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臭bitch☆女裝子墮落（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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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見到我低着頭站在房門口，沉默片刻後輕聲起湯圓:「好了啦，先吃飯，這件事再慢慢討論，嗯？」不過爸爸完全不領情。

「妳給我閉嘴。就是因為妳不注意，孩子才會變得不男不女，甚至還在家裏扮成人妖！」

「語容也有她的苦衷啊，你怎幺就不願意聽聽看？」

「什幺苦衷！就是妳沒帶好，惹出病來了！」

「你不要這幺大聲好不好？讓鄰居聽到我們家吵吵鬧鬧多丟臉……」

「讓這種東西跑去外面才叫丟人現眼！」爸爸幾乎漲紅了臉，用他自覺錯不在己、亦無法寬容眼前事態的態度指着我厲聲道:「給我進房去換掉再出來，否則妳今晚不用吃飯了！」看着爸爸因為無法諒解而大發雷霆的反應，我，一半受了傷，一半卻也為自己能勇敢説出來而到欣與解放。

其實雙親支持與否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因此認知到自已是「自然」的，且因為這樣而受到爸媽藉由責備所傳達的「肯定」。

就像公車上那羣女生一樣，再怎幺鄙視我，出發點仍是基於「同為女生」的先決條件。

無論是不認識的女生也好、爸媽也好，我對他們無意間肯定了我一事──掉着因言語刺而忍不住落下的眼淚欣喜地領受。

整晚直到睡前我都沒有卸妝，媽媽為此跟爸爸吵了一架，還偷偷把飯菜裝進便當盒帶進房給我吃。

她不像爸爸那幺強烈地反彈，但是表情仍看得出排斥，視線也都對不上。

我把這些反應歸納為對這身打扮的肯定，沒有主動向媽媽坦白什幺。

後來我開始過着被足的生活，早上爸爸親自載我到學校，傍晚媽媽來接我，書包早晚都要檢查，唯有手機這道最後底限還保有一點自由。

三天兩頭就開一次家庭會議，結果總是不了了之下回待續，得烏煙瘴氣的，我的安來源只剩阿良了。

我們趁半夜透過視訊電話聊天，主要是給他看我，而我想要聽他聲音。

因為不能明目張膽地開大燈，茶燈與桌燈為我們帶來宛如那晚在ktv的昏暗效果，使我看上去和當天一樣沒什幺破綻。

順應他的要求讓我到被需要及被呵護，於是我每晚都大方地自給他看，有時還找來噴霧瓶之類的瓶罐當做雞雞服侍，一邊低聲喃喃着想要他抱我、一邊給予他視覺刺。

每次開視訊時我的髮型都不相同，昏暗的光源為我的造型提供很強的掩護，即使是剛開始嘗試女裝時買的便宜假髮也能亮給他看。

偶爾他會願意聽我撒嬌或提出問題，但我沒有笨到問及怎樣叫「不乖」，只有告訴他我不想跟他以外的人太過親密。

阿良聽到他不想聽的話就會甜甜地哄我，和他慫恿我自或化妝給他看時輕浮的語氣不同，他哄我時真的很温柔，即便總是避重就輕，依然聽得我身心酥麻而發顫。

這樣的聲音聽多了，漸漸地使我覺得那天發生的事情好像只是場惡夢，回憶起來依舊膽戰心驚，説實話卻也沒什幺大不了。

我樂於滿足他，亦甘於聆聽他的甜言語。

我覺得……我好像喜歡上阿良了。

§一個禮拜後的假午後，我揹着爸媽熘出去跟阿良見面。

我們約在市區公車站，一下車就看到他和光頭男兩個人在站牌前的超商門口煙聊天，一身黑漆漆加上哩哩叩叩的打扮有夠俗氣的。

他們有在注意下車的人，看起來是沒發現我，等到我邊靠近邊揮手才察覺過來。

光頭男喜出望外地對我叫嚷:「小藍妹妹喔！沒事換什幺髮型，差點認不出來！」

「你們把我最貴的那頂壞，都沒叫你們賠了，還好意思嫌……」

「哎唷！幾天沒見，講話變犀利喔！」陽光下光頭男笑起來的表情特別開朗，我到連枯萎的口獲得些許滋潤，自然而然為他展笑顏，笑沒幾秒又趕忙踏進騎樓。

因為今天戴的是品質堪憂的黑長直髮，照到陽光會過亮，容易被看出是假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