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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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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律衝完藥劑才發現齊昭然在門口站着,半扶住他的肩膀讓他回牀上,端來沖劑與膠囊一勺一勺地喂他。

“這個一天兩次,沖劑是三次。”關律低頭閲讀説明書上細若蚊蠅的字體,重點地看了副作用。

齊昭然張嘴言,又覺得喉嚨疼痛若割,關律似乎知道他想説什麼:“粥在鍋裏煮着,馬上好。”齊昭然便不再做聲,就這樣抬頭默默地看他,眼睛如清澈的湖水,關律想吻他,又怕抑制不住自己想佔有他的心情,最終低了低頭:“我去看看火。”齊昭然高燒退下來一點,但也沒完全好,只能喝粥,關律心疼他,在鹹粥里加了煮的軟糯的雞絲,齊昭然雖又難受又嗓子腫痛,胃口卻不減,連着喝了三碗。

關律坐在他牀頭的一張小馬紮上,和他講無聊的話題,有時候是國家軍政,有時候是異國遊歷,齊昭然統統不上話,嗓子幹疼,只緘默不言,沒一會兒就聽得昏沉若睡。

關律拉上窗簾讓室內重新變得昏暗,收拾了收拾齊昭然堆在桌面忘記放回箱子的u盤和雜誌,眼神一會兒複雜一會兒清明,再去量齊昭然的體温已經正常了,只是還在睡覺。

關律就坐在牀前靜靜地看着齊昭然,想了很多,從前也好,往後也好,但他唯一確定的是,自己不願意讓齊昭然説要分開,不願意讓他齊昭然自己一個人發着高燒去掛水,不願意讓齊昭然遇到更好的人。

不願意讓齊昭然離開他方寸。

自己臨時接到賀寧電話有重要的事要去一趟臨市,就在廚房幫齊昭然温了飯放在保温盒裏,輕聲下了樓打方向盤離開了。

--齊昭然再醒已經睡了很長時間,燒退了個乾淨只是喉嚨還腫痛,身上倒是輕鬆了不少,自己去廚房就看見關律留的飯和紙條,説自己臨時有事,讓他有事兒就打電話給自己,記得吃飯,記得喝藥。後面跟了三個嘆號。

齊昭然不想在關律工作的時候打擾他,就自己吃了飯在窗前站一會兒。

夏天太熱了,晚上也不足清涼,破舊斑駁的牆面上貼了一層報紙,夜幕如一潭活水,冒出晶瑩剔透的水珠或者細小連綿的波瀾。

比如隔壁家電視機孜孜不倦的男女主對話,對面樓房間點亮昏黃或明亮的燈光,像櫥窗那樣引着行人,從電動車輪胎下突然鑽出一直灰白的野貓,在地上留下一小撮

齊昭然想起剛才關律給他講的無聊故事,在德國碰到的去高級迪廳的神父,以及烏尤尼鹽沼為什麼可以駕車駛過湖面。

“喂?”關律打電話來,齊昭然接起來。

“醒了嗎?”齊昭然張了張嘴,沒出聲,關律似乎也想起來齊昭然嗓子正腫着,給他打電話好像有點兒欠妥,不過自己也沒掛,靜靜地聽了片刻齊昭然有些倉促雜亂的呼聲,突兀地開口到:“對不起,”關律那邊停頓了片刻,齊昭然想,如果他在自己面前,此刻一定會用手温柔地撫摸自己的後頸。

“但是,我不想走。”齊昭然不知道關律指的是那件事,是分手還是剛才臨時的離開,一時有些怔愣,自己建設多的坦誠幾乎要剖開在面前了。

齊昭然竭力地想開口,嗓子又啞又疼,呼急切又尖鋭,在紅腫的喉嚨裏縱刀。可他沒想到,自己努力想要説出的話就這樣被關律搶了先。

“我愛你。”關律説。

齊昭然心裏咯噔一下,覺方才正在撕扯掙扎的聲帶徹底失聲,像是聽不真切,又如雷聲滾過,自己還沒反應過來,眼淚就三兩滴掉下來,無聲地埋在臂彎裏。

“你在被窩裏偷偷哭鼻子嗎?”關律的聲音緩又慢地撫摸過齊昭然的耳朵,温柔又深沉:“要我摸摸你嗎?”關律的一句話像深沉夜晚冒出晶瑩剔透的水珠或者細小連綿的波瀾,再也沒有比這更珍貴的沉默。

29關律曾告訴齊昭然,這世界上有無數條岔路,這其中有好的,也有壞的,大多數路都不能一條道走到最後。

或許有這麼多條路吧,齊昭然當時想,我不願意知道那條路更好更壞,我只選擇通往你的那一條。

--凌晨的時候齊昭然被熱醒,看了眼表,四點半。齊昭然坐在牀邊着窗户,吹懦弱細小的熱風。趿着板鞋,鞋跟壓得扁平,雙腳穿着白的棉船襪埋進鬆散着鞋帶的鞋裏,校服褲子有些短了,出乾淨瘦削的腳踝。

齊昭然還是覺有些難受,有點兒冒,喉嚨又腫又疼。微微張嘴,發出幾個沙啞短促的音節,索放棄了掙扎,披着一身透了的夜去倒水。夏季的燥熱是乾涸的源頭,齊昭然一杯水下肚,至少嗓子的乾澀好多了。

齊昭然端着一隻透明樸素的玻璃杯,如瓊漿甘般啜飲涼開水,一面垂下頭去,編輯一條刪刪改改的短信,寬大的領口出誘人的鎖骨與大片白得透明的皮膚,手指頎長,骨節分明。

“你現在在哪?”關律過了幾分鐘回他:“回來的路上,怎麼還沒睡?”

“剛醒。”

“再睡會兒吧,天還沒亮。”齊昭然沒回他,是因為自己還是有點兒餓,昨天一整天只吃了兩碗粥,這會兒打算下樓走不遠去二十四小時便利店買點兒東西吃,還不打算睡。

齊昭然就穿着睡得皺皺巴巴的黑短袖和校服長褲,趿着鬆散着鞋帶的板鞋,拿了串鑰匙,裝了十塊錢零錢就下了樓。

天空黑成濃稠的黑紫固態,空氣有些黏熱,風很細很小,街邊只有幾豆如燭火昏黃的路燈,城市的燈都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