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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嚥滾動了一下,他腔子裏有一種蟄痛,從沒像今天早晨這樣渴望見到徐皓。而徐皓眼下就在閆澤斜前方坐着,兩個人離得並不遠,閆澤發現他的時候,徐皓已經從黑暗中站了起來,率先開口,“醒了。”夜中看不太清徐皓神,但能看見徐皓招過來的一隻手。閆澤往那邊走,徐皓順勢把手伸入閆澤敞着懷的軍大衣裏面。閆澤被手掌觸探的部肌羣一下子繃緊,他顯然不太適應徐皓突如其來的肢體接觸。
徐皓對着閆澤側的位置摸了半天,發現閆澤身材還真是有料,就是半天沒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徐皓問,“煙呢?”閆澤從褲子裏掏出來一個紙盒,撇開,裏面沒剩幾,閆澤遞給徐皓一,自己用牙咬着出來一,擦着了打火機籠在手心裏點火。
兩個人坐下,閆澤咬着煙嘶了一口煙氣出來,給徐皓遞打火機,徐皓沒接。
徐皓把手裏的煙桿豎起來看着,一副要談判的語氣,但話説得慢,“之前張旭升不是非要我和王浩然看個粵語電影,看完了好給他電影作對比什麼的嗎?我不知道你看沒看,一個同志電影,我看的那會勉強,看完了唯一觸就是想着有時間也去南美洲走一遭。我雖然整天把咱倆的關係掛在嘴邊上吧,但其實沒想過會真的跟男人談什麼戀愛。我不是不知道談戀愛應該是什麼樣,只是跟傻似的以為這樣就行了。”這注定不是一個尋常的早晨,破損的棉大衣,乾裂的角,敞着四肢坐在土坡上,頭髮亂到起飛。往城市裏生活的樣子幾乎被磨損,無比接近真實。
閆澤叼着煙仰起頭,雙手撐在身後的草地上,汲取氧氣般呼着零下好幾度的冷空氣和灼燒的煙絲,思緒被肺腔裏那股嗆人的鐵鏽味沖刷得一乾二淨,聽徐皓説,“處理情不是我的強項,是我把事情想簡單了。昨天晚上我想明白一件事,我活到現在也遇見過不少人,甭管男女老少,你算頭一號。有些話我沒機會説了,那什麼狗蝴蝶效應把什麼都變了,還就你沒變。我閉上眼都知道你説哪句話活該是什麼樣子,你就還是那樣。如果命運註定要這麼走,索我也認了。那句台詞怎麼説的來着?”徐皓把煙叼在嘴上,最後幾個字因為嘴裏捻着煙頭説得有點含糊,他提起閆澤夾着煙的左手湊到嘴邊,就着閆澤冒火星子的煙頭練地嘬了幾口,把自己的煙給嘬着了。然後用拇指和食指捏着煙放下手,天邊晨光初,徐皓眯着眼吐了口煙氣,一邊思索台詞一邊去看朝陽。
巨輪紅升起,大批羊羣衝入視線內,海一樣的湖泊從地平線血延展開。煙味是閆澤常的一款,前幾口嗆人,細品下去有類似金屬似的鏽味,徐皓覺自己嘴裏的氣跟熱水一樣沸騰起來,有些蟄人,徐皓還沒想起來,“不如……不如什麼來着?”閆澤嘴乾裂,一扯都發疼,他在縈繞的鐵鏽味中察覺到了徐皓想説什麼,託徐皓的福,電影閆澤打開看過一眼,提起南美洲,多少有點印象。閆澤緩慢地,冗長地了一口煙,説,“不如,我哋從頭嚟過?”徐皓又了一口煙,嘶着煙笑,“粵語我學不來,但意思是這麼個意思。以前算我心態有問題,你是個男人,我也是個男人,兩個男人就別整那些虛的了。咱們從頭開始吧,行不行?”--這趟為期一週的旅行把人摧殘得跟難民一樣。回程,被城市那種現代化環境一包圍,再洗個痛快的熱水澡,真有種恍如隔世的覺。
徐皓估計閆澤這輩子不一定再有這種體驗生活的機會。
説實在的,要不是小時候徐皓家在農村,家裏還養過豬,他也不一定就受得了遭這種罪。即使如此,享了這麼多年福,乍一下被送到荒郊野地去放羊,每天動不動就踩羊屎,冰天雪地還沒地洗澡,也實在有夠嗆的。
回來路上倆人那臉摧得跟剛從礦上下來似的,閆澤竟然心情還不錯,還知道用手跟着節拍隨便敲打,幹到起皮的臉上掛着地痞氓似的表情,油門恨不得轟到一百八。徐皓頓時覺得他以前把閆澤想錯了,他總以為大少爺吃不了什麼苦,沒想到閆澤承受能力這麼強,要徐皓有閆澤從小這生活環境,經歷這麼一出,指不定得整出什麼陰影來。而閆澤都這德行了竟然還能笑得出來,實在是佩服。
到家,重新擁抱網絡,生活立刻步入正軌。
馬修學分修得差不多,看那意思是可以提前畢業了。電話連線的時候他正在策劃畢業旅行,問徐皓和安德烈有沒有什麼推薦的地方,徐皓和安德烈正忙着算別的,沒搭理他,馬修氣得要命,“要我説,我們之間欠缺最基礎的信任問題,源就在於我一直説話而你們彷彿聾了一樣,是造物主在把你們扔到人間的時候在而耳膜上加了過濾網嗎?嗯?我都這麼大聲了你們卻一點都聽不見?嗯?一個字的建議都不給我?”安德烈放下手中打印出來的上百頁的資料,嘆了口氣,看着視頻裏的馬修,“好吧,你想要什麼建議,你又不是沒錢,畢業旅遊你就算是想去北極游泳也可以請人給你量身定製一套方案出來,好麼?”馬修用鼻子冷笑一聲,一邊吃着薯條一邊陰陽怪氣地點評道,“瞧瞧,這是誰啊,資本家!要我説,人類面臨進步的最大障礙就是資本家,資源永遠掌握在少數人的手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