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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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住場子的腕兒,實則是部能上教科書的爛片。上映之初蘇雲台還自掏包去看,一出電影院就給宋臻發消息,叫他賠三十四塊票錢。
宋臻説:“順路回來一趟,一會兒還走。”蘇雲台把烤盤拿出來了,聽這話音像是有事才來。
紅紅白白的五花,蘸了深赤的醬料,宋臻撕了點錫紙,一一鋪進去。他慢條斯理顧着手上的活兒,一邊抬了抬手指,叫蘇雲台去把包裏的信封拿出來。
蘇雲台去了,還捏在手裏摸了摸,四四方方,像是個證件。
宋臻還在料理那幾片豬五花,眼神像個好情人,一邊撒芝麻粒兒,一邊剪小葱花兒,一邊還隨隨意意説:“裏面是蘇雲卿的護照。”屋子裏陡然靜了靜,蘇雲台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眯起了眼睛,嘴上沒説話,心裏倒在想,這才是難得,宋老闆大發慈悲,準備放人了。蘇雲台把信封放到吧枱上,開了爐子點了煙。
宋臻問他:“不看看?”蘇雲台説:“不看。”後來又加了一句,“沒什麼好看。”五花進了烤箱,宋臻和蘇雲台一塊兒靠着吧枱煙。太陽剛剛往下斜,照得人眼前一片燦爛的金黃,宋臻問他,這兩天干什麼了。
蘇雲台實話實説,好意思得很,吃和睡。
宋臻轉過頭來,聽笑了,又問:“電視看沒看?”蘇雲台深知這一問底下挖好了坑,等着他一腳踏進去,於是不動聲地點頭,笑盈盈説看了,燕一汀拿了個榜眼,嘉文開的慶功宴聲勢浩大,朋友圈都刷滿了。
宋臻説,“第二名裏也有你一份功勞。”蘇雲台以為這是在説他倆眼睛長得像,低着頭,濾嘴被他用牙尖磨扁了。
宋臻説:“你給他刷票刷了有小三萬,當然有功勞。
“蘇雲台點頭認了,橫豎瞞不住:“小朋友這麼努力,是個值當的人。”宋臻嗯了一聲,滅了煙去看烤箱,裏頭滋滋的,已經傳出了香味,轉過頭,他又問蘇雲台:“那你滿意嗎?”燕一汀年歲不大,長相討喜,手上握着專門為他打造的節目,眼下粉絲成羣,名利雙收,前途簡直無可限量。
蘇雲台彎起眼睛,道:“我滿意。”落輝煌,天昏灰,兩個人隔着三米多的距離望着彼此,視線格外鋭利,格外綿密,織成了引人入彀的局,也是困着自己的網。
第二天蘇雲台就去安濟醫院找了蘇雲卿。
大熱的天,這小子貪涼,經不住冷氣一吹,大病了一場。過去這麼多天,嗓子裏還不利索,説話間嗡嗡地響。醫生説這一回是咳狠了,好好養着吧,空調也要留意,別由着他子來。
兄弟倆看着有話要説,醫囑吩咐完,老鄭便和醫生一道出去了。
門一關,蘇雲台仔仔細細打量了蘇雲卿一眼。休養了不少時,人看着還是蔫吧的,穿着件高領的薄線衫,縮在被子裏,慘兮兮叫了一聲,大哥,你終於來看我了。
病歸病,嘴上還是不老實,蘇雲台問:“好點了?”蘇雲卿點頭,“就是説話難聽。”
“不嫌你難聽。”説這話的時候蘇雲卿瞥了他一眼,怪異的一眼,蘇雲台只當沒看見,把信封放在他牀頭櫃上,“你的護照。”蘇雲卿像是驚,又像是疑,好一會兒才問出一句,“你……看過了?”料到他要這麼問,蘇雲台答得早有準備,“沒看。”這麼幾年兄弟相稱,真生出點血脈靈犀,蘇雲卿信了這話,護照拿出來瞧了瞧,嘩嘩翻一遍,放在被子上。
“你怎麼來的?”他問。
蘇雲台説:“沒,宋臻給的。”蘇雲卿勾着嘴角笑,內裏卻咬緊了側牙,“他能這麼好心?”蘇雲台坐在病牀邊的椅子裏,逆着光,蘇雲卿一恍惚,有那麼一瞬間覺得這人不是蘇雲台,蘇雲台沒這股子叫人心頭空落的厲氣,恍惚完了,他聽見這個人開口:“你這命都是他救的。”蘇雲卿説:“是你用他的錢救的我。”蘇雲台説:“抬槓有什麼意思。”蘇雲卿往後靠,嘆氣,“他這是要把我當棄子了。”蘇雲台皺了皺眉,這話他不大願意聽。
兩個人都看着護照暗紅的封面,蘇雲卿幽幽的,“這是他的地方,他是怕我死在這兒,不好收場吧?”對方是鐵了心要往糟爛的地方想,蘇雲台閉了閉眼,還是説正事:“我想了想,先送你去北歐,離開這裏,對你的身體也有好處。等你好了,你想去哪裏都行,你爸爸總有退的一天,總有老的一天,到時候你再回來,你要不想回就別回。”蘇雲卿問:“那你呢?你走不走?”這個“走”字不難理解,蘇雲台看着他,繼續説:“方明淵不是一點都撬不動,他的顧忌也不少,你離開這裏,説不定反而能叫他鬆懈。”蘇雲卿掀了被子,跳下來站到他跟前,“我他媽問你!”蘇雲台向他,眼神定定的,終於不説話了。
好一陣,蘇雲卿才看懂了,涼颼颼笑了一聲,嗓子啞得鴨子叫似的,笑起來倒脆生生的,像碰碎了個玩意兒,他問:“你就這麼愛他?”蘇雲台牽着他肩頭,把他推回了牀上,蓋上被子,“既然要走,別再病了。”蘇雲卿要躲開他,“你現在説話都像宋臻了。”蘇雲台執拗地按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