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86)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2024年3月2第八十五章·再見傾人城雍州府檢察院,門口兩小吏掃地閒聊:「聽説劉雍州自廣寒宮回來一直在家休養,十幾也不理政務,怎麼回事?」
「嗨!這不是明擺着的麼,準是戲台收鑼鼓——沒戲唱了!要是能娶得美人歸,還不鬧得沸沸揚揚,早就全城發喜糖了。」一旁湊來一個小校:「也是!不過我聽説啊,這次去討親不僅沒給好臉,反而還死了好多人吶!」
「誰説的?」
「我同鄉的一個表親就是討親隊伍的將士,他告訴我的。」小校一臉凝重,「死了一大半!聽説還有人在皋蘭養傷,騎不了馬回來呢。」
「真的!我也聽説了。」校官嘆道:「看來今他也不會來了,這雍州百姓可真叫了娘不應啊……」
「就是就是……」眾人一陣唏噓,這時幾個人走過,為首的黑着臉,幾人頓時都驚嚇地散了,劉正卿臉十分差,他青紅着臉,對左右道:「方才那幾個人,全都記下來,午後打二十子,轟出檢察院。」
「是。」來到堂內,左右堂官皆驚恐下拜,劉正卿坐於堂上,冷眼左右觀瞧,含怒曰:「你們別駕,治中等等的一切屬官呢?難道不理政務嗎?」眾堂官皆嚇得手足無措,不敢答覆,劉正卿大怒,一掌啪向堂桌:「廢物!快去叫來見我!」
「是是是……」不一會兒,眾官員皆從各崗紛紛趕來,跪在堂下,為首官員下拜:「下官不知雍州來到,故失大駕,特來請罪。」劉正卿本發怒,無奈回州這半月餘一不曾理事,若無母親催政恐怕還要懈怠,因此心中有愧,只能壓住子問道:「近有何政務?統報上來本少主現在便理。」別駕道:「託少主洪福,雍州城風調雨順,都是些小民官司,街坊爭鬥罷了,不曾有什麼大事。」劉正卿哼了一聲,冷道:「是啊,有你江別駕,我這雍州牧有沒有還有什麼區別?反正雍州是你當家,我不過是個擺設。」江別駕推辭道:「不敢,不敢……近些子聽聞隴西附近鬧殭屍,死了十幾個女子,下官懷疑有江湖盜賊作匪,已加強了巡查夜哨,相信很快就能追捕歸案。」劉正卿不願理會這種小事,只是悠然地微微閉目:「還有什麼?」官員裏議曹從事出列道:「昨夜漳縣境內突發一起地震,波及甚廣,方圓百里皆有震,還包括襄武,新興等縣,震心周圍五十里路不成路,橋樑被毀三處,所幸那處多是荒路,野林,目前並未勘察到百姓傷亡。」劉正卿沒有説話,依舊微微閉目點頭:「還有什麼事嗎?」功曹從事道:「年前少主吩咐於各州縣尋陛下挑選的男、女告示已經張貼出去,初有成效,目前已挑選女子提名四十二人,男子提名二十六人名單,特請少主勾勒。」説罷從袖袍中扯出一份名單,又有一份出身,屬下人接過呈上去,劉正卿凝眉睜眼,在名單上盡處掃過,卻失望不已。
他顫顫巍巍地問道:「為……為什麼沒有廣寒宮?」
「這……」氣氛一下子凝重起來,所有官員都給功曹從事暗中捏了把汗。
劉正卿怒道:「難道廣寒宮不屬我雍州轄管嗎?」功曹從事嚇得滿頭大汗,戰戰兢兢:「下……下官……」
「哼!」一旁從事祭酒見氣氛凝重,連忙遞呈一折:「刺史有本,要下官代呈少主,請少主過目。」劉正卿不滿地哼了一聲,接過奏呈,頓時氣得七竅生煙:「死胖子!特意告訴我是什麼意思?難道要我給你求饒?你要去便去,我還怕你不成!」原來之前劉信答應他十之約,劉正卿違了幾,本以為無所大礙,但沒想到劉信那胖子較真要上摺子參他,你説你要參也就算了,你自己上摺子就是了,你卻先來呈給他做什麼?挑釁麼?劉正卿暴跳如雷,奮力將文書往地下一擲,驚得眾人皆噤若寒蟬,冷汗之。
過了半盞茶的功夫,劉正卿將手一揮,叱道:「還站在這裏做什麼?不用理政了?快去辦你的差!」別駕見狀,小心翼翼地揮手示意,眾官員才陸續走了。
「下官等告退。」劉正卿還在獨自生着悶氣,左右附耳:「今兒是先主忌,少主家母有言表過,請少主思時。」
「知道了。」三年前,雍州城主夜裏遭殺賊,暴斃而死,今是上墳祭奠的子,劉正卿回到府中,家中人已備好奠品,轎伕起轎,往山上拜奠。
一路上吆喝不斷,前面家僕開路,皆嚷:「讓開讓開!劉府家轎子,閒人散開,散開!」路邊茶樓上,一個美豔的身影,她帶着披帽,卻依然能依稀觀閲到黑紗下的驚世容顏,她的細葱指緊緊握住劍鞘,躍躍出。
「王師北定中原,家祭無忘告乃翁。」墳前,劉紫萱輕輕地嘆息,默唸,近些年來,北方匈奴屢犯邊境,掠奪百姓,燒殺不斷,朝廷派兵圍剿,他們便遁地遠走,待鬆懈時又殺回馬槍,有如惡臭的蒼蠅。
「爹,你在時,百姓何曾受過這等迫害……」劉母與女兒在墳前,説着家裏話,而劉正卿卻站在一旁,看着,似乎不敢面對。
發```新```地```址5x6x7x8x點.c.0.m第八十六章·太安公主奠畢,劉家人便上轎打道回府,一路無話,十分落涼。
路過一處蘆葦蕩時,劉母與紫萱的轎子都先去了,劉正卿的轎子落在後頭,轎伕忽然腳下一滑,整個轎子翻落在地,劉正卿摔滾了出來。
“混賬!來人!”那轎伕嚇得魂不守舍,跪地就求饒,劉正卿怒上心頭,正要發怒,忽然凌空飛來一個倩影,劍心直取劉正卿的命。
“有刺客!”不知是誰喊了一聲,一眾家僕驚慌不已,連忙圍住劉正卿:“保護少主!”只見那倩影婀娜多姿,傾城傾國,打鬥中素手玉纖,身為刺客出招無有狠毒反而具有仙意,縹緲的劍法美豔絕塵,詩情畫意地叫人陶醉。
可是一眾家僕卻只眼凡胎,只顧叫罵,下手不知輕重,她擊退了幾人並未不想殺害無辜,誰料一家僕舉劍挑來,將她紗帽挑落,出一張姿天然,姣若秋月的驚世容顏。
劉正卿瞳孔頓時擴張數倍,驚喜加:“巧靈!”傾城宮主怒目而視,那不是自己的仇人劉正卿又是誰?
想到這裏傾城宮主緊咬貝齒,嬌叱道:“賊子!還我廣寒女子命來!”説罷飛身刺去,眾人來不及反應,劉正卿卻也不知怎的,只喜出望外,全然忘了躲閃,千鈞一髮之際,有心腹隨從推搡少主,這一劍順着劉正卿的肩頭盡數埋入。
噗呲!
頓時,血濺三步,仔細一瞧,卻未傷及劉正卿要害,眾人正捉拿,那劉正卿吃痛,回過神來,怒喝一聲:“住手!不得傷害她。”早有家僕飛報前面小姐,劉母,劉紫萱聞有刺客,不過家僕阻攔,下轎奔來,遙望過去,驚叱一聲:“巧靈!”傾城宮主聞聲望來,不由也得愣住,而圍住她的一眾家僕,雖説少主言不得害她,但唯恐她再次刺主,袖中連忙扯出巾,從背後偷襲將她暈。
“巧靈!”
“讓我帶她回去吧。”雖然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劉紫萱明白這其中肯定有緣由,於是叫兩個丫鬟扶起傾城宮主,回到自己的轎子上。
“正卿,你無大礙否?快送少主就醫。”
“是!”屬下人連忙攙扶住少主,劉正卿痛的嘶啞咧嘴,剛才那一劍將他肩頭刺了穿心涼,如今血不止,可是他此刻見了傾城宮主欣喜若狂,心裏想着就算是給她殺了也是美人的情意,近來所有的陰霾一下子一掃而空,喜得劉正卿心花怒放,哪裏還會怨她。
而劉紫萱回到轎子裏,看着一旁暫時昏的美人,心裏卻又忍不住嘆息起來,因為她又想起了那人。
“兜兜轉轉,又回到了這裏……”忍不住,她自言自語道,時間彷彿回到了三年前。
正低眉思慮間,轎外款款走來一個丫鬟,隔着簾子問:“小姐,老太太叫奴婢個來問,説是有刺客,要緊麼?”劉紫萱掀開簾子,平靜道:“沒有的事,下邊人自個兒摔了胡説,我已處理了,你侍奉老夫人回去歇着吧。”丫鬟走了,外邊家僕唱喏,吩咐起轎,行了半盞茶的時間,忽然來路遇上一支人馬,立在轎前,打馬上前的卻是一個婢女,趾高氣揚,神采奕奕。
“這是劉府家轎子麼?”家僕見其來勢洶洶,不敢將詞,娓聲答:“正是,不知來者是哪家貴人?”婢女笑曰:“先不要問我,且叫你家主子出來回話。”家僕面難,不敢回覆,紫萱早在轎中聞言,便下轎出答:“我便是劉府長女劉紫萱,有甚要緊事?”婢女立於馬上,微微點頭,從懷中掏出一塊牌,示給紫萱:“我乃太安公主府中婢女,特受命來接閣下轎子中人,請恕無理。”劉紫萱蹙眉不悦:“雖是如此,卻也沒恁地聽説攔路要人,我轎中人十分重要,不可就此被你接走。”婢女怒道:“放肆!長公主要人,你敢不給,莫非想造反乎!”此言一出,身後僕人皆拔刀而出,然而卻盡些是女子,紫萱雖然惱怒,卻不敢與皇親室刀劍相對,正局面僵持着,忽然從後面悠悠然打馬上來一個女子。
“姐姐,何必生氣傷了和氣,妹妹給你賠不是了。”眾人忽而聞到一股瓊香,原來正是太安公主,論起輩分,她與紫萱是平輩,但她是先皇的女兒,因此眾人皆不敢造次,各自收了刀劍慌忙下拜。
紫萱也施禮道:“拜見長公主。”太安公主輕笑一聲:“姐姐近身子如何?”
“蒙公主關心,甚安。”
“是嗎?不見得喲,姐姐似乎上火了脾氣也大些了,可要注意多飲些熱水才是。”這番話擠兑得劉紫萱無言以對,太安公主也不瞧她臉,依舊問道:“轎中女子可是廣寒宮傾城宮主是否?”紫萱輕咬玉齒,無奈答:“是……”
“嗯哼,且叫她出來回話。”
“回公主話,她……她受了驚嚇昏過去了,我正要帶她回去歇息。”太安公主微微一笑:“這樣正好,我與她乃是舊相識,如今我且帶她回我府中,也好敍舊,來人……”眼看幾個婢女將人抬出,劉紫萱又急又氣,可是身邊的家僕都不敢妄動,因為對方乃是皇室公主,只能咬牙切齒急道:“公主……”太安公主擺手笑曰:“此後就不消姐姐分神了,本宮自然會好生照顧她。”
“走!”一眾人馬風風火火,來去匆匆,只留下劉紫萱氣得小臉煞白,卻又無能為力。
婢女們將傾城宮主放入轎中,太安公主也下了馬,心想:“我倒要看看,傳説中雍州第一美人長得什麼模樣。”於是她也鑽入轎中,掀開凝兒面紗,不由得心中一驚:“好一個標誌的美人,難怪那畜生心這麼急,就是見我也不曾殷勤想念……”想着想着,竟然有些妒忌,忽然從懷中掏出一柄長如手掌的匕首,暗忖:“我若將她這張美人小臉劃了,那畜生知道是我做的,必然要恨我一輩子!”這樣想來,她又不敢造次,將匕首又收了,吩咐外邊起轎,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