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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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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不回,給你留了飯。”蘇雲台看向餐桌,影影綽綽的四菜一湯,沒人動過。

宋臻説:“你先吃。”蘇雲台乖乖的,去開了燈,掃了一眼桌面。家裏兩個人,阿姨一個盼不着,菜卻做得依舊上心,興許是怕人胃口不好,還附了一小碟醬菜。飯吃不下,蘇雲台拿個碗盛湯,竹蓀魚圓,細細聞還有雞湯味兒,他一口口吃,嘗不出多別緻的味兒,眼睛還定在陽台的背影上。

廳裏太靜,他喝完湯,最後一記碗放下的聲兒都嫌大。宋臻沒回頭,煙已經滅了,酒還剩個底,蘇雲台一直看着,這個男人的肩頭與脊背,全部融在黑夜裏,像座塔,俯視一切,摧折一切,沒一切,太高了,太遠了,他伸出手,跳一跳,好像夠到了,又終歸差了一點。

宋臻轉過身,視線又擦過去,説:“去洗個澡,好好睡一覺。”蘇雲台這回沒動,鬆鬆坐着,宋臻向他走來,從暗處走入燈光底下。他聽見自己説:“我不睡,我回來收拾東西。”宋臻笑了,“去哪兒?”蘇雲台站起來,椅子拖出老大的一聲,鈍鈍地颳着耳朵,“我要走了。”宋臻眯起眼,一瞬間沉靜下來,他看着他,又問:“你要去哪兒?”

“我哪兒都能去。”蘇雲台從他身邊走過,忽地轉過頭,特招人地笑:“我本來就不該在這裏。”

“你這是為了蘇雲卿?”宋臻説:“他死是個意外。”蘇雲台怔了怔,覺得刺痛,為“蘇雲卿”三個字,為他的結局,也為他的過程。他轉過身,正對着宋臻,這回真是笑了,忍不住了,“我知道,我哪能不知道?總不能是你把他的位置給他爸,叫人來'送'的吧?”小平頭自然不是憑空出現,他不敢看宋臻,只管自己説下去,“再説了,他是你我白紙黑字寫下的條件,你總不會把自己的籌碼扔出去。”蘇雲台往後退了一步,又抬起頭,特別殘酷的樣子,“那你和蘇雲卿呢?你給他開了什麼條件?”蘇雲台朦朦朧朧望着人,眼睛睜大也望不清,“是把我做進你的局裏嗎?”話終於出口,他看見了盡頭。宋臻忽地靠近,太快了,伸手捂住他的嘴,力道突然壓上來,蘇雲台撞在了身後的牆上,碰到開關,燈光消失,客廳重新沉入黑暗。

眼前還有零星的光在閃,蘇雲台眨着眼,眼淚終於掉下來。再眨一眨,光都要散盡了,所有的意義與深愛,過去與將來在他面前全數坍塌,盡數瓦解,成為碎片,碾為塵土,融入江河與湖海,在蒼天之下消失無蹤。

他在黑暗裏望着宋臻,憑着記憶描出輪廓與眉眼,太悉了。他想起多年前的頭一眼,那麼多人裏,偏偏就撞上了。可這世上哪有什麼一眼萬年,早在這一眼之前,他就在宋臻的手心裏,是他即將送上棋盤的子,後來温遙死了,蘇召清廢了,蘇雲卿把命搭上了,你看到最後,戲裏唱的,台上演的,都是人世間的奢望。

宋臻沒説話,力道已經卸了,但蘇雲台沒掙,宋臻也沒動。呼打在他手心裏,濕熱的一團氣,好一陣,他才鬆開,捧着他的臉,去親他的額頭。

不答就是承認。

宋臻還在親吻他,他想抱着他,想安他。蘇雲台卻在顫抖,雙手攥着他的衣袖,十分珍惜的樣子,捏緊了鬆開,再捏緊,再鬆開,三番五次,他要茫了,可蘇雲卿在他的意識裏尚存一息,他紛紛雜雜説過這麼多話,唯獨這一句,幾乎要把他的靈魂震碎。

蘇雲卿説,死去的人,才最強大。

於是死去的蘇雲卿天下無敵。

蘇雲台還是走了,臨近半夜,他走在沿江的步道邊,連行李都沒拿,他怕再停留一秒,這輩子都走不了了。

江邊風大,吹濕漉漉的熱風,時間雖晚,人倒還不少。蘇雲台往前走,漫無目的,他看看身邊的行人,看看滾滾的江水,看天上夜歸的鳥,也看樓裏亮着的燈,他的還在想帝王令。帝王令在他身後,高聳的輝煌的大樓還望得見,但他不回頭。

後來是手機響了,他拿起來看,遊雪的消息,問他有沒有好一點。

蘇雲台想我一點不好,幾秒鐘之後才反應過來,這是在問蘇雲卿的事兒,那也不好。他沒回消息,他打電話給她。

遊雪還沒睡,對面傳來清清醒醒的聲音,有點吃驚,問他怎麼了。

蘇雲台想説沒怎麼,一張嘴嗓子居然是啞的,便笑了笑,説還能怎麼,我聽你的話,我離開了。

遊雪起初沒聽明白,問你離開哪兒了。

蘇雲台沒説話,遊雪就反應過來了。

這時候街邊有人鬧,是一幫小年輕在跳舞,放烈的音樂,這音樂他在蘇雲卿病房裏聽見過,外放,音量高得要把房頂掀掉,醫生護士抄進來,沒收他的音響。蘇雲卿站在病牀上,臉高高揚起來。

遊雪問他在哪兒,我來接你。

蘇雲台老實答了,蹲在河堤上看那羣小年輕跳,跳了大概五六首曲子,人就散去了。他又等了二十來分鐘,遊雪終於到了,開着她紅的小車,拉下車窗望着他。

蘇雲台想他肯定笑得特慘烈,要不遊雪不會衝下來,張開雙手去抱他。

遊雪把蘇雲台帶回了家,小小的一個公寓,一下就顯得侷促。她翻出毯,指着沙發叫蘇雲台湊合,自己又去了廚房,拿了一盒果汁給他,蘇雲台不要,遊雪就給他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