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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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過手機看了看,又接過萬小喜遞過來的創可貼,大小不太合適,帶膠的地方碰着傷口,一牽一扯更疼。想着可能有事,他回撥過去,對面接得快,宋臻像是在煙,聲音聽着特別深沉,“到外景地了?”有陣子沒聽見這老東西的聲音,乍一響起悦耳得驚人,蘇雲台心口微微震顫,“嗯,昨天就到了。”宋臻頓了頓,説:“我聽老錢提過,這次是選在江邊?”蘇雲台又“嗯”了一聲,蹬着雙自己的鞋踢踢踏踏走遠了幾步,聽見對面傳來“噗”的一聲,這聲音他太了,開香檳的時候常有,就問:“你吃獨食?”宋臻笑了,“酒店送的。”
“哦,”蘇雲台走進鳳凰竹林裏,山裏頭手機信號不穩,空氣卻叫人振奮,他聲音揚起來,聽着心情不錯,“你在寶成?”這話有試探的成分在裏面,寶成不會給自己的老闆送香檳。宋臻笑得更開,順着答:“在紐約。”蘇雲台看了眼手機時間,隔了十三個小時,對面正是半夜。
宋老闆這副嗓子渾然天成,得人耳朵發癢。蘇雲台對自己的身體反應心驚跳,山裏頭聽着電話下面倒先站起來了,這叫人怎麼想?
應付了兩句急忙就要掛斷,宋臻出聲攔住,“我這麼見不得光?”蘇雲台苦笑不得,心想到底是誰見不得光,到底沒敢説出來,攥着片竹葉折來折去。
可能是真晚了,宋臻沒再戲他,代他拍完後乖乖回s市,有人來接,蘇雲台嗯嗯應兩聲,臨了又聽宋老闆問:“雲台,想不想我?”這一句宋老闆問得多了,按着情人的本分蘇雲台大部分時候回答“想”,小部分跟人鬧時回“不想”,還有幾回是在牀上,他直接上嘴咬,答這麼多遍,照理都能生巧了,唯獨這一次喉頭卻鎖住了似的,半個字蹦不出。
“聽話,告訴我,想不想?”手機攥得死緊,蘇雲台輕輕呼,心頭咚咚得敲,這聲音響得猶如滾雷,振聾發聵,像個鮮活的警告。
對面仍等着,蘇雲台眼睛一閉,説:“就快回了。”四個字,説完立馬掛了。
打完電話,才發現錢仲秋那一組也拍完了。場務正招呼着收工,山裏的路不好走,不能拖到天黑。
陸小為這一場吃了不少苦頭,這會兒衣服都沒換,攤在椅子裏,臉上還蓋着條濕巾。天氣太熱,鄭念進了車廂後,緊跟着就是一段兒長鏡頭,還是打戲,幾個演員一下午輪了十來遍,渾身濕了個透,臨近傍晚才聽見錢仲秋的一聲“過”。
回去的大巴上不知誰提了一句,説一塊兒去鎮上吃火鍋,靠水吃水,這兒的河鮮是一絕。山裏伙食不大好,想着還要再蹲兩天,胃口先熬不住,這一句出來一呼百應,連歪在後頭蓋着眼罩睡覺的陸小為都舉手附議。
蘇雲台半靠着萬小喜,睡得懶洋洋,一身骨頭都被山勢給顛鬆了,不太想動,於是讓司機在酒店停了停,自己先回房休息。
上去睡了足有兩個鐘頭,醒來刷萬小喜的朋友圈,火鍋還吃着呢,許是桌上有酒,氣氛看着不錯,萬小喜和陸小為的助理都站着,手邊一溜的酒瓶子,可能是喝多槓上了。
這小丫頭喝醉了殺傷力奇高,號稱一張嘴就是一支軍隊,遊雪見了都躲,陸小為這助理可能要遭殃。
天尚不算太晚,蘇雲台摸着肚子覺得餓,一骨碌翻下牀,帶了手機錢包出去找吃的。
這地方雖是個旅遊區,但山路難走,位置也偏,人氣並不高,走在路上游人不多,倒是有不少扛長槍帶短炮的經過,看着像是同行。
酒店往外走幾步就有一溜的小飯館和大排檔,挨門挨户擠着,做的大多是燒烤龍蝦麻辣燙之類。蘇雲台挑了家帶門面的,點了龍蝦和麻辣燙,坐着等。飯館裏還有幾桌人,説話聲音不大,偶爾能聽見“進度”、“機位”幾個詞兒,他豎着耳朵聽了聽,這像是個網劇劇組,拍一部穿越的古裝戲,男主還得帶個狐狸面具。
這幾年時下的熱門ip有多半是改網劇的,題材五花八門,審查門檻稍低,拍出來的水準更是高下不一,墨令行天底下有部門專做網劇,每年進賬十分可觀,現如今電視劇電影卡得越發緊,年年有紅頭文件“指導”工作,也就網劇還稍有轉圜餘地,引了不少人入行。
麻辣燙上得快,一滿碗紅油熱湯,看着十分有生氣。
也就這時候,後頭一桌的導演突然高聲喊了一句:“小霍,怎麼才到啊?來這兒!”蘇雲台聞聲稍抬起頭,瞥了眼店門口,有個人正往裏走,穿着個運動背心,身形頗為高大。
這人也老遠抬手招呼導演:“接了個電話,耽擱了。”蘇雲台腦子裏嗡得一聲炸了,幾年過去,這聲音他仍記得。
來人也正好經過他桌邊,昏黃的燈光底下兩個人對上眼,打了個突如其來的照面,一個舉着筷子夾着個丸子,一個抬着手臂拎着車鑰匙,都愣住了。
好一會兒都沒人動,倒是後頭的導演不明所以,問:“霍舟?怎麼啦?”蘇雲台才恍然清醒,腦袋一低用丸子堵住嘴。
霍舟沒走,仍站在他旁邊,像是回答導演,又像是在提醒蘇雲台,聲音帶着點捉摸不透的笑意:“居然在這兒碰見人了。”導演“哦”了一聲,一桌的人跟着望過來。
霍舟將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