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塔x符華《積雨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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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鯉々子字數:160122020年7月22積雨雲用鑰匙開了門，符華先嗅到一股淡淡的茶香。看清門口那雙擺放整齊的高跟靴，彷彿未卜先知，符華並沒有覺得驚訝。

她如往常一樣把購物袋放在腳邊，下外套掛在衣架上，打開鞋櫃，將那雙牛皮高跟靴整整齊齊擺進去。當她低頭去解鞋帶時，才意識到拖鞋被穿走了，於是她又從鞋櫃裏拿出雙備用拖鞋換上，這才拎起購物袋走到客廳。

「不速之客」正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出神地盯着外面，她微微仰頭，大概在看綿延至天際的積雨雲。今天天氣不好，積雨雲堆了厚厚一層，沉甸甸壓下來，也壓在人心頭上。天與地的距離也隨之縮短，在遠方地平線處融為一體。

她背後，符華在看她，視線順着她直的背脊向下。傍晚的陰雲將黑暗投向大地，而陰影輪廓勾勒着麗塔美好的身體曲線，拔、纖細、像一朵肆意綻放的花。

符華的心中騰起一絲異樣的覺，她還沒來得及捕捉，受到身上的目光，麗塔·洛絲薇瑟半側過身，兩人正對上視線，在尷尬彌散開前，她對符華微微頷首。

她本身是無笑意的，符華在那隻水紅的眸子裏看不到半點情波動，但她在眨眼時卻微微牽動眼角的痣，媚態就這樣無聲無息顯出來:「歡回來符華大人。」符華點頭回應，內心高呼失策。她轉頭扎進廚房，將買的食材放進冰箱。

從廚房出來，麗塔還站在窗前，沒有想與自己應酬的意思，身為班長的符華知道她此行本來目的——作為總部的視察官出席聖芙蕾雅學院的期末考試，所以，她為何出現在自己房間，自然也無需解釋。

「今晚有雨。」符華隨意搭話。

「嗯，我知道。」趿拉着不太合腳的備用拖鞋，符華走到沙發旁坐下，手邊小茶几上擺着茶盞。

盈盈的青黃，看葉片是自己珍藏的碧螺。

由麗塔來泡，物盡其用。

她的茶藝符華無需懷疑，不如説，連這種小事都做不好的人，是無法在奧托手中得到重用的。

她端起，發現還有點燙手。

「剛來嗎？」吹拂飄在水面上的茶葉，符華小啜一口，被沁脾馥郁的茶香治癒了。

「有一會了。」那這就是猜到自己快回來才泡上的。

「我的房間衞生終於達到你的標準了？難得你沒一來就開始打掃。」

「想偷個懶。」麗塔揹着手，腳尖踮起，身子旋轉了半圈，正對符華，「僅這一天，我偶爾會選擇放鬆一下——今天是我的生，20歲。」符華的喉嚨滾了滾，她故作姿態地又抿了口茶，藉着放下時茶盞磕在茶几上的聲響，她送上句乾癟的祝福:「生快樂……」

「謝謝。」麗塔從善如地回答。

「想要什麼禮物？抱歉沒有提前準備，可能要後才能兑現了。」

「什麼都可以嗎？」符華想了想，鄭重地點點頭:「什麼都可以。」她知道麗塔不會提出格的要求，即使有，大多會以「開玩笑的」作為結局。

像自己一樣，麗塔為人處事時張弛有度，太親近的要求就會被賦予親近的關係，這恰恰是她們都極力避免的一種情況。

麗塔沒有思考，她上前一步，攤開雙臂:「抱我。」她今天扮演的就是一個不依不饒討要生禮物的小孩，早早就在心裏盤算好了想討要的禮物，眨巴着眼睛，藉機在大人面前故意説出今天是自己生，狡猾又令人無可奈何。

符華順從的起身了上去，麗塔像貓一樣依偎進她懷裏。她們身高差得不多，抱在一起時腦袋脖頸互相緊貼，符華撫摸她柔順的茶短髮，她們的心跳聲是一致的，像在遙相共鳴。

「只是這樣就可以了？」

「……雖然我不是這個意思。」麗塔小聲嘀咕了一句。她在符華脖頸處蹭了蹭，深了一口她身上乾燥清新皂角味，神經放鬆了下來。

她覺到符華的腔在微微震動，她疑惑地抬頭，深覺與眼前的景象無異於透過海水去看那璀璨的陽光。

神州守護者——雖然連她自己可能都忘了這個身份——平裏鮮少有情緒波動，像蔚藍天際一絲雲、鳥翼上飄落的一片輕羽，萬年的歲月將她的稜角連帶情一起磨平，把她塑造成這副一板一眼、不苟言笑的模樣，散發拒人千里的寒意。

可此刻麗塔眼中的她，正温柔地半眯雙眼，嘴角微微上揚。雖然這甚至算不上笑容的表情轉瞬即逝，和這般罕見的她直接對上視線，麗塔頓時覺得臉頰因快速升温而刺痛了一下。

符華湊近麗塔同樣已經羞紅的耳尖，「我還沒遲鈍到這種地步。」微弱的氣隨着話語拂過麗塔耳廓，酥麻酸癢的覺閃電般攀上大腦，麗塔企圖靠閉眼緩解這種人的覺，眼睛剛一閉上，嘴傳來的温軟觸令她猛地睜開。符華的臉近在咫尺，兩人呼融，近的隨着眨眼，睫幾乎打在一起。

説是吻，其實不過是簡單的嘴相貼，柔軟乾燥的嘴疊在一起，兩人都沒有試圖深入。幾秒後，符華拉開絲絲距離，她輕輕咬着麗塔的嘴:「這種事作為禮物會不會不夠隆重？」她説話的時候，又有氣拂過臉頰，帶着好聞的碧螺茶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