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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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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參加了,他長手長腳,自小被蘇召清帶着練,頭一回就捧了個獎狀回家。

温遙很高興,洋洋灑灑擺了一大桌的菜,那時候都是好的。

現在回想起來,事兒可能出在他小學二年級那會兒。

當年省裏有個活動,派各級文藝部門到全國各軍區去進行文藝演出,頭一站,就是當年那位團長在的區。那時候温遙是省崑劇院的台柱子,一副嗓子越發悠揚大氣,自然要挑大樑,這一去,去了一年半。

回來之後一切都不對了,温遙跟丟了魂似的落魄,凡事都不上心,省崑劇院明裏是要她給新人機會,暗裏擠兑傾軋,得温遙主動讓位;兩個月後蘇召清退伍回家,進門頭一件事,給了温遙一巴掌。

一朝變了天,好子都隨着照片相冊一塊兒封進樟木箱。

蘇召清退伍之後不找工作,終飲酒,有時候一雙眼睛直愣愣地盯着蘇雲台,從他眉眼下頜直看到手指手掌,這眼神裏含着不信任、不妥帖、不釋懷。往後蘇召清變本加厲,對温遙動輒打罵,温遙便抱着蘇雲台,一句話不説,只眼淚。

這變故也波及了蘇雲台。

蘇雲台游泳這方面一直出挑,高考時打算報體育特長生,有一回出門訓練,正收拾泳衣泳帽,不巧叫醉醺醺的蘇召清看見了,也不知哪點招惹了他,上來就按着蘇雲台的腦袋罵,小雜種,婊子養的,嗓音糲,特別難聽。蘇召清是個退伍軍人,醉了酒力氣特別大,蘇雲台一路被他拎到外頭洗拖把的水池,開了水直接被按進去,慌張間嗆了水,蘇召清一雙手跟鉗子似的緊,把他臉壓在池底,一口氣不上來,蘇雲台幾乎要死過去,眼前朦朦朧朧一片,耳朵裏卻聽得清楚。

蘇召清還在罵:“你媽是個婊子,不知道跟誰出來你這個小婊子,去死啊,都去死了……”幾近背過去時,才有鄰居發現,三五壯漢跑過來架開蘇召清,救了蘇雲台。

可這一出之後,蘇雲台再也下不了水了。

一下水,耳朵裏就哐哐直響,蘇召清的聲音夾在裏面,又陰又毒又狠,説温遙是婊子,他也是。這聲音幾乎要壓碎他,讓他不過氣,一池子明晃晃的水,鞭子似的輪番在他身上。

疼得要命。疼得永生難忘。

所以蘇召清看上了個小姑娘,鬧着要離婚的時候,蘇雲台其實鬆了一口氣,他以為一離婚,這些破事爛事噁心事都能過去,哪知道冥冥之中,處處狗血,蘇召清殺人坐監,温遙臨死之前,告訴他,他還有個弟弟,比他小八歲,住在安濟醫院的特護病房。

温遙説不出整話,臨死前只能掙動嘴,蘇雲台居然看清了,温遙説的是:雲台,照顧他。

料理完温遙後事,蘇雲台去過一趟安濟醫院。

s市有名的私立醫院,就連小護士都特別熱情,一路引他到了特護病房。蘇雲台隔着門向裏望,病牀上只有一副瘦弱的身軀,薄得幾乎要陷進牀鋪裏,四周佈滿各種醫療儀器,滴滴答答規律地響。

主治醫生看見他,狐疑望了一眼。

蘇雲台走過去大方地自我介紹,問病人病情。

醫生還警惕呢,不肯説。

蘇雲台笑笑,説從前都是我母親來,往後她來不了了,換我來照顧。一面又掏出身份證,遞給醫生看。那醫生一見身份證就笑了,説你是他哥哥呀,你母親總坐在他牀頭説你的事,説你游泳很好,在水裏跟飛魚似的。

蘇雲台沒笑,只問病情。

醫生給他撿了關鍵的講,説病人去年出了車禍,瀰漫腦出血,時好時壞,多數時候不清醒,現在還有腎衰的跡象,目前不太樂觀。

蘇雲台點點頭,又問醫療費是怎麼算的。

醫生上下打量蘇雲台,看着病房裏的人眼神微暗,説肇事司機留過一筆款子,但這是私立醫院,加上這樣的病情,每的花費堪比擰開的水籠頭。那筆錢能撐到現在,已經不容易,細算算,再過兩個月,也就耗得差不多了。

蘇雲台聽着他説出一個數字,臉上沒什麼表情,只點點頭,説知道了。

臨走前蘇雲台看了看門上的名字,與他的頗像。

蘇雲卿。

他們竟然讓他姓蘇。

tbc.

啊終於快寫到娛樂圈撕了,動地手手。

第6章三月的末尾,雨下得倒勤快起來。蘇雲台慣常懶得出門,一下雨更沒勁兒,往陽台上搬了個小沙發,窩在裏面看宋臻留下的劇本。

劇還是《一念成讖》,可大改過,原來那戲子是男一號,師父留下的小兒子是男二號,現在倒過來,以小兒子的視角重寫了,看得出來編劇仍是對斯文狠絕的戲子有偏袒,可着勁兒給加戲。蘇雲台想想,宋臻倒也不算食言,這戲仍是為他量身定做,只不過捧的是陸小為。

蘇雲台小時候跟温遙學過兩年戲,吃了不少苦。小孩子麼,大抵都是想出去玩的,扳腿扳,一句唱詞幾段獨白,練上個把月的都有。蘇雲台不樂意,跟温遙對着幹,讓他站他非要躺,叫蘇召清知道了,揍了一頓,這才老實。可能是忌憚那一頓揍,也可能是身體裏真有那麼點基因,蘇雲台唱得不錯。

後來有一回,高中裏要才藝表演,全班聯名推舉蘇雲台去唱一段兒,給班主任的理由是,他長得好看。

那時候蘇家已經落魄,温遙靠在超市當收營員賺錢度,舞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