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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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看男子,他又會很自若地避開視線接觸。
可惜顧澹內心太過動,以致沒覺察到同桌男子分明在故作鎮定。男子的氣息稍稍不穩,身板得筆直,擱桌上的左手時而拳住,時而鬆開。
這家店的食物應該很美味,所以才有這麼多客人,不過顧澹品嚐不出來,他心思全然不在食物上。他看到同桌男子已經喝完第三杯酒,並且站了起身。
顧澹捏住勺柄,如編貝的牙齒咬住勺面,眼睛向上睨,直勾勾看着對方,心想,他要結賬走了。
男子突然對顧澹説道:“我去趟洗手間,麻煩你幫我看下座位。”他的普通話字正腔圓,但那嗓音,説話時的神情,實在太過悉,顧澹一時神恍惚,以致忘記去回應,後來也只是愣愣地點了下頭。
男子拉開椅子離席,穿過前面的餐桌,他走路都帶着氣場,表演台上的燈光照着他高大的背影。看到他走路的儀態,看到他離去的背影,顧澹覺自己就像被攝了魂。
顧澹的眼角一熱,淚水幾乎要溢出,他愣愣地用手揩去眼角的濕潤,儘量讓自己冷靜下來。
顧澹整個人是分裂的,他的理智告訴他眼前這人,絕不是武昕森,但他覺卻深信不疑,這人就是。
男子在洗手間待了大概三四分鐘,他出來的時候,神平靜,步伐沉穩。他從容不迫來到顧澹的身邊坐下,坐在他原先的位置上。
在顧澹的視角,男子似乎是因為看見他盤中的食物沒怎麼動過,杯中的酒一口未喝,男子才道:“這家的食物還不錯。”畢竟這個男子給人覺不易接近,不像會主動搭訕的人。
在男子去洗手間的這段時間,顧澹的理智已經戰勝了情,他不再因動而抖音,而是儘量平靜道:“我聽你口音不像本地人,你是遊客?”男子正在讓店員收走他桌上的食物,他看着顧澹道:“我來耳湖釣魚。”聽到“釣魚”二字,顧澹的神一頓,好一會才説:“我沒去過耳湖,離這裏遠嗎?”
“十二公里。”男子説完,又加了一句:“你也是到這裏玩的遊客?”喝下一杯酒,一口悶,都不帶歇氣,顧澹擱下酒杯,説道:“我要去長汀,路過這裏。”
“去長汀看候鳥?”男子顯然知道長汀,長汀濕地冬有來越冬的候鳥。
顧澹想,長汀那地方有名,而且離前安鎮不遠,可能也在男子的旅行計劃裏。
“你去過?”顧澹聽着駐吧歌手的歌聲,扒着盤中的食物,他正在適應不去看男子的臉,這樣他們的談才能進行下去。
若是看着看着又溢出眼淚來,怕會被對方當成怪人。
顧澹不知道眼前這個男子就是武昕森,他即便落淚,也不會被武昕森當成怪人,而是會讓武昕森心疼。
“聽説過。”武昕森的聲音平穩,他注視着顧澹耳邊柔軟的髮絲,還有他擱在桌上的右手。
武昕森留意到顧澹手指上又有牙印,大概他去洗手間冷靜那會,顧澹又咬了自己的手指。
他幾時養成的習慣?
武昕森初到越城的第一年,跟着裝修隊,每到一個地方做裝修,但凡遇到有人姓顧,他都會詢問是否認識一位叫顧澹的人。
後來,還真有一位姓顧的户主知道顧澹,他告訴武昕森,顧澹是匯福食品公司老總顧重明的兒子,人去了國外。
顧姓户主説的顧澹模樣,年齡,父母離異等情況都符合,依顧姓户主所言,他和顧重明沾親帶故。
後來武昕森查閲到匯福食品的老總顧重明確實離異,有個被前帶走的兒子,之後在網上搜索到一張疑似顧重明與兒的老照片,照片中那個五六歲的小男孩,武昕森一看就知道是顧澹。
顧澹的視線終於離開盤中餐,落在武昕森身上,只是一睨,很快收回。顧澹倒了一杯酒,仍是一口悶,他簡直要無法正視這個路途上偶遇的陌生男子。
兩人近距離對視,讓顧澹心口炙熱,連皮膚也微微發燙。
此時,兩個內心波濤洶湧,卻又努力維持表明平靜的人,停止了聊天,都像似在聽歌。歌聲令人心靜,也令人沉湎。
歌手的歌聲婉轉,曲子旋律頗有些懷舊的意味,就似有着道不盡,也不揭明的情緒在蔓延着,曖昧之情,彷彿能用手指觸碰。
盤中的食物,緻美味,顧澹只吃下三分之一,酒倒是喝得不少,顧澹有那麼點醉意,他去睨同桌的男子。看似不怎麼好親近的人,卻始終沒有離店,和自己坐在一起。
男子的目光掠過舞台,他的身子稍稍向椅背傾,他的手搭在大腿上。
即便他穿着現代的衣服,但他手搭住大腿,下巴微微抬起的神態,簡直是武昕森的復刻,看得顧澹出神。
歌手一曲唱完,顧澹顯得很突然地朝同桌男子伸出手,他自我介紹道:“顧澹。”武昕森很快握住顧澹的手,他的手勁很大,他説道:“我姓武,老武。”顧澹吃驚地抬起臉,瞪圓了眼睛,他的眼睛很亮。
兩人的雙手相握着,握了很久,才緩緩鬆開。
顧澹收回手,想他的掌心很暖,手的温度比常人要稍稍高些,這點也像武昕森。
轉世投胎之類的事,顧澹並不大相信,他想,或許這人是武昕森的後代,所以都姓武,長得還一樣。
這樣想竟莫名有點心酸,有些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