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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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捲走煙味,也捲走沉積在腔裏的鬱氣,直吹得手腳發麻,他才關上窗户,回了卧室。
卧室裏昏暗一片,只有淡淡的月光籠在牀上。
所有的被子都被卷在牀中間的人身上,沒了被子的遮掩,牀單上或深或淺的痕跡變得更加明顯,它們無形地散發着旎的氣味,昭示着上半夜的瘋狂。
宮鶴沒急着上牀,而是輕輕拖了張凳子,坐在牀邊靜靜打量牀上的人。
他腳邊散落着一堆東西,它們模樣古怪又荒唐,月光一照,像沾着什麼東西似的,反着晶瑩的光亮。
宮鶴微歪着頭,視線落在一張紅的臉上。
那張臉小巧又緻,即使金髮散亂,眼皮哭得泛紅發腫,也依舊奪人眼球。
宮鶴伸長手,指腹在那掛着淚的眼角上輕輕蹭過,然後順着臉頰向下,撥開凌亂的髮絲,壓下遮擋視線的羽絨被,沒等他繼續,牀上睡的人似乎覺到了什麼,忽然翻了個身,嘴裏咕噥兩句後又沉沉睡去。
這下,腫起的腺體和上面兩枚帶血的牙印暴在宮鶴眼前。
伸在半空的手頓住,繼而換了個方向,輕輕地拉開牀頭櫃,從裏面拿出一個黑的相機,然後對準那塊腫起的腺體,按下按鈕。
咔嚓聲響起。
牀上的人睡得很,絲毫沒有察覺。
-中午十一點半,尤漣終於睜開了眼。
“啊——”意識稍稍清醒,他就忍不住地拖長音叫了聲。
好看的眉頭蹙起,尤漣覺得自己像一個壞掉的娃娃。
他側頭看向牀旁,後頸腺體上的咬傷被扯到,痛得他呲了呲牙。他旁邊的牀上是空的,宮鶴不知道去了哪裏,估計是上學去了,現在已經很晚了。
可,把自己成這樣他真的能心安理得地去上學嗎?
水霧漫上眼眶,尤漣把手伸到眼前。
只見白皙的手腕上綴着片片斑駁的粉,他咬着牙,試圖撐着牀坐起來,但稍稍動了動,就渾身痠痛,立刻倒了回去,整個人就跟廢了一樣。
尤漣放棄似的張開手,仰頭看着天花板。
他覺得自己已經是個廢物尤漣了。
“太蛋了……”話音未落,尤漣便猛然擰起眉,瞳孔收縮,他彷彿被定住了似的,渾身僵硬卻一動不動。
就在這時,門口響起輕輕的開門聲。
宮鶴單手託着餐盤,悄然從門口進入,他沒有穿校服,一身得體的居家服把他身形勾勒得修長筆直。
窗簾沒有拉開,屋裏仍灰濛濛的。
宮鶴走到牀尾就看到了那雙在被子外的手,纖細修長,骨節分明,指甲染着薄粉,在昏黃的光線下白得刺眼。
牀上的人沒有説話,只收回手拉高被子掩住了臉。
宮鶴把托盤放下,伸手輕拉了拉被角,但被子裏的人倔得很,就是不肯把被子拉下來。
宮鶴放開手,在牀邊坐下,低聲問:“生氣了?”尤漣不吭聲。
“先起來吃點東西。”尤漣還是不吱聲。
“不餓?”尤漣忍了忍,終是沒忍住,咬牙道:“你沒給我洗澡?”
“洗了。”
“那為什麼……”
“洗了但是漏掉了一個地方。”尤漣的聲音戛然而止。
宮鶴再次伸手拉了拉被子,這回順利地拉了下來,出一雙含怒的大眼睛,正炯炯地瞪着自己。
眼神有氣勢的,但配着紅紅的眼眶就多了幾分撒嬌和可憐巴巴的意味。
宮鶴俯身在那雙眼睛上親了親:“知道為什麼嗎?”尤漣別開頭,躲避宮鶴的吻:“為什麼?”
“想試試讓你懷孕。”尤漣愣住,眼睛被吻了個正着。
一肚子的火被澆滅,只要一提到懷孕他就有種被戳到痛腳的心虛。
尤漣怔了怔,語氣也沒了剛才的強勢:“神、神經病吧你?又沒成結又沒有進孕囊……而且我們才十八歲,懷什麼孕生什麼孩子?再説了,你不是都説了不喜歡孩子嗎?幹嘛?唬我玩呢?”宮鶴神不變,他直起身,深的眸子注視着尤漣,聲音很輕地問:“要是真的懷孕了,你會願意把我們的孩子生下來嗎?”尤漣想也不想道:“不生,我才不想這麼早有孩子。”宮鶴又柔聲説:“如果有了,而我想要,你會不會為了我生下他?”尤漣總覺得宮鶴哪裏怪怪的,他擰了擰眉,問:“幹嘛?你真想要?”宮鶴點頭:“對,我想要。”尤漣打量着宮鶴的神情,不自覺地嚥了下口水。
那雙深的眼睛深不見底,像是一泓幽深的寒潭,清清冷冷的,彷彿看透了自己,而自己卻什麼都摸不清。
為什麼又提懷孕的事情?
為什麼非要問他願不願意生孩子?
是宮鶴知道了什麼嗎?不應該的,項錚和尤燦絕不會出差錯,而自己也沒有説漏嘴,宮鶴不可能知道。
所以,宮鶴就是單純地想要孩子?
或者就是在暗示不滿,不滿自己是個“未發育成的omega”,不能讓他在生殖腔裏成結,也沒有孕囊,比起正常的omega,宛如殘疾。
尤漣默默和宮鶴對視,腦子裏卻開啓了頭腦風暴。
他不停地思索着所有的可能,想到了又很快排除,過了好一會兒也沒能想出個所以然。
是了,他從來沒有猜中過宮鶴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