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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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顧澹,即使他們相處的時着實不多了。無論一年前,這人是因為什麼樣的緣故來到他身邊,而今似乎已經成為了他的一軟肋。
顧澹蒙着頭,但知道武鐵匠一直坐在他身旁沒離開,他此時特別不想看到武鐵匠那張臉。
顧澹不知道自己會如此難過,要是在更早之前,他還只是饞這混賬身體那會,分離會來得更容易些。
武鐵匠拾起顧澹在被外的一束髮,指腹摩挲他柔軟的髮絲,顧澹倏地從被子裏伸出手,把自己的髮絲收走,碰都不讓他碰。
武鐵匠想,看來他果然是知道了,而且正在生悶氣。
武鐵匠試探地貼靠顧澹,他隔着一層薄薄的被子,攬住顧澹,他的雙臂逐漸收攏,將顧澹整個摟住。
“走開。”顧澹帶着惱意,他用手去肘武鐵匠。
武鐵匠那身板像塊石頭,他不主動移開,顧澹推不動,只能聽他説:“我原先想等打完石龍寨回來,再告訴你。”武鐵匠做了解釋,但顧澹沒有再吱聲。
顧澹矇住頭,看不到他的模樣,只能看個臉輪廓,武鐵匠的手正要摸向顧澹的臉,這時顧澹突然扯開了被子。
本來是在慪氣,但被子悶得顧澹氣短,他拉開被子一角呼,當即對上武鐵匠那張伏低的臉。顧澹覺得自己沒必要如此,他把被子扯低,出一顆腦袋來。
顧澹乾脆坐起身子,瞪着眼看武鐵匠,好一會兒,他才説:“你要加入武忠鎮的軍隊,和朝廷的兵打仗嗎?”眼下武忠鎮正在徵兵,而且上回那個來找武鐵匠的校尉,也是武忠鎮的。
武鐵匠道:“是。”
“怎麼突然要去打仗,和你那位故人有關嗎?”顧澹記得校尉昭戚曾説過,他是受武鐵匠的故人差遣,才來尋找武鐵匠。
“有些關係。”武鐵匠回道。
“你是不是,有什麼把柄在你故人手裏,所以才要給他效力?”顧澹只能胡亂猜測,畢竟武鐵匠把刀具都埋掉了,告別戎馬生涯也有五年。
武鐵挨着顧澹坐着,他道:“那倒不是,等我打完石龍寨回來,我再和你細説。”武鐵匠的往事複雜,不是三言兩句能説清,此時讓他道來,一時也不知從何談起,再説夜也深了。
仔細想想,對於武鐵匠的過往,顧澹瞭解得很少,當然武鐵匠以前也不愛講,不愛提。
顧澹拉來塊枕頭,重新躺下,還把被子蓋上,武鐵匠就在他身旁,他被子沒分一丁點給武鐵匠。
“我要睡了,你把燈吹滅。”顧澹到有些疲意,他想入睡,夜也深了。
問得再清楚也無濟於事,武鐵匠自己已經做出決定。
他們又沒搞過什麼山盟海誓,只是湊在一起過活。
武鐵匠將燈熄滅,他回到顧澹身邊卧下,手臂摟着他。
顧澹側着身背對,他閉着眼想睡,然而睡不着,但他沒動彈,彷彿睡去。
牀動了下,是武鐵匠起身,他正要下牀,到他自己的牀上去。明早卯時,武鐵匠就要隨官兵進山攻打石龍寨,得早起。
武鐵匠覺得手臂被人拉住,回頭一看,是顧澹,四周沒有照明,月光很有限,顧澹不吭聲。
武鐵匠轉身抱住顧澹,顧澹的雙臂也摟上武鐵匠的背,武鐵匠問他:“消氣了?”顧澹説:“沒有。”武鐵匠低頭親顧澹。
兩人相擁入眠,這夜很短,凌晨武鐵匠就得起來,顧澹沒怎麼睡,武鐵匠應該也是。
武鐵匠天未明就隨討伐石龍寨的官兵走了,官兵到來時,顧澹在院門送行。
顧澹見阿犢在官兵裏頭,阿犢穿件破舊而不合身的皮甲,可能是他爹的,手裏拿柄大刀,興致。
“顧兄,我和師父這就去殺賊,你別太擔心,我們很快就回來。”阿犢揮動手中的大刀,火把的光照亮他稍顯稚氣的臉龐。
和阿犢一起的還有屠户,另外有三名村中的青壯,他們都要隨同官兵進山殺賊。
顧澹哪會不擔心,武鐵匠好歹有些武藝,阿犢光憑一腔熱血,他叮囑:“你跟在你師父身後,別逞英雄只顧着往前衝,把腦袋給丟了。”阿犢嫌這話晦氣,急道:“顧兄別胡説!我還想活着回來,吃顧兄烤的羊餅。”看來他還是怕死的,怕死多半不會像個愣頭青一樣往刀海里鑽,能保命。
顧澹望向武鐵匠,他身上穿着布衣,沒有甲冑,他正從屠户那兒取來頭盔和一身舊甲衣穿上。
那是屠户家的物品,屠户年輕時穿的甲冑,武鐵匠穿起來還算合身。
武鐵匠練的係扣甲衣,將一把橫刀掛在間,抬頭與顧澹對視一眼,如同在道我走了。
顧澹頷首,沒説什麼,心裏仍有些惱他。
惱火他嘴巴如此密實,也惱火自己如此在意。
目送官兵離去,顧澹不經意間注意到領兵的武將,覺得此人很有些眼。顧澹看他,而他也正在認真地打量顧澹,顧澹有些莫名。
思索許久,顧澹想起這人像誰了。
這人不就是前段時間,拿把大刀到武鐵匠家搗亂的男子嘛,他就是校尉昭戚。
被矇在鼓裏許久的顧澹頓時恍然,枉費自己為武鐵匠如此擔心,怕官兵差遣他做前鋒,拿他去擋山賊的刀。
此時官兵早走遠了,在密麻的軍隊裏邊,甚至覓不見武鐵匠的身影。
難怪從不管山賊的官兵會突然要進山剿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