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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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先生額角汗珠泌出,他將信件燒燬,看着和親王府中主卧的眼神晦暗。
大恆先帝膝下有兩個兒子。一是當今聖上,一是享譽天下的親王,他們本以為顧斂坐上皇位對他們才有益,畢竟一個耳子軟,沒有魄力,體弱壽命短的皇帝怎麼也比顧召這個手裏有兵有權、年輕健康的皇子好對付。
但是誰都沒想到,難對付的反而是顧斂。
顧斂的野心太大,也太狠,他和先帝是完全不同的人。但顧斂有一個無法掩藏也無法抹去的弱點,那就是他隨時可能喪命的身體。
當大恆的皇帝猝不及防地死亡後,上位的除了和親王外還能有誰?
但和親王也並非是那般的好對付。
所以,那就只能想辦法將和親王把控在手中,讓一個不好對付的王爺變成一個好對付的王爺。
和親王的身體強壯,而且警惕非常,王先生能用到香料的機會很少,直到一年前的一個雨天,和親王袍腳鹿血點點,狼狽地回了府,王先生那時才找到了一個機會。
他那幾時時聽從王妃的請求,前去勸説王爺,香料一燃,正值王爺心神不定之際。
香料將王爺拖進了縹緲虛無的世界之中,在王爺雙目無神的時候,嘴中微張,王先生那時便上前一步,側耳傾聽王爺口中所説的話。
“顧斂,穿鞋。”王先生想知道更多,於是又點燃了十數支薰香。卧房之內煙霧繚繞,清淡的香意緩緩變得濃郁。
和親王便在那樣濃郁的香味之中,頻繁地夢到了顧元白。
他不曉得香料一事,只覺得顧元白好像無處不在,張開眼是他,閉上了眼也是他。只是喝了幾口鹿血之後的燥熱,在那幾下來之後,硬生生地成了見不得光的骯髒的心思。
這樣的心思,讓顧召覺得自己好像是在一潭污泥中掙扎,他動得越厲害,便是陷得越快。
白一轉頭便是巧笑的顧元白。入寢之後,還會看見顧元白坐在牀側,彎去鞋襪的畫面。
他的髮絲從兩側白皙脖頸穿過,背部彎成一道圓月弓起的纖細弧線,見到和親王在看他時,便眼尾一挑,似笑非笑地抬起頭,“朕的好兄長,你在看我什麼?”一一,和親王便在這樣的幻覺之中面紅耳赤,徹底沉淪。只有蒙着腦袋蓋着被子,才能讓鼓動的心臟緩下片刻,去讓盛滿顧元白的腦子歇息幾瞬。
王先生便是這時知曉了和親王的秘密。
他大喜,更是在暗中不斷引導着和親王對皇帝的心思,和親王密室中所有關於聖上的畫,上時夾雜了香料的成分,看得多了,聞得久了,就再也出不來了。一個既有毒癮又有把柄在他們手中的和親王,那簡直就是完美的做皇帝的料子。
王先生看了一會和親王的主卧,轉身從小路離開。
一切都很順利,唯獨顧斂太過鋭,他已查到了香料這條線,如果再不做些什麼,只怕再也沒有翻轉的機會了。
現如今,已經到了顧斂該死、和親王該登位的緊要關頭了。
*西夏使者的風寒在月底的時候終於痊癒了。
與此同時,顧元白派監察處前去西夏打探的消息,也先一步地傳到了他的手中。
這會正是午時,膳食已被送了上來。顧元白不急這一時半刻,好好地用完了這頓飯,才起身擦過手,接過田福生遞上來的消息。
西夏的情況説是嚴重,也確實嚴重。但若説不嚴重,也還能説得過去。
只是有趣的是,除了西夏皇帝的幾個草包兒子,那些個備受推崇、很受百官看好的皇子們,竟然都為了討好父皇歡心,而食了西夏的國香。
有不有趣?有趣很了。
西夏二皇子給顧元白編故事時,他可是説得明明白白,知曉了此物有害之後,才知大勢已勢不可擋。顧元白一直都想知道,他是怎麼知道此物有害的,又是怎麼知道此物與扶桑有牽扯的。
這些話他本可以不告訴顧元白,也可以將謊話説得更高明些,但他故意如此,好像就是為了給顧元留出兩三處可以鑽的空檔,讓顧元白來往裏頭深查一樣。
“去將西夏二皇子請來,”顧元白笑了,把消息放在燭火上燒了,“這些東西,沒準就是人家想讓我知道的東西。”田福生疑惑,“可聖上,這可是咱們監察處親自去查出來的消息。”顧元白搖了搖頭,“別國的探子短短兩個月來到大恆,你覺得他們是否能探出這般詳細又準的消息來?”田福生被難住了,説不出來話。
“即便監察處勝過別人良多,也到不了如此速度,”顧元白道,“這些消息如此詳盡,説是他們探出來的,不如説是西夏二皇子給朕送的禮。”不過是讓自己的話語破綻百出,等顧元白親自去查時,再雙手奉上百出的破綻,以此來做取信於顧元白的手段。
*西夏二皇子來得很快。
顧元白懶得和他兜圈子,讓人賜了座後,開口便道:“二皇子,你若是想讓朕相助與你,總得有些誠意。”李昂奕笑容微苦,“並非是我沒有誠意,而是這些東西由聖上查出來,聖上眼見為實,才會相信我口中所説的話。”顧元白心中冷笑,我查着你放出來的消息來相信你的話,我看起來就那麼傻嗎?
面上微微一笑,不接話。
李昂奕輕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