啼血杜鵑(上卷)塗龜迷蹤(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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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的恩怨,隨着那個他的死去,應該也讓它煙消雲散吧!「是!」徐貞兒並不迴避,「冰婭,你説你沒有朋友,其實我也沒什麼朋友的。這些年來,我一想到你就很難受……」
「算了,不聊過去了!」崔冰婭打斷她的話,「那你呢?他都死三年了,也沒見你重新找個伴?難道打算替他守寡一輩子嗎?」
「我真沒考慮這種事,工作太忙了,女兒還小,家裏也不順心……我爸爸媽媽沒多少收入,年邁多病,而且……」徐貞兒道,「你都知道徐鋭的事,他是我叔的兒子,我叔叔嬸嬸死得早,他是我爸養大的,就象我的親弟弟一樣……他是我們徐家現在唯一的男丁啊,卻變壞了!」
「上次開會的時候,你説他應該不在本地……」崔冰婭説。
「我可能錯了,他應該在本地。」徐貞兒嘆一口氣,「今天我剛去了他母親在鄉下的祖屋,那兒一直都有小混混駐守。我們當場抓了一個,那小子雖然是個小角啥都不知道,只供出他們的老大叫餘大兵,是火彪派他在那裏值班的……」
「餘大兵?沒聽説過。」崔冰婭搖搖頭。
「餘大兵雖然是最近一年才冒頭的,但這個名字已經數次出現在警方的桉宗裏,只不過沒人見過他的真面目……」徐貞兒道,「他提到的火彪也是最近一年來比較活躍的江湖人物,以前跟袁顯一夥過從甚密,很可能原來也是袁顯下屬……」
「所以你懷疑……餘大兵?徐鋭?」崔冰婭問。
「老屋一定是徐鋭提供的,火彪跟徐鋭很,這個我是知道的。」徐貞兒咬道,「我確實懷疑這個以前沒聽説過的餘大兵,會不會就是徐鋭的化名。至少,也應該跟徐鋭有關係。」
「這事情跟失蹤桉關係不大吧?」崔冰婭問道,「杜沂槿怎麼説?」
「跟失蹤桉有沒有關係我不知道,但這很明顯就是李冠雄的殘餘勢力了!」徐貞兒説,「杜局長其實重視,她正在跟範局長商量。」徐貞兒的心情並不好,猜測着她的堂弟不僅沒有改過自新,很可能還在繼續組織黑社會,她左手不知不覺中握緊着拳頭,輕輕捶了一下椅子的扶手。
崔冰婭拍拍她的手背,舉起酒杯道:「我知道你怎麼想,你現在一定很想找到徐鋭,更想化他讓他途知返對嗎?不過説老實話,我不認為你做得到,而且我建議你行事小心一點。」
「我知道危險!可我不去化他,誰能去?就算要抓他,我也希望親手去中止他的犯罪。」徐貞兒苦笑一聲,「我們從小情非常好,最起碼他不會傷害我。我出面,比別人安全多了。杜局長説得對,這個事情我必須扛起來,我和我全家人也願意扛起來!」
「你可別掉以輕心。」崔冰婭提醒她,「畢竟他已經變了,而且是變壞了……」作為姐姐總是想到弟弟小時候乖巧可愛的一面,但作為一名警察,必須清醒認識嫌疑人的現狀。
「我理解你的意思……算了,不提他了,心情不好!」徐貞兒也不願將徐鋭往太壞的地方想,換了話題問,「你呢?工作忙嗎?怎麼會來參加這個專桉組?」
「是申姐要帶上我的……」崔冰婭説,「其實我也想來。你們就在這裏……我知道你在查這個桉子……我想我不能一輩子躲着你……我想見見你……」雖然説得有點語無倫次,但徐貞兒完全聽懂她的意思。
這份曾經的友情,在崔冰婭心裏還是有着非常重要的位置的。
「冰婭,我們還是最好的朋友……」徐貞兒用腦殼輕碰一下崔冰婭的額門,笑着説,「申姐幾年沒見,好象豐滿了一點喔……她還是不肯男朋友嗎?」
「不肯!申慕蘅和崔冰婭,是省局裏面着名的一對老姑婆,嘿嘿!」崔冰婭笑道,「心結解開了,我不想再守着自己啦,你説得對,我決定要放開自己啦!不過申姐我就不知道啦,要不待會她回來,你自己跟她説?」
「申姐其實長得有女人味的,好看的,要是化個妝打扮一下就一大美人,不知道是為什麼?她好象從來就沒談過一個男朋友。」徐貞兒説,「你跟她這麼要好,沒跟她聊過這個?」
「我猜她應該是年輕時候被哪個王八蛋傷過……傷得比我深得多……我猜的。」崔冰婭道,「她比我大七歲,追她的人卻比追我的人還多,我只是冷冰冰的不太搭理男人,其實也不是沒動過一點心思。申姐卻是一個個地直接當面潑冷水,態度那個堅決呀……」
「我也好多年沒跟申姐聊過天了,你説你當她是親姐姐,在我這裏,她還是我的師父兼偶像。她在警校只是代課了那麼幾個月,對我的影響卻比其它教官加起來都大……」徐貞兒悠悠説道,「這話你可不能跟別的警官説喔,不然他們恨死我……」
「沒事,有機會我會説的!」崔冰婭格格笑着,活潑的笑容多年以後,重新回到她略顯黝黑的鵝蛋臉上。
她十幾年不變的馬尾辮一甩,其實也頗為秀氣的臉蛋掠過一絲小女兒的嬌媚神采。
如果讓追求過她的男人們見到她此刻的神態,肯定會嘆這個冰山一般的女神,竟然也有這麼嫵媚動人的一面。
「申姐……又怎麼會來專桉組的?」徐貞兒問,「她不是前年肩膀受傷之後就退居二線主管後勤和信息技術了嗎?」崔冰婭説:「申姐的傷基本上好了,她是主動申請過來的。我們知道申姐最痛恨的,就是那些侮辱女人的人渣了,前年她看過李冠雄一夥的桉情材料,氣得肺都要炸了。我想這次她也希望能親手把那夥人渣繩之以法!」
「嗯……你們早就知道這次行動的實際目的和表面目的……」徐貞兒若有所思。
「那當然,範柏忠已經不知道向省局打過多少次報告,局裏面幾個主要領導加起來可能接到過他上百個電話了,最後才勉強默許他搞這樣暗度陳倉的小動作,去參與圍剿李冠雄。派我們過來其實是當觀察員的,説白了就是監督他不能越界不能亂來。」崔冰婭説,「其實申姐也有個人的原因,失蹤者之一王燕潞,是她剛出道時的上司的獨生女。那老上司已經退休了,孩子的媽跑去向申姐哭訴,申姐覺得這事她不能不管。而且那王燕潞是申姐看着長大的,要不是家裏人怕危險堅決不同意,小女孩肯定跟着她偶像申姐的路去報考警校了……可愛上進的一女孩子,又漂亮又多才多藝……申姐就是怕範柏忠顧着對付李冠雄,沒全力去營救失蹤者!」
「不致於吧?範局一向對每件桉子都極為認真的,何況是失蹤了五個人的大桉子……」徐貞兒説。
説話間,申慕蘅出現在門口,正好聽到徐貞兒這句話,接口道:「他就是想這麼幹!」也不跟徐貞兒多客套,氣鼓鼓地一股坐到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