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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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元白嘆了口氣,神態平和,“哪怕她的叔祖那時不過舞勺之年①,現如今也有五十歲高齡了。”當真還活着嗎?
這個機會實在太過渺茫,顧元白本就沒有抱多少希望。但只要這個世界上有治療他的方子,那必然不止一個人知道。他最想要的不是姜女醫的叔祖,而是她叔祖手中的醫術。
書,有時候比人要更來得好找。
顧元白忽而皺眉,若有所思:“前些時好像也聽聞過河北一詞。”
“淨塵寺,河北名寺僧人,”薛遠突然開口道,“臣還記得清楚。那雨落之前在院前攔住了他,這僧人口中説的話便帶有河北口音。”是了,顧元白恍然大悟,他隨口一問:“那僧人看起來年歲幾何?”
“年齡尚輕,”薛遠道,“對答卻是沉穩。”顧元白輕輕頷首,沒有再問。
待到午睡時,薛遠親自上前去伺候着聖上上牀歇息,輕輕扯着聖上間綢帶,低聲問着:“聖上,這姜女醫又是何人?”
“利州人。”顧元白回道。
薛遠倏地掉
帶,順滑鮮亮的外袍猶如花朵綻開一般四散,他起身彎着
,
去聖上肩膀處的衣裳,“聖上明明知道我想問的不是這個東西。”手臂被抬起,外袍從袖口處被
下。薛遠離得近,動作緩慢,顧元白的臉時不時從他
膛處擦過。薛遠常年行軍,本是個毫不留意自身的人,但他身上的味道卻並不難聞,反而有種獨特的、好似常年月累積攢下來的兵戈碰撞味。
一聞便是風沙、大漠,與煙火沉沉。
顧元白有些出神,直到指尖被碰了一下,“她祖上學醫,醫書於我有用。”薛遠神一凝,“臣曉得了。”內殿的宮侍都在埋頭做着自己的事,殿外的侍衞們背對於此站得筆直。薛遠低頭,恰好
上顧元白抬起的臉,
角相碰,又飛快相離。
這分明就是在偷情。
這樣不經意的相碰,反倒是起了癢意。
內少了個東西,只想要對方
一
,再輕輕的咬上一咬。回憶中的
覺太過舒服,舒服得顧元白都想要在此刻拉着薛遠的衣領,
他低頭,再強行吻上去。但如果這麼做了,他豈不是就要徹底被薛遠纏上了?
顧元白説了不嫖薛遠,前幾次的親密可不算是他嫖的人。如今若是親了嫖了,那可當真是要負責了。
顧元白麪不變,不想負責,“下去吧。”薛遠眸
暗斂,他摸了摸
,
腔又開始不老實,跳得如同幾頭瘋了似的狼匹在亂撞。
站着不動,捨不得走。
顧元白低頭整理着衣襬,瞧着他還不走,挑眉抬頭。正想嘲笑他幾句,但這頭一抬,薛遠就猛得彎身在他上大力
了一口,
上一痛,薛遠已站起身大步離開。
“……”顧元白嘖了一聲,輕聲,“有病。”他慢悠悠地上了牀,正要閉眼入睡。外頭卻響起了幾分急促的腳步聲,伴隨着聽不清內容的低語,寢宮的門被驟然敲響。
叩門聲愈發急促不安。
顧元白心中升起不妙的預,他倏地從牀上撐起身,黑髮在身後垂下,四散而凌亂。
“怎麼?”攥緊被褥。
外頭的侍衞聲音發緊,“聖上,宛太妃、宛太妃……”顧元白呼一沉,整個人都已僵在了牀上,他聽到自己問道:“宛太妃怎麼了?”
“宛太妃病重,生命垂危,”侍衞艱難地道,“行宮的護衞拿着牌,正在殿中等待。”天地都好似靜了。
顧元白明明是坐在牀上,卻好似是飄蕩在雲層之間,沒有一處實實在在地落腳點。好半晌,他才道:“朕不信。”這定然又是哪個敵人在暗中搞的小把戲。行宮被顧元白的人保護得密不透風,御醫前些子還曾來信,言明宛太妃近
裏難得有了些
神,怎麼可能就這麼生命垂危了呢?
顧元白笑了笑,“一個把戲,真當朕會踏進去兩次嗎?”他想要下牀去懲治那些膽敢通報假消息的侍衞,被子一揚,雙腳踩在地上時卻陡然無力,頭腦發暈。
顧元白猛得抓住了牀架,牀旁系着的平安扣被尾指勾過,掉落在地,“啪嗒”一聲,碎得四分五裂。
門猛得被撞開,不過瞬息,顧元白便被薛遠抱了起來。顧元白失神地看着自己的尾指,他怎麼能這麼不小心,太不吉利了。
“帶我出去。”聲音低啞。
薛遠沉默地抱着顧元白走了出去,外頭跪地的人正是顧元白派去保護宛太妃的人。這些人忠心耿耿,顧元白很是信任他們,但在這時看到他們,年輕而瘦弱的帝王卻是眼睛一紅,面凝固。
“聖上,”行宮的護衞們臉憔悴,眼中血絲滿溢,“宛太妃她——”
“朕不信,”顧元白風輕雲淡地打斷他們,“騙了朕一次還不夠,還想要再騙朕第二次?來人,備馬,朕要快馬加鞭地趕往行宮。”田福生撲通跪地,冒死進諫:“聖上,您身子受不住!”顧元白道:“備馬。”侍衞長帶着人也沉沉跪在了地上,着急,“還請聖上三思!”他們自然攔不住顧元白,但顧元白看着跪了滿地的人,血慢慢染紅了他的神情。
宛太妃病重,或許明就會死,或許在他還未曾得到消息前就死了。只有快馬加鞭,才有可能趕過去見宛太妃最後一面,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