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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悉的執杆身影,讓顧澹不免追憶。
顧澹原本陪伴在武昕森身邊,他坐了一會,便起身沿着湖畔行走,拿出相機,他拍湖水遠山飛禽,眼前的景緻美不勝收,不得不説老武真是個有眼光的人。
一縷灰藍身影,在陽光下走走停停,幾融入冬的湖景,武昕森清晰將他辨認。
顧澹不知道他一離開武昕森,武昕森就抬頭去覓他,見他在四處拍照,見他走遠了,又走回來,視線始終在他身上。
即便武昕森釣魚不那麼專心致志,魚桶裏的魚兒仍舊在增加,一尾、兩尾、三尾,被釣起的湖魚肥美,擠在魚桶裏吃力遊動。
顧澹逛完一圈,回到武昕森身邊,低頭去看他魚桶裏的魚獲,一雙眸子亮起,驚道:“這麼多魚!”他誤以為是這裏的魚好釣,實則是釣魚者的技能點滿。
武昕森笑語:“個頭還都不小,這下不擔心午餐了?”意識到自己話語太過親暱,武昕森剛要斂起笑容,就見顧澹呆呆地看着他,不過顧澹也沒説什麼,他默默地,挨着武昕森坐下。
只要武昕森空出一隻手,就能摸到身邊顧澹的頭髮,他的左手稍稍抬起,又放下,他看着平靜的湖面,內心並不平靜。
顧澹心裏説不出的覺,在老武衝他笑那一剎那,顧澹的心跳得很快,心口一股熱意,他緩緩地平息起伏的情緒。
兩人相伴左右,武昕森釣魚,顧澹欣賞湖景,看他釣魚,一個早上的時光,在悠閒間不知不覺逝。
魚桶裏擠滿了魚,垂釣者彷彿給魚竿施了什麼魔法似的,魚兒爭先恐後上鈎,自願獻身刀俎。
武昕森和顧澹從車後備箱裏搬出做飯的鍋灶,案板菜刀、碗盆、調味料等一大堆東西,擺在地上。武昕森料理魚,顧澹洗菜、切豆腐;武昕森刷鍋燒水、顧澹剁葱姜,兩人配合極其默契,顧澹覺得不可思議。
做飯時,顧澹產生過懷疑,因為老武的刀工湛,還有處理魚時的一些個人手法,都似武昕森。怎奈老武煮了一鍋香辣美味的魚,烹飪方式完全是現代的,顧澹打消了疑心。
捧着一碗好吃到咋舌的魚,看着還在鍋灶前忙碌的老武,顧澹有着矛盾的心理,等顧澹吃完一碗魚,又去盛上一碗時,他決定不糾結,隨心便行。
顧澹從水桶裏倒出清水,洗滌碗筷,他邊洗碗邊看武昕森。武昕森收拾鍋灶,將東西提溜起來,放進車後備箱,他提東西的時候,毫不費勁,顯然有着很大的手勁。
他身穿冬的大衣,但他去外衣、挽高袖子做飯時,能看出他身體十分強健,身緊實。現代人很少有這樣的體魄,除非從事重體力勞作,或者經過長期的鍛鍊。
老武的舉止言談不像體力勞作者,所以他應該是經過長期的鍛鍊,顧澹想。
武昕森在車後備箱旁忙碌,他的手機響了,他站在那兒接聽,他的位置距離顧澹有些遠,顧澹側耳聽着。
話語零散,顧澹猜測他在與人談工作上的事,而且打電話的人,應該是他的員工。在前往耳湖的路途上時,武昕森也曾接過兩通電話,顯然也是關於工作上的事。
這一通電話聊得比較久,顧澹有點擔心,老武可能等下就得回去越城。
武昕森掛掉電話,提着只魚箱,往顧澹這邊走來,顧澹問他:“有急事?你要回去了嗎?”
“沒事,不用。”武昕森打定了主意,説得輕描淡寫。
眼下就是公司被火燎,他也不會趕回去。
打開魚箱,武昕森將魚桶裏的魚撈起,儲存在魚箱裏,他清空魚桶,顯然還打算繼續待在耳湖,照舊釣魚。
顧澹蹲一旁看他裝魚,問他:“你自己開公司?”武昕森回道:“小公司,沒幾個員工。”顧澹沒再往下問,兩人才結識一天,自己問了他不少個人的事,像在打探似的。
午時,吃飽喝足的顧澹躺在草地上,聽着音樂,不遠處的老武仍在釣魚,顧澹留意到他時不時的收杆,又將魚竿甩出,沒去看魚桶也知道,裏頭裝滿釣上來的魚。
顧澹生出一個奇怪的聯想:要是武昕森來到現代,跟老武比試釣魚的技能,不知道誰更厲害一點?
覺得還是武昕森更厲害,顧澹想起他做的魚酢,想起他那簡單卻十分有效率的魚竿。
躺在草地的顧澹眯着眼睛,用手臂去遮擋陽光,彷彿像睡去,冬正午的陽光,能帶來稍稍的暖意。
聽到身邊有動靜,顧澹才睜開眼睛,他發現老武就坐在他身旁,還低下頭去看他。
老武的五官在顧澹面前放大,他的嗓音低沉:“無聊嗎?”也不知道他幾時離開釣魚點,還以為他會跟魚竿纏纏綿綿到天涯,直到黃昏呢。
“不會,這邊真靜啊。”顧澹沒移開手臂,他覺得老武的身子伏低,似乎挨靠得更近,顧澹的呼聲有些急促,他聞到老武身上的氣息。
武昕森扔下魚竿過來找顧澹,只因顧澹一直躺在草地上,離他距離遠,他看不到他。在湖畔釣魚自然是件樂事,但今天他心思全然不在釣魚上。
武昕森坐在草地,顧澹躺着,兩人捱得很近,顧澹心跳地很快,他拿開遮擋視線的手臂,手指無意碰觸到身旁人的臉。
顧澹立馬坐起身,和武昕森拉開一段距離,他背對着武昕森,好一會才説:“我們早些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