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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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一招手就過來。
竇應捕打量這些人,很是嫌棄,他道:“我是要你將擒拿山賊的勇士叫來。”村正不慌不忙回道:“讓人去喊了,住得遠。”他指着滿院的村民道:“那夜擒賊,大家都出了力。”其實村正心裏比誰都明白,在山神廟裏打敗山賊的人只有一個,就是武鐵匠。
孫三娃跑到武鐵匠家喊人,他跟武鐵匠説捕役到咱村來了,在村正家,説要見擒賊的人。武鐵匠和顧澹正在院中吃飯,武鐵匠撂下碗筷就要離開,顧澹想跟去,又怕捕役發現他是個黑户人口,一咬牙,顧澹還是跟去了。
武鐵匠穿過村民,進人村正家中,顧澹站在院門外,待阿犢身邊,躲在人堆裏,不安地朝院中張望。院門外圍聚着不少人,烏泱泱的人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還有婦人懷裏抱着吃的孩子。
顧澹是個黑户,可武鐵匠也好不到哪去,他五年前到孫錢村來,以前有什麼樣的過往沒人知道。
他以前是否是個違抗軍令的逃將?
他以前是否做過觸犯法規的事?
武鐵匠從容進院,顧澹看他坐在堂上與捕役談,神自若,顧澹卻為他捏了一把汗。
竇應捕問武鐵匠的姓名籍貫年歲,武鐵匠説幼年喪父,在長郡的惠和裏依附舅父生活,現年二十八。
武鐵匠對答如。
竇應捕問武鐵匠都有什麼本事,為何能擒拿山賊。武鐵匠説自己是個打鐵匠,有些氣力,也是在村民的合力下才抓住山賊。
竇應捕問武鐵匠,他一個外來户,怎會住在孫錢村。坐在一旁的村正話説,五年前他路過德義裏,與在那兒打鐵的武鐵匠相識。見武鐵匠為人憨厚老實,且懂打造農具,便將他邀來村中居住。
村正的話,自然不是實話。
竇應捕看來是信了,武鐵匠説的經歷雖然有點離奇,但也不易證偽,惠和裏在長郡,竇應捕不瞭解那邊情況,也不可能跑到隔壁郡做核實。
緊接着,竇應捕讓武鐵匠陳述他擒賊打鬥的過程,武鐵匠説山賊見圍捕的人眾多,急於逃跑,沒做什麼抵抗,就在山神廟上被眾人給制服住了。
竇應捕難探虛實,還想盤問點什麼,這時屠户進來,他那魁梧的身材,滿臉的橫,甚至間圍着那條污濁的皮圍裙,都在彰顯他的剽悍,很好地引住竇應捕的注意力。
屠户被詢問,他説的跟武鐵匠説的差不多,都是全村村民的功勞,他是個殺豬宰羊的屠户,有些力氣。屠户雖然不機靈,但村正早就叮囑過他了。
竇應捕聽到兩人的説辭大致相同,不再做詢問,他讓村正將兩名山賊的身份,還有他們的名姓報來。村正説這兩人都是石龍寨的山賊,一個叫曹六郎,是石龍寨寨主的義子,一個叫梁熊。
聽到村正説出曹六郎的名號,捕役們都面喜,曹六郎在縣府裏有通緝文書,押他送官法辦的捕役能領取一筆可觀賞錢。
曹六郎傷重沒有移動能力,眾位捕役從村正家中找來一塊大木板,將曹六郎往木板上一方,抬着走。
至於梁熊,他自個能走,他被戴上木枷,由一位捕役押解他。
送走捕役,捕役帶走山賊,村正壓在心裏的石頭終於卸下。
顧澹有點不解,貼着阿犢耳朵,小聲問:“抓賊會有賞吧,屠户為什麼不説自己有功勞?”阿犢壓低聲説:“那是顧兄有所不知。”你有抓賊的本事,很好,遇到窮兇極惡的盜賊,捕役都會機智划水,然後推薦一些民間勇士給縣官,縣官差遣勇士去緝拿。
能拿來自然是好,有點報酬,如果限期擒拿不來,那是要問責的。天天受差遣,疲以奔命,官府可不管你能不能餬口,是不是荒廢了營生。
何況這本就是極危險的事,被盜賊殺死,還沒有個工傷理賠,死了也白死。
在這樣的世道,越是有本事的人,越無法獨善其身,自晦是種生存智慧。
捕役和山賊一走,圍觀的村民也就都散了,顧澹進村正家中,坐在武鐵匠身旁,聽他們聊事。石龍寨的兩名山賊被送官法辦,這事傳出去後,附近飽受石龍寨騷擾的村落會受到鼓舞,最好能聯手對抗山賊。
指望官府來剿賊得是牛年馬月,或者得等改朝換代了,凡事還是隻能靠自己。
“老朽以前與陳村的村正提過巡村的事,他一向很贊同。咱們村和陳村相鄰,每天黃昏,兩個村子各派十名兒郎,拿帶鑼,沿着桃花溪巡走。見到山賊過溪,就敲鑼喊人,能保兩村的安全。”村正與石龍寨鬥智鬥勇很多年,這個法子往年他也實施過,事實證明有用。唯一的弊處,就是村民容易懈怠,漸漸夜裏又不願去巡視,尤其到冬。眼下先應付着,後事,後再談,水來土掩。
武鐵匠待村正説完話,他才道:“可以由我來帶隊巡邏,還得告誡村民不要獨自進山。”曹錦有好幾個義子,都是工具人,但難保他不會想報復,得有所提防。武鐵匠不介意站在桃花溪畔,擊敗一個個來犯的山賊,這是他現下能做到的。
“這麼些年來,多虧有武郎君在,看別村被他們抓去多少人,就咱們孫錢村還完好着。”村正有些慨,他當初收留武鐵匠,就是指望他能保護村子。
村正站起身,拄着杖道:“老朽這便去陳村,讓他們村些人手,一起巡視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