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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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撲入一物，一個勁地用絨耳朵蹭她。

見是籬落，她輕輕一笑，撫了撫籬落的腦袋。

“小籬落怎麼了？”

“將蕪，我給你找了劍核來！”籬落蹭夠了她，突然舉起一狹長的骨頭，“你把它封進雪華劍裏，就可以和我一起去外界玩啦！”看着那玄貊骨，將蕪着實一怔，而後嘆了口氣:“你拆自己肋骨幹什麼？不嫌疼麼？”籬落嘿嘿笑起來，把玄貊骨到將蕪手裏，軟着聲音道:“疼的，將蕪哄哄就不疼啦。”將蕪垂眸看她。懷中的玄貊雖然沒有表現出異樣，但她知道她一直在忍疼。

這麼怕疼的小傢伙，竟將肋骨拆下來贈她。

將籬落抱到獸皮軟椅上，將蕪當真哄起她，一邊哄，一邊為她療傷。

籬落個子本就小，縮在她懷中，讓她忍不住將之摟緊，低頭用下巴去蹭她的絨耳朵。

“將蕪，你喜不喜歡我？”等到疼痛減輕，籬落鼓起勇氣問。

將蕪怔住。

“何故這樣問？”她不答，反問籬落。

籬落並不是第一個問她這種問題的修士。每回有人這般問她時，她皆笑道:“喜歡。”而後在對方眼中出欣喜時，又補一句:“但並非情上的喜歡，只是覺得與你待在一起時，不必那麼拘束。”有人會因此嫌棄她囉嗦、較真、不解風情，她則覺得有必要説清楚。

一來，她獨處慣了，並不知道要如何照顧道侶。

二來……她喜歡同。

但這一次，她不知怎的只想答一句“喜歡”。

或許是因為從初遇便產生的悉。

籬落憋了憋説辭，小聲道:“就是、就是喜歡你，想要告訴你。”而後環住將蕪的身子，“我可以做你的道侶嗎，將蕪？”實際上，她已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在此之前，她向鄉中住民打聽過將蕪的過去，曉得她無心顧念情愛。

籬落想，那就只要把心意告訴她好了，她拒絕是她的事，不説只能憋着自己，怪難受的。

反正她是可以穿越時空的玄貊，養好了傷，就會去周遊山河，哪怕戰火也阻止不了她的腳步。要是這些話讓將蕪困擾，她就離開這裏。

將蕪救了她的命，她拆下肋骨相贈，她們已經兩不相欠了。

這些念頭一直在籬落腦中盤旋，以至於聽到“可以”二字時，她驚得從將蕪身上跳起來。

大魔坐在原位，向她出温和的笑容。

驚喜來得太快，籬落呆立在原地，不知所措。

“你……我……”

“小籬落該不會是想説——‘我在開玩笑呢，你別信’？”將蕪效仿她的語調。

“沒、沒有！”籬落立即搖頭，“我是認真的，沒有開玩笑！”她聲音一提，又覺拆下肋骨的部位隱隱作疼，撫着那裏皺起眉。

將蕪站起來，伸手牽住她，低頭在她眉心落下一吻，吻得籬落下意識閉起眼睛，耳朵也往後一折，彷彿受驚了的小貓。

“可你也知道，如今同道侶並不被世俗認可。”將蕪緩緩提醒，“我們不能定道侶契，只能做私底下的道侶。即便如此，你也願意麼？”籬落睜開眼，鄭重地點點頭。

雖不知道要怎樣照顧道侶，但將蕪看的書多，見籬落同意，她便依照書中的描寫，俯下臉貼上那兩瓣微顫的柔軟。

懷中的籬落又顫了一下，她們明明皆是第一次，卻像早已和對方親熱過無數回。

恐怕，這便是一見鍾情了。

她們不由得這樣想。

-半年後的某一，將蕪帶着籬落與溪雲，以重鑄的雪華劍劃開時空通道，前往外界。

途中溪雲遇到一位同族，對方是一條銀龍，名喚沈胥，待她甚好，她便與將蕪二人告別，隨沈胥回到龍族的臨天之島去。

此時妖魔族之間的戰爭已宣告結束，人族開始佈置起大結界，建設城池。

但邊陲地帶的戰亂還是不斷，死傷無數，妖魔族的血與屍體順着河而下，很快將河道阻斷。

將蕪不忍看到這樣的慘狀，想找個安全地方安置籬落，而後自己去那些仍處在戰亂的地段，希望能憑藉自己之力，止戰止殺。

誰知籬落偏要隨她一起去。

“我們是道侶，合該一起行動呀！”籬落抱着她的胳膊晃，“你不要留下我一個人，我不會給你拖後腿……”她自然知道將蕪並沒有拋下她的意思，只是怕她受傷，或是因為種族特殊，而被修捉走。

可她更擔心將蕪一去不返。她親身經歷過戰場，曉得那是一座修羅場、絞機，不論境界高低，稍微一個走神便會道消身殞。

一隻手忽然放到她的頭頂，了她的貓耳。

“走。”將蕪掐了個咒，將她變為一隻黑貓，抱在懷中，向遠方掠去。

她們一齊在屍山血海中踏過。大魔參戰，頓時令戰局一邊倒，雪華劍染盡鮮血，平時温和又淡然的將蕪化作一尊殺神，所經之處，劍落必斬修首級。

然而縱使問心無愧，揮出的利劍卻也在戰亂中誤殺了許多無辜者。魔族死則道消身殞，妖族的亡魂徘徊不去，更無法入輪迴，時常在夜裏糾纏將蕪。

“你為什麼要殺我們——”

“修……我看你才是修！！”

“和那些大魔一起乖乖隱世會死嗎？！非得來摻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