樓樓主立有盟書,此話一傳十十傳百,而後雲夢大選成眾矢之的,不乏有心之徒將其曲解為廣開庭門,向天下邀武,技高者得盟書,得盟書者即可號令武林。恐怕不消時,雲夢澤外便是羣魔亂舞,眾生怪相。”姬洛兩指將桌前燈燭轉了轉,火苗在風中脆弱漸微,他信手拿起鑷子挑了挑燈花,復又嘆了一聲:“不知是有人想故技重施,蹈晏家之覆,還是藉此引亂,另有陰謀!”

“姬洛,咱們不在江陵停歇了,直接去雲夢澤帝……哎喲!”樓西嘉霍然起身,口中擲地有聲,可將將説到點子上,她一腦門頂上了狹隘的船篷,磕了個實在,只來得及“嗚嗷”喊痛,伸腿一腳將桌子抖到了船尾艄公的股下。

白少缺和姬洛相視一眼,都“哈哈哈”地笑了起來,後者挑起簾子,對着一臉莫名其妙的艄公道:“丈人請坐!萬事有序,速則不達,如今更深重,小心方駛得萬年船。”

“哎呀,不累不累,我在這江上行船渡人已有四十載,風雨稔,莫説黑黢黢一晚上,便是水底下生起蛟龍,翻起滾,我也能安穩送你們幾個到龍門。”老艄公謝過姬洛好意,心頭無比開懷,當即呼喝來二三川江號子,平江水闊,兩岸青山上竟有猿猱長啼,夜鵠相鳴。

樓西嘉捂着頭瞪了白少缺一眼,當中就屬他笑得前俯後仰:“不許笑!不許笑!你再笑我就……我就……我就再也不理你了!”至此,這“小妖女”可算又活了過來。

那白少缺連聲保證不笑了,可瞧樓西嘉方才那一撞,本就有些凌亂不整的髮髻登時更是張牙舞爪,仿若頭頂鳥窩搖搖墜,偏四下沒個菱花鏡,樓西嘉人還不自知,大搖大擺盤膝坐下。

他嘴上憋笑,忙往姬洛跟前湊,拉着人質問道:“是不是你點了我的笑?不然我怎麼停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