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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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勢洶洶的喪屍突破了避難所的最後一道防線,人們慌張地從暗道逃跑,鍋碗瓢盆被踩得稀爛。
連換上一件蔽體的衣服都來不及,阮蘇光着雙腿,將妹妹抱在懷裏,拼了命地跟隨着人羣往外湧去。
好可怕,好可怕……阮蘇一面恐懼地哭着,一面將正痛苦咳嗽的阮月抱緊,彷彿那是他唯一的藉。
在全人類的災難面前,兩個十歲上下的孩子又能做些什麼呢。
如此應的情境下,阮月的病難以控制地發了作。她像風暴中的浮舟一般抓緊阮蘇的肩膀,“哥,咳咳——哥……我好——難受……”人羣太過嘈雜,阮蘇只覺一陣暴風驟雨般的耳鳴,本無心去聽阮月痛苦的呻/。突然“砰”地一聲,玻璃碎了一地,喪屍如海嘯般狂湧進了地下,人的末尾已然開始出現掀翻屋頂的驚嚎和慟哭!
第一次如此近地直面血腥和死亡,阮蘇嚇得雙腿都在發軟。他光着腳板忽然踩到地上過來的黏膩的體,打滑直接摔了一跤。低頭望去,那竟是血。
一瞬間,阮蘇只覺眼前黑壓壓的,他幾乎當場暈死過去。
阮月就在這時被阮蘇手一鬆地摔在了地上。她吃痛地扶着地板想站起來,可週遭瘋狂湧動的人羣卻差點踩傷了她。阮蘇見狀,慌張地爬了起來想去救阮月,後背卻被動逃命的男人直接一腳踏了上去!
男人踩着阮蘇的身體跑了出去,阮蘇疼得當即五臟六腑都揪了起來。阮月紅着眼睛大叫:“哥哥!!”
“快跑啊……”阮蘇咬着牙,拼命忍着沒在妹妹面前哭出來,“阮月,不準回頭看——快跑!”阮月卻還在着眼睛大哭。阮蘇怒極,指着暗道大罵起來:“快跟着他們跑啊!!”阮月不敢違抗哥哥的話,她一邊泣地一邊跟上了人羣。阮蘇撐着地,也艱難地站了起來。兄妹倆被人羣衝散的最後一刻,阮蘇用盡力氣大喊出聲:“阮月,我會去找你的!!”可沒有想到,最後得救的——卻是阮蘇。
阮蘇作為最後一批擠出避難的人羣,結果卻有幸被路過巡視的軍隊救起,轉移運送去了最近的臨時基地。
而阮月所在的第一批最早跑出避難所的人,卻已經不知下落。
和軍隊的人會和之後,阮蘇才第一次意識到,外面的世界,已經變得如此恐怖。
那時候,喪屍已經肆到了猖獗的地步。整片東海岸的島陸,竟然只剩下一個足以避難、尚且安全的地下城。儘管如此,狹窄昏暗的地下城也只能容納下數千人,且路途遙遠。從臨時基地趕過去,晝夜不休也需要三天的時間。
阮蘇簡直到不可思議。
“可、可是,這麼多人,難道……”聽聞了小孩天真的話語,士兵們回過了臉來,個個都面如死灰。
阮蘇這時才知道,原來在這場戰役之中,人類的倖存者早已寥若晨星。
人類與喪屍的戰爭已經發展到了癲狂的極端。戰火燒出了戰場,點燃了外的每一寸土地。手無寸鐵的普通人走到外面,簡直就是必死無疑。而他們之前待着的是早在一百年前就廢棄不用的防空,連地圖上也找不到的避難所。但也是多虧這個還算堅固的地下,阮蘇一行人才得以僥倖逃過外面的屠殺,從而暫時保住了命。
直到這時,阮蘇才真的絕望地意識到,他的父母真的不會回來了。
不僅如此,更可怕的是——“這病毒實在是太厲害了……超出了我們所有人的想象。”那士兵沉沉地嘆了一口氣,“最恐怖的是,它現在已經產生了變異,進化得可以在其他野生動物身上存活了。而被寄生的動物,都會變得暴躁、攻擊十足。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阮蘇的臉上一片茫然。
“這也就是説,”所有人臉上都是一片絕望,“從現在開始——所有的生物都可能會是我們的敵人。”接下來的兩天,軍隊決定再在此地做最後的停留,儘可能地找尋到更多幸存者,接着便立馬出發,帶着平民們前往地下城避難。這是最後一次大規模的撤離行為,也是最終的無奈之舉。在阮蘇的百般懇求下,軍隊答應了分出兩個人手來,幫助他在附近幾公里的地方一起尋找妹妹。
“但別抱太大的希望,”軍隊的首領這麼説,“現在外面的環境很殘酷。”那時候,他已經和阮月失聯22個小時了。
被衝出防空時,阮月下意識地四下去尋找哥哥的身影。
可她實在太害怕了,人羣的恐慌將她的驚悸不斷地放大。阮月只記得自己跪倒在地上,抓着石頭咳嗽了很久很久。
直到視線也變得模糊了,嘴裏全是嘔上來的苦水。再一抬眼,面前哪還有哥哥的影子。
阮月捂着臉哭了起來。她變成一個人了,好可怕啊,哥哥,哥哥在哪裏——可她只剩下了一個人,四周是一片屠城後的廢墟,天空是壓抑的黑。這時候,任她怎樣哭喊都不會有絲毫的意義。
她不想要一個人,她想要哥哥。哥哥呢?哥哥為什麼還不來找她?
遠處倏而傳來了可怖的低嚎聲,隨着時間越來越近。阮月下意識地一個靈,她知道,那是喪屍的聲音。
阮月被嚇得臉發白,就在這時,她身邊突然飛竄過了一隻老鼠。阮月尖叫着跳了起來,可就在那一剎那,她睜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