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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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書雲個子比徐皓矮半個頭，長的眉清目秀，氣質文文弱弱，雖然學習成績在級部算是很好的，但跟徐皓這幾個平時玩也玩不到一起去，頂多算是解題之。

徐皓問他，“咋的呢，江同學。”江書雲的手擰在衣服下襬上，絞的手指發白，吐吐道，“徐皓，那封信你看了嗎……”徐皓一聽，心想，不了個是吧。

左思右想，只有那麼一封未署名的信，洋洋灑灑三千年多字，全文皆是有百花秋有月，夏有涼風冬有雪之云云，讓徐皓這個語文常年不過百的文科學渣看的頭大無比，到最後也沒整明白寫信人到底想説什麼。

至於那些讓人能一眼看懂的表白常用句，文中更是一句沒有。徐皓甚至懷疑這封信是不是有人來故意整他的。

如今，這位江書雲同學在徐皓跟前一站，不像開玩笑。且看他窘迫的神，紅暈的臉，徐皓覺自己可能把這事兒想得有點簡單。

男生的情書，真是破天荒頭一遭，怪不得寫得這麼含蓄。

徐皓撓着頭考慮了半晌，説，“看了。”江書雲心思細膩，一眼就看出來徐皓站在那裏，回答的有些為難。然而江書雲深了一口氣，還是強壓下自己心裏難過的情緒，咬着牙低下頭，深深地鞠躬下去，説，“徐皓，對不起，我喜歡你！”江書雲臉對着地，全身都在發抖，他到眼睛裏有炙熱的淚水在往外湧，一滴一滴落在地上溶成小水印。他知道，徐皓要出國了，今一別，可能沒有再見的機會。

這份情，哪怕無望，可今天不説，一輩子都沒機會了。

江書雲悲傷地、無助地向神明祈禱，不要讓徐皓覺得噁心。

求你了，別覺得我噁心。

大概沉默了有個幾秒鐘，徐皓頗為無奈地開了口，“你有什麼好對不起的。”徐皓站在講桌側面，光攀過窗台，臨摹出徐皓側臉少年樣的輪廓，徐皓説，“江同學，該説對不起的是我，我馬上要出國了，沒辦法回應你的情。我並不是對你的取向有偏見，我尊重你的選擇，就像我尊重我自己的選擇一樣。只是我真的沒辦法喜歡上男生，你的這份情我會記住的，謝謝你在這麼美好的年紀喜歡我。”江書雲手忙腳亂地捂住臉，強忍着沒哭出聲來。

徐皓覺得自己該表達的意思都表達清楚了，再説下去容易添亂，就打算走。

擦肩之際，江書雲哽咽着開口，“徐、徐皓、我可以留一件你的東西、作、作紀念嗎？”徐皓一聽，覺得這也不是很強人所難的要求。但看了看自己懷裏，除了一堆破書啥也沒有，就説，“我只有這些了。”江書雲從最上面拿了一本徐皓的數學筆記本。

徐皓寫字比較獨一路，字體開頭比較用力，又收得瀟灑自如，十分有他本人的風格。

江書雲把筆記本抱在懷裏，勉強收住眼淚，跟徐皓説了一聲，“謝謝你。”徐皓笑了一下，沒説什麼，走出教室門。

一出門，卻見右側牆下面坐着一個人。

閆澤一條長腿伸直了，一條腿半蜷着，胳膊搭在膝蓋上，正在煙，一句話不説，淡藍的煙絲一圈一圈的往空氣裏纏繞。

大概得還不利索，閆澤拿着細長煙卷的手一直在抖，一大口進去，嗆得直咳嗽。

也不知道剛剛那番對話，他在門口聽見多少。

但徐皓還是不着邊際地想，學校走廊啥時候可以煙了？

不過徐皓沒問，這跟他有什麼關係。

臨下樓梯的時候，徐皓説，“謝謝你昨天送我回家哈。”再別的，徐皓沒多説，也懶得想。

順着樓梯一路下去，走到校門口，接他的就是新生了。

可惜事有不巧，徐皓剛一出門，就看見幾個赤橙黃綠青藍紫頭提溜着子在校門口不遠處等着，其中打頭的幾個還有點眼。

徐皓一看，納了悶了，難道經過上次那一出，閆澤他們家還沒把這幾個送進局子嗎？還敢來？

而且r中門口，怎麼也算鬧市區，大中午頭的真打起來，估計警察不用十分鐘就到。

徐皓抱着書本往外走。

站最前面的那個橙頭髮眼神還真好使，隔了這麼久，一眼就看見徐皓了。

二十幾個人提着子就往這走。

周圍中午出來吃飯的學生們呼啦一下讓出道來，一個個神緊張竊竊私語，估計沒怎麼見過這種場面。

打頭那個橙頭髮陰陽怪氣地笑，“小子，沒想到吧，又跟爺爺見面了。”徐皓裝作思考，“你誰？”然後一手抱着書，另一隻手費勁吧啦地從口袋裏掏出幾百塊錢，“要錢是吧，給給給，就這麼多。”橙頭髮一子撥拉開徐皓的手，扯着嗓子叫囂道，“少跟爺爺來這個，讓你認孫子，你打發要飯的那？”徐皓手被打了一下，目送那幾張紅燦燦的鈔票順着風飄落到地上。

再抬眼看那個橙頭髮，徐皓順手就把手裏的書本扔了。

校服一，書包扔一邊去踢開，壓不管後面是十個人還是二十個人，徐皓一步上前，居高臨下地看着那個橙頭髮，火氣已經壓到嘴邊了，説，“你這就沒意思了。”橙頭髮把手裏的那木子往徐皓肩膀上一杵，杵的徐皓稍微側了側身，然後罵，“小癟三，爺爺給你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