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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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許多暴的、蠻橫的,施加在自己或他人身上的酷刑。他覺得自己的心腸大概也變硬了。
他反覆回想起來剎利途中那個酒後的雪夜,那時他身上的血,既冷又熱。
“所有人”裏,他是可以最恨尤里茲的。
但尤里茲也帶給他最多的困惑。
在地牢,明明是在強迫他、侵犯他,卻説是在“救”他,事後還能大言不慚地説,“保他一個人,已經很累了”。
他傷了烏弗,也一直等待着烏弗的報復,然而報復遲遲未到。來的只是尤里茲,一直是尤里茲。
可尤里茲對他做的那些事,和報復又有什麼兩樣呢?也許比烏弗的報復還要來得更糟。
他不知道私下尤里茲和烏弗達成了什麼樣的協議,才能使烏弗暫且放棄追究,但這不過是對尋常玩物的讓渡。
玩物。
李慈走得太久,膝蓋開始隱隱作痛。
輪椅和狼…
“喜歡嗎?”
“給它起一個南國的名字吧。”片下來的牛舌…
“想吃什麼?”
“可以蘸鹽吃。”
“我給你切,你給我倒酒。”李慈彷彿第一次記起,他和尤里茲之間除了欺辱,還發生過這麼多事。
“想抱一抱嗎?”狼崽被到他的懷裏。
“你對狼都不敢殘忍。”是不是在説,“別那麼殘忍。”擦了一把自己額上的汗,繼續留下更多的血污。
“殿下,別傷心,狼是養不的。它對你沒有情。”魯風察覺到他的情緒波動,遞給他一張帕子。
李慈覺得自己從魯風這裏得不到任何安。
魯風是殺過人的。
他看自己殺一匹狼又算得了什麼?
“我沒傷心。”他拿帕子去擦臉,發現自己的兩腮一片冰涼。
有、有什麼可哭的呢…李慈一頭扎進馬車裏。
第21章月上中宵,月上中宵。李慈在馬車裏惶恐不安的時候,尤里茲正在院中耍刀。睡不好,已經連續兩三天都睡不好了。
換做從前,大概會去南國太子那裏找點消遣。可終於還是沒有。他從前和烏弗一起養過一頭狼,比同輝更健碩,更聰明,更討人喜歡。但誰知那份聰明其實是狡猾的掩飾,趁人不備時,狼便把奴隸咬傷,直奔宮門而去。
烏弗張弓搭箭中了它,箭嵌在後腿上。那頭狼嗚咽了一聲,卻選擇繼續逃竄,忍着痛,甚至速度變得更快。
尤里茲那時還小,邁着腿沿着血跡拼命地追。一邊跑,一邊大喊,“哥哥不要殺它!不要殺它!”第二箭和第三箭雙雙落空,尤里茲捏着拳頭鬆了一口氣。侍衞們最終攔住了那頭受傷的狼,把它架着拖了回來。
第四箭,正中眉心。
“啊!”尤里茲尖叫着去撲打烏弗。烏弗把他從自己身上扯下來,“鬧什麼!我再晚一點,它連你也咬了!看見它的眼神了嗎?每次撲咬之前,它都會這樣的!”
“那是因為它疼了!你把它疼了!”尤里茲不依不饒。
烏弗不理他,抬手把箭頭拔下來,擦淨備用。
“它不疼就跑了。你也不想它跑掉吧?”尤里茲短胖的手搭上尚有餘温的獸身,有些茫然地回應道:“不想…不想走…”把臉埋進小狼的髮裏,抬起頭時,沾了一身凝固的狼血。
在那以後便沒有養過任何東西。
他們沒有足夠的柔軟能夠容納另一種生靈。
也許那個南國來的太子可以。
尤里茲想到他把狼崽藏起來的時候,就像越過時光看見幼時的自己。
同輝給他,他應該會有足夠的耐心吧?
“殿下,質子一行,已經到南華門附近了,現在攔下嗎?”
“現在攔,不是給尤里茲攔的嚒!等他們出去,出去了,再把狼屍給尤里茲送去,讓他自己瞧瞧看…怎麼就不長記,哈!”
“是,殿下,那我們就放他們走嗎?”
“那羣南國人死得蹊蹺,但也死無對證,從身份上挖不出什麼來,不如就放他跑,看看到時候尤里茲怎麼收場!”
“可是殿下…質子失蹤,我們恐怕也不好對南國待呀…”
“又不讓你待,你那麼多心幹什麼!”烏弗的侍衞長低頭噤聲,對烏弗損人利己的手段不敢多加置評。
尤里茲在院中等到天明,擦了擦汗,見烏弗的奴隸抬了一個箱子進來。
打開來看,是…
同輝的屍體。
舞了一夜的刀,本來虎口震痛,小臂有些微微發抖,見到箱子裏的東西后,忽然就不抖了。問也不問,手起刀落,把送箱子來的兩人劈做幾截,濺了一身的血,殺意騰騰地衝向烏弗的寢殿。下人們見勢頭不對,拔腿去請剎利王。
烏弗與尤里茲之間的鬥爭,總是一擊一擋,後者總是完美防守的一方。現在看來,尤里茲已經不想繼續防守下去了。烏弗這回真正地把他惹惱。
“哥,”刀尖的血珠未凝,還在熱氣騰騰地往下滴,“為什麼殺了我的狼?”烏弗正在束髮,見尤里茲來勢洶洶,挑了挑眉,不解其意。
“你説什麼?”尤里茲繼續朝前邁了一步,“又為什麼睡了我的人?”
“你承認南國太子是你的人?”烏弗誤以為自己抓到對方的口實,有些動地撥開鈴蘭,譏笑着起身,“你敢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