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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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東西。
這人還膽大包天,沒有規矩和德行,要不是薛將軍看得緊,薛遠當真能做出把他那庶弟砍了然後扔出去喂狼的事,一點不怕別人的攻訐和道德上的責罵。
一個大將軍之子,結果活成了土匪頭子。
常玉言道:“你還是安生些吧,京城裏盯準你的人不少。”
“老子騎個馬都能被他們説成鬧市行兇,”薛遠,“改天我在他們門前堆個京觀①,讓他們知道什麼才叫做行兇。”
“你想堆也堆不了,這又不是戰場,哪來這麼多頭顱讓你堆成高山,”常玉言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美酒,半躺在木板之上,朗聲唸詩道,“荷葉羅裙一裁,芙蓉向臉兩邊開。亂入池中看不見,聞歌始覺有人來。②”薛遠道:“哪裏有荷葉?荷葉也不是這會開。”常玉言:“雖無荷葉,但我卻看到芙蓉面了。”他指了一指離船不遠處飄着的一方手帕,“若我沒看錯,那手帕上面繡的應當是個仕女圖吧。”薛遠拿起船槳撈起手帕,手帕絲織柔滑,沾水也不粘手,薛遠眯了眯眼,看清上面的圖案之後就是意味深長的一笑。
常玉言好奇道:“是不是仕女圖?”
“不是,”薛遠笑得滲人,“是龍紋圖。”*正在批閲奏摺的顧元白突然覺得背上一寒。
他皺起了眉,身邊人及時為他換了手爐又端來了熱茶,將殿內的火盆燒得更旺。對身子康健的人來説這個温度已經很是熱了,殿內的宮女太監頭上都着薄汗,但顧元白卻覺得這個温度也只是剛剛好。
他緊了緊手中雕刻美的手爐,筆一揮,批完最後一個奏摺後起身,讓人來收拾桌子。
小皇帝身體弱,長得也像是未及弱冠的模樣,顧元白好幾次都想擼一把解決男人生理需求,但每次一看着那處的粉粉髮稀稀就沒了胃口。
顏和形狀都好看,乾乾淨淨,甚至稱得上一句緻。可擱在顧元白自己身上,這就是明晃晃地打擊他的男自尊。
得一擼就紅,再有覺也得萎。
顧元白站在窗子口,深沉地嘆了一口氣。
田福生被顧元白派出去了,旁邊隨侍的是一個小太監,小太監小心翼翼道:“聖上可是有什麼煩心事?”顧元白剛要説話,就聽得宮殿外一陣喧譁,他眉頭一皺,“外頭髮生了何事?”話音剛落,就有人跑進來通報:“聖上,外頭擒住了一個刺客。”顧元白的臉倏地黑了下去,比他臉更黑的,是守在一旁的侍衞長。
*批完奏摺之後,天已經暗了下來,刺客一身黑衣,行蹤詭異,若不是內廷早已被顧元白清洗了一遍,軍和御前侍衞各個勤勤懇懇,怕是還發現不了此人。
顧元白高坐在案牘之後,聲音如裹臘月寒風,“你是何人派來的?”刺客被壓得臉貼在地上,哭天喊地地叫冤:“誰會派一個採花賊來當刺客?聖上明鑑,小的只是膽包心之下被蒙了心,便大着膽子進宮想來看看。”顧元白:“採花採到朕的宮中來了?你是看中了朕宮中的哪朵花。”聖上語氣沉沉,皇宮裏哪裏有宮妃,稱得上是花的只有大內的宮女。
刺客奮力朝着皇上那方向看了一眼,年輕的天子被他氣得血紅,耳珠也充了血,眼眸含冰帶怒,處處皆是風景,看得讓人眼花繚亂,哪一處都不捨得錯過。
刺客張大了嘴,震驚地看着聖上,他的臉突然漲得通紅,低下頭後也不回話。
侍衞長猛得上前,狠狠踹了刺客一腳。刺客悶哼一聲,驟然發力掀翻了壓制他的幾個侍衞,轉瞬之間又被更多的人壓在了身下。
明黃的龍靴在眼前出現,顧元白抬腳勾起刺客的臉,這一張臉上要是沒有鮮血,長得倒是風瀟灑,明眸善目,是一張貴公子的臉。
刺客眨去眼旁鮮血,專心致志地仰視着聖上,離得近了,聖上纖細的手腕都納入了眼底,他誠心誠意道:“聖上,草民真的只是一時被心遮了眼。”聖上角輕勾,“你當朕信?”每一處都跟玉一般,比玉還要尊貴,嬌養出來的這一身皮,出的汗怕也是香的。
刺客覺得心尖癢癢,覺得抬起他下巴的龍靴都香得很,辯解道:“小的在宮外瞧見了您一面,沒想到您進了宮,更沒想到您竟是聖上。”顧元白俯視着他,半晌冷笑一聲,開了口,“把人壓進大牢,好好審訊一番。”侍衞將人拉出去,刺客還在笑着,眼睛在殿內亂晃,餘光卻不離聖上。
顧元白咳了幾聲,冷眼看着他的笑面。
人被拖了下去,侍衞長帶頭跪在了顧元白麪前,顧元白瞥了他們一眼,也不讓他們起身,過了半晌才沉着怒氣道:“下不為例。”堂堂大內,竟然就讓這麼一個賊子衝到了宣政殿前。
宮內的守衞都是廢物嗎!
這個刺客滿嘴胡言的羞辱,顧元白想了許多能是誰派來的人,偏偏腦子又在這時疼了起來。
他着額頭,眉間輕蹙,睜開眼就見侍衞長張緒正在看着他,顧元白皺眉:“怎的?”侍衞長羞愧低頭:“聖上,臣不會再讓這樣的事發生了。”
“去查哪處出了紕漏,”顧元白冷聲,“朕倒要看看是誰給他留出的一個狗!”侍衞長退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