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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蟲特別多,一路都往人臉上身上招呼,他又穿着件背心,咋咋呼呼地歌都唱跑調。
“為這小網劇,我餵了半個來月蚊子,”霍舟有意起個話頭,“血都掉了兩斤,吃還吃不好,為這一身,天天雞
西藍花拌蛋白粉,也就今兒殺青,才準我吃頓好的。哎,蘇雲台,你平常吃什麼的,這麼些年怎麼一點變化也沒有?”蘇雲台起先沒應,好一陣才輕輕説:“蘿蔔鹹菜,沒比你好。”霍舟哈哈笑起來,“誰信!宋老闆就給你這待遇,你還不得撬了他啊?”這次蘇雲台沒再回答,轉過個彎,酒店就在眼前,碩大的金字招牌在黑夜裏熠熠生光。他停下腳步,終於轉過身,“我到了,就到這兒吧。”霍舟看了他好一陣,霧裏看花好不真切的那種看法,最後搖了搖頭,説:“我沒看錯你。”蘇雲台抬起眼睛,直直看着他。
霍舟哼了一聲,繼續説:“那會兒片場上看見你第一眼,我就覺得,你對人對己真是冷到骨子裏了。”他擺擺手,可能是在趕蚊子,也可能只是示意蘇雲台走,等人轉過身,他又像想起了什麼,“其實我剛剛撒了個謊,我確實想挖宋臻的牆腳。”第30章(下)回到酒店後,蘇雲台剛刷開房門,萬小喜就從隔壁衝出來,勢如破竹,他一滿碗花蛤。
她醉得幾乎站不住,靠着牆嘿嘿地笑,戲特別足,“恭主上回宮,亂臣賊子已斬於菜市口,請主上放心。”估摸着這“亂臣賊子”指的是陸小為的助理,萬小喜捨命拼酒,把人喝趴下了。蘇雲台笑了笑,説:“誰是你主上,別亂叫。”萬小喜站直了,“行,那就夫人吧。”蘇雲台本來還想扶她一把,一聽手就縮回來,拎着花蛤轉身回屋,撂了一句:“跪安吧啊。”花蛤還熱乎,個個浸在噴香的湯汁裏,上頭還堆着切得細膩的蒜沫。蘇雲台吃了小半碗,餓倒不太餓,只是覺得累,
口空了似的陷下去一大片。半夜裏起了點涼風,他草草衝了個澡,仰面躺在牀上,思忖半晌,霍舟跟個影子似的在眼前晃晃悠悠,趕不走驅不散,他想不明白,已經栽過一回的人,為何還想往同一個坑裏跳?
可能是霍舟這頓飯真起了作用,許久不見的負疚居然冒出了頭,蘇雲台對着慘白的天花板眨了眨眼,猛地翻身,扯過薄被,關燈,睡覺。
都他媽什麼破事。
後兩天沒再看見霍舟,蘇雲台悄悄向酒店前台打聽了,確實有這麼個劇組,主角是個男狐狸,動不動就扒衣服
肌,酒店的幾個小姑娘都去圍觀過,不過這兩天沒見着他們的小麪包車,聽説是拍完了,已經走了。
走了?走了最好。他暗暗鬆了口氣,一顆心端端正正揣回了肚子裏,專心拍戲。
後頭的戲沒再大改,就按着本子走。江酹月久等鄭念不着,只得以身犯險,單槍匹馬闖進去找人。好在他當時穿着一身中央軍的軍服,胡亂扯了個理由要拜會里面的副站長,外面的便衣瞧他的肩章,沒敢攔,派人請示了,才放進去。
之後順利成章地反轉,槍戰,鄭唸的小組聞聲前來支援。大概是先前陸小為那長鏡頭拍得着實遭罪,這回輪到江酹月,錢導居然沒強求,一點點分解了來。火車將將要到炸藥點,被綁在貨箱邊的鄭念才悠悠醒轉,前方有打鬥聲,遠處還能聽見整齊劃一的跑動聲,這副站長帶的人手遠比看上去的多,分散在整列車上,這時候才圍過來,想要一鍋端。
江酹月在軍統的包廂裏大打出手,窗外景飛馳,他已經能望見埋了炸藥的那段鐵軌。這副站長一心想要活的,不準人往他要害開槍。蘇雲台裝出幾分蹌踉,撲到車廂門邊,想打斷兩節車廂間的掛鈎。
兩槍下去紋絲不動,江酹月自己倒被副站長一槍頂在了腦袋上,這人説話語氣平直,自帶一種“大局在握”的腔調,“江老闆,薛某久仰了。”蘇雲台怔了怔,轉頭,嘴一抖,問:“你知道是我?”薛副站長像看個笑話,“江老闆貴人多忘事,當年你那頭一份活兒就是我派人找的你。”江酹月慢慢站了起來,他已經看見對面車廂裏的人影,鄭念衝到了門邊,貨車車廂和普通車廂之間有段距離,他在鄭念衝出之前轉過了身,面對黑
的槍口。鄭唸的整個小組傷亡慘重,四個人裏還剩下兩個人,被幾個便衣用槍頂着頭,按在地上,他們都負了傷,左邊那小姑娘
口已經沁出了血,一大片,染得木地板發黑。
江酹月知道這兩個人,鄭念給他提過,拐彎抹角地説是自己的同學老師,那小姑娘平常在一家茶樓打工,説是想攢錢給她媽媽買點巧克力,洋貨兒,老人家一輩子沒嘗過,另一個年齡大點兒,是個碼頭的腳伕,剛娶了媳婦兒,沒事兒就揪路邊的草編土戒指,説編滿一百個就能攢夠錢買個金的。
薛副站長笑了笑,“那會兒江老闆還沒出科,帶個小孩子,瘦巴巴的。”江酹月一雙眼睛厲起來,瞪着人沒動,本就不是話多的人,手起手落乾的都是殺人的活兒,這一眼掃過去尤其兇。
薛副站長説:“我當時就覺得,你得是頭狼。”江酹月忽地笑了,嘴角帶血,笑得很出彩,“薛站長抬愛,讓您見笑了。”薛副站長用槍口點着他的血跡,又突然給了他一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