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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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刻都能保持理智的。

李寒山恰好説完了話，最後一句，他挑眉，道:“我已令賀副使帶他們先行回教了，你若是要落後獨行，那我便陪你一道獨行。”江肅笑着糾正他的話，道:“兩個人一起走，怎麼能算獨行呢。”李寒山:“我……”二人行走，本該算是策馬並肩。

只是江肅看這雨還要再大，便也不肯再往前走了，他反問李寒山，道:“這麼大雨，你沒帶蓑衣嗎？”李寒山:“……我回來時，還沒有下雨的。”如今他渾身濕透，連細碎額髮都緊貼着面頰，這雨太大了，連説話都有些難受，像是嗆了水，所以只能低伏下身子，那樣子着實狼狽不堪。

江肅便長嘆了口氣，翻身下馬，動手去解自己身上的蓑衣，一面朝李寒山招手，道:“你過來，先到路邊暫且避一避。”李寒山:“……”這雨很大，可想來是下不了多久的，他乖乖下了馬，江肅便將蓑衣撐開在二人頭上，擋着兩人的身子，朝道旁走去，像是想尋個能躲雨的地方。

只是這蓑衣太小，實在擋不住兩個男人，無論如何，二人身上還是落了不少雨水，江肅只得再往李寒山身邊湊了一些，可李寒山本就渾身濕透，見江肅湊過來，他還僵硬着身體往邊上挪了挪，道:“莫要將你的衣服也濕了。”江肅回答:“我的衣服早就濕了。”他穿的白衣，在這暴雨中行走，衣衫下襬濺了無數泥點，蓑衣擋不住的一隻手在雨中，那衣袖也已濕透了，可他顯然並不在意。

反正習武之人，淋淋雨也算不得什麼大事，衣服他也可以自己乾，不過是在暴雨中行走實在難受極了，所以他才想找個略微乾燥一些的地方避雨。

好歹二人的運氣還算不錯，要不了多遠便見着了一處破舊小屋，看着像是山林中獵户用於歇腳的地方，裏頭至少是不漏雨的，江肅這才收了蓑衣，掛在屋外，進了屋子。

屋內有些乾柴，他便生了火，本想以內息烘乾衣物，可又想，他與李寒山可未曾走出多遠，若是再遇到孫藺，那便免不了要有一場大戰，在這種時候，他本應盡力保存內力，不該為了烘乾衣服這種小事，便肆意損耗內力。

他便動手去解衣物，一面同李寒山道:“孫藺也許還在附近，省些內力，用火將衣服烘乾吧。

李寒山:“……”李寒山愣住了。

他可是渾身上下都濕透了，若是要用火將衣服烘乾，那他豈不是要個乾淨？！

可他見江肅已解了外袍，他總不能沒有動作，便糾結萬分正要動手解開衣物，江肅卻又動了動，朝他招招手，讓他到小屋內側去，一面道:“你得把衣服全了，還是別在門邊待着了吧。”李寒山:“什麼……”

“我看着門漏。”江肅面不改，“若有人從外路過，只怕不好。”李寒山:“……”李寒山本就心中忐忑，江肅一句話，鬧得他面上蹭地便躥了紅暈，左右一看，見屋內還有幾用作爬山枴杖的木杆子，便乾脆將那木杆拿了過來，隨意搭了個架子，擺在兩人之間，這才下外衣，掛在那架子上，正巧構成了一處頗為簡陋的“屏風”，足以擋住兩人的視線，他方才囁嚅道:“還……還是擋着吧。”江肅只了外袍，正靠在門邊擦拭青霄劍上的雨水，見他如此，忍不住一笑，道:“你還害羞？”李寒山:“……你莫要胡説。”江肅挑眉，道:“又不是沒見過。”李寒山:“……”是，那他當着江肅的面在溪澗沐浴，江肅應當是看見了，可那時他好歹還有貼身衣物遮擋，再説了，那時候他也沒發現自己喜歡江肅啊。

曖昧未曾萌發之前，做這種事，他並不覺得尷尬，可是如今，他與江肅之間明明什麼也看不見，他卻還是覺得自己的心砰砰亂跳，和那的覺，實在大不相同。

李寒山快速將衣服了，湊到火堆前，只巴不得貼身衣物早些乾透，這樣他便不必太過尷尬，可這種事偏偏是急不來的，用火烘衣服可比直接用內力烘乾慢得太多，他心中正焦急萬分，卻又聽得江肅開口，同他道:“你餓了嗎？”李寒山:“……”他方才在營地內光顧着想着如何帶江肅到桃林，本沒有顧上吃飯，先前心緒雜亂，無心思索此事，此時江肅一問，他方覺得腹中飢餓，只好點頭，卻有想起江肅看不見，便小聲應答，道:“有一些。”江肅從屋子那一頭朝他丟過一個野果，道:“方才看見的，先將就着吧。”李寒山接住，啃了一口，酸酸澀澀，那滋味實在算不得多好，他正要嚥下去，卻又聽見衣料摩挲窸窣聲響，他一頓，下意識看向他與江肅相隔的那個“衣架子”上，眼睜睜看着那架子上搭上了一件衣服。

像是……像是江肅穿在外袍內的那件衣服。

他幾乎呼停滯，卻聽江肅還在窸窸窣窣整理衣物，李寒山停頓許久，方才小聲詢問，道:“你……你在做什麼？”

“烘衣服啊。”江肅隨口應答，“怎麼了？”李寒山:“……”李寒山閉上眼，哪怕他知道他什麼也看不見，卻止不住心臟砰砰亂跳，半晌方才憋出了下一句話:“……你也濕透了？”話音未落，他已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