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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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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多次上請領軍出征,章須始終只肯讓他做副將,他便在朝堂上出言不遜,當着眾多朝臣的面説出東方一氏忘恩負義、北陳氣數已盡這樣的混賬話,章須再保不住,只能讓他北上歸鄉。”沈景之唏噓:“這是自己作死啊,怨不得人。”

“這些事情説不清楚。”于越身上的傷口開始癒合,他翻過手臂看了一眼,又將手放入藥湯裏,“如果不是安成帝步步緊,淳于家的擔子不會落在這兩個孩子身上,再往前推,如果不是□□皇帝慧眼識將,哪有淳于家的幾代輝煌。好與壞,成與敗,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原來你們神仙也信這套。”

“神,人,妖,魔,靈,遊魂,只有壽命長短,靈力高低的差別,有些事情,即便是與天地共生的蒼無君也是沒辦法的,該發生的,終究會發生。”沈景之不由深深望了他一眼,忍俊不:“看吧,你明明看得這麼透徹,何必因為那段過往耿耿於懷。”于越也笑:“你難道不知道這世上的道理,向來是説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嗎?”後面于越要靜坐養神,沈景之又坐回另一側,百無聊賴地支着下巴,一會兒看看這個,一會兒瞅瞅那個。

也不知過了多久,腦袋一歪靠着暖石睡過去。

再醒過來人已經躺在被窩裏,身後暖洋洋的,身前卻是一片冰涼。

他掀眼一瞧,入目是繡了金紋路的領口,再往上,是稜角分明的下頜。

沈景之差點一口氣沒上來直接厥過去,似是察覺他醒了,攬着他的人微微低頭,金眸平靜地掃過來,裏頭漸漸積起笑意:“醒了?”

“……”

“怎麼不説話?還想睡?”

“……”司悟伸手在他腦門上輕探,確定並無異常後神一鬆,掀了被子下牀:“你睡吧,我去看看師孃和葉彰。”等他走到門邊,牀上的人才羞憤死地大喊:“你他媽給老子滾回來!”司悟因他不雅的用詞微微蹙眉,沒走回去,也沒離開:“何事?”沈景之鑽進被子裏,再三確認自己身上的大褲衩子花沒變,逆的血冷卻下去,裹着被子翻身背對他:“沒事,你可以走了,咳……下次遇到這種事,直接叫醒我就行。”

“嗯。”門被關上,沈景之拉下矇頭的被子,偷覷一眼又捂進去。

乖乖!

驚出一身冷汗。

幸好司悟沒有貼心地幫他把褲衩子換了,不然二十多年的清白不得毀於一旦。

☆、選擇沈景之下樓時,除了念止,另外三個都在客廳裏坐着。

葉彰坐在窗邊,拉開半邊窗户,指間夾在一香煙,側身對着外面雲吐霧。司悟坐在角落裏,端着一杯清茶細細品味。于越則席地坐在矮几邊的地板上,手上拿着一塊白綢布,輕輕擦拭着一把古琴。

那古琴看着十分眼,沈景之三步並兩步跑過去,坐下仔細觀察了好半響:“越哥,這不是二號棺槨起出來的古琴嗎?”

“嗯。”于越漫不經心應了一聲。

“不是説被偷了嗎?”

“嗯。”

“你這是監守自盜!”于越這才偏頭瞧他,淺笑道:“不是我想拿的,那天我去實驗室送材料,突然應到一陣妖氣,追着妖氣一直到了百麗山,抓住一隻山兔妖,古琴就是從山兔妖那裏拿來的。”

“妖怪乾的?”于越點頭道:“它只説是受人指使,對方答應許它一靈骨,至於指使它的人到底是誰,它並未看清。”

“是人是妖它總能應出來吧?”妖怪五,縱然有修為高低的差別,要辨別出對方是身份並不是難事。不過如果是那個連司悟都能矇騙過去的傢伙,就不一定了。

“人。”于越回答。

沈景之反而愣住了:“確定是人?”

“山兔妖是這麼告訴我的。”于越將白綢布仔細對摺,放到旁邊,“它還説,那人有五靈骨。”八成就是那王八在裝神鬼了。沈景之琢磨。

只是猜不透他要一把古琴做什麼,難道説,是為了淳于盤黎來的?

可説到底那只是一把古琴,沒有作為陣眼拿去鎮壓陰魂,也看不出有什麼獨特之處。還是他沒有靈骨,看不出其中的奧妙?

沈景之不由看着被擦拭得反光的古琴出神,忽地腦子裏閃過一個人,眼珠子轉轉,似是不經意問起:“小師叔,師爺最近忙什麼呢?”葉彰撣煙灰的動作停頓了下,思緒繞了兩道,馬上明白他為什麼問起鄔源。五靈骨,人,符合這兩個條件的,鄔源確實是其中一個。

“前幾天跑活兒受了點傷,最近一直呆在明苑養着。”

“師爺他,為什麼要種梨樹?”沈景之第二次問這個問題。

于越抖開一塊絹布,仔細蓋在古琴上:“師爺……你師父?”他問葉彰。

葉彰先回答于越:“是。”然後看向沈景之,“你懷疑他?”

“我只是突然想到這種可能。”他給自己倒了杯涼白開,喝了兩口潤嗓子,“古琴失竊那天還發生了一件事,想必大家都印象深刻。後面一件是誰幹的不用猜,除了那個混球不做第二個猜想。可是仔細想想,殺人剝皮這種事他都能做得滴水不漏,潛入文物保管室偷一把古琴這種事不是更容易?何必繞個彎子找小妖幫忙,還許諾給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