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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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不太想去,明天開始他天天就要往現場跑,今天就該好好休息,適應高原氣候,但領導開口,只能選擇跟隨。
不過上計程車之前,兩人都從行李箱裏掏出了厚厚的外套,周堯留意到夏睿一直背在身後的黑大揹包,不正常的大,足有一米,裏面似乎裝着什麼奇形物體,放在地上的時候還發出硬物碰撞的聲響。周堯好奇地多看了兩眼,繼而拿出黑的棉服穿在身上,整個身形頓時臃腫不少。不過與之相比,夏睿帶來的冬衣大約是最厚的款,穿在身上笨拙的像頭熊,棕褐的領子在冷風中舞動不休。離開了攝像機的鏡頭,明明同樣的容貌,陰翳的傅夏冰不知所蹤,眼前的夏睿臉上還透着稚氣,就像真正的大學生,眼裏都是青的光彩。
周堯有點分神,不太明白自己重生的節點為什麼不是大學時代,而是如今這般一腳踏入中年人門檻的尷尬時間點。
青不再,閲歷還不足。
計程車從機場開出去,再進城前的一個岔路口往市郊開去,司機很高興接的這一單,在路上説了兩句話,“還要開兩個小時呢,那邊海拔高一點,你們是外地人,要小心高原反應。”
“沒事!”夏睿拍着口笑,“看我們都年輕力壯的,不會有事。”計程車司機説:“不舒服了隨時開口,我帶你們去買氧氣瓶。”
“好勒!”談結束,然後就是漫長的趕路時間。
周堯看不上現在的特效,所以花了大價錢把半個劇組拉到實景地進行拍攝,在有一億元的版權費打底的基礎下,公司眾人隨着他折騰。等到路程過半,雪山遙遙出現,周堯歪頭看着那白皚皚的山尖上的一片藍天,再被近景山巒的紅綠黃楓葉烘托,眼前景美得簡直不可思議。
夏睿是年輕人,年輕人總有着不合時宜的衝動和血氣,他按下窗户,在那冷冽的寒風中大喊:“好美啊!”計程車司機沒説話,但笑開的嘴角能夠看出他的驕傲。
夏睿就像個孩子,指着碧綠高原的一處大喊:“啊!犛牛!那是犛牛吧?是吧是吧?我要吃牛乾!五香手撕牛乾!麻辣手撕牛乾!”計程車呼嘯而過,黑的犛牛停下吃草,抬頭看了一眼擾人清靜的人類,給了他一個白眼,低頭繼續吃草。
周堯被這冷風吹的渾身發冷,忍無可忍地關上了窗户。
夏睿呵呵呵地笑,再不敢造次。
後半程很安靜,夏睿摟緊衣服睡得天昏地暗,甚至打起了淺淺的鼾聲,周堯昏昏沉沉了不知道多久,然後猛地被夏睿的鼾聲驚醒,後背莫名出了一層汗。
一直到了目的地,汗水方才微幹。
這裏是距離安斯吐魯小鎮二十公里的一個雪山自然保護區,每天劇組都會回到小鎮裏休息,第二天一大早又來保護區拍攝,因為環境過於天然,所以遊客並不多,前幾天下的大雪從山頂一直蔓延到山腳,景幾乎沒有被破壞。
計程車開到保護區門口就不讓進了,從這裏進去還需要步行一段距離,夏睿一下車就指着停車場説:“看,我們的車!”停車場一共就停了七輛車,其中有兩輛大客車,還有三輛皮卡車,在擋風玻璃上都夾着一張白的卡片,上面用黑字寫着《神説劇組》。
夏睿大叫找到組織了,拎起行李就往保護區裏衝,卻被門衞大爺攔下來,直到後面趕來的周堯拿出兩張工作證,才得以通行。
大爺説:“從這裏到拍攝地點還需要走二十分鐘,路上濕滑,小心猴子。”夏睿:“?”大爺又説:“都是樓梯,你們的行李放我這裏,放心保證不會丟。”
“謝謝您。”周堯笑着道謝,鼻子裏着這純淨冷冽的空氣,只覺得頭腦一陣清新,之前的不適通通遠去。
看門的大爺是個有眼力見兒的,認定了周堯的身份非同一般,喊着他媳婦兒過來幫忙,然後一把抓起軍大衣衝在了前面。
邊走邊用着濃厚的當地口音説:“這裏是龍門橋,從山上下來的雪水在這裏匯聚成最大股,過了龍門,就快進江了。等天化雪的時候,這裏水最大,還有不少逆的河魚逆產卵。”
“都是什麼魚啊?”
“鯉魚、烏魚、子魚,多了去呢……”再到一處,大爺指着對岸説,“前面就是菩薩,這裏遠看不清楚,如果能到山口一眼便可以看見坐在裏面的菩薩,天生的咧,有鼻子有眼,老神了……”大爺一路走着,説個不停,白雪壓彎了樹枝,沿路都是天然的樹,老舊的台階路被雪水浸透,深刻的紋路雖然防滑,但也積了不少的水,一腳腳地踩上去,都是“噗嗤噗嗤”的聲音。
山路漸遠漸深,大爺也説的有點累了,沉默了好一會兒,跟在後面的夏睿和周堯更覺得步步艱難。
拐過一條狹窄彎曲的小徑,遠遠聽見水聲,大爺回頭嘟囔了一聲,兩人都沒有聽清楚,卻見原來不遠處有個山澗瀑布,升騰的水霧籠罩在一座拱橋上,幾乎看不見橋對面。
“小心滑,慢點走,過去就快到了。”大爺説着,率先撞進了水霧裏。
就像仙境。
周堯一路繃緊的眉眼不知道什麼時候鬆緩了下來,來拍外景,他砸進去的錢不知道多少,心裏要説沒有忐忑絕不可能,但如今親臨,便被這自然美景所震撼,相信最後的成品也不會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