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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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牀的,這牀一上,估計命就要沒了。
無論是死在宮妃牀上,還是死在薛遠牀上,名聲都不怎麼好聽。
思緒飄了一瞬,下一瞬再移回來時,場中的人已經不見了。顧元白下意識看了一圈,“人呢?”田福生摸不到頭腦:“聖上,誰?”亭子下方傳來一道喊聲:“聖上——”顧元白往前一步,雙手搭在亭子欄杆旁,低頭往下一看,正見到薛遠口起伏不定,呼微微重,正拿着一個油紙包,抬頭帶笑看着他。
顧元白不由道:“你手中拿的是什麼?”
“牛家的驢火燒,”薛遠道,“這家的驢火燒可是出了名的好吃。滷得入味,配料更是相得益彰,吃起來讓人胃口大開,香得不行,聖上要不要嘗一口?”顧元白被他説得發饞,讓人將驢火燒接了過來,待身邊人檢查過之後才到他的手中。
顧元白解開油紙包,低頭咬了一口,滿足的香混着葱姜的酥脆在齒間響起,裏頭的是用舌尖便能嚐出來的香,巴掌大小的餅更是柔而不膩,面香分明。
好吃得顧元白咬了一口又跟着咬了一口。
他在涼亭上吃着驢火燒,薛遠在下頭抬頭看他,逐漸角帶笑,眼裏都是笑意。
薛遠從沒想過有一天,他竟然會為了一個人因為他多吃了兩口飯而覺欣和欣喜。
這個驢火燒吃到一半,薛遠便被東翎衞給叫走了。顧元白看着他的背影,又咬了一口餅,沒看到身後田福生看着他的表情,動得都要出淚了。
薛遠為了能讓聖上能在他家中下榻,當真是用盡了功夫。即便是同為隊友的東翎衞也很難跟得上他的節奏,等到下半場結束後,果然是薛遠贏了。
侍衞長張緒悶頭走到薛遠面前,眼中複雜:“薛大人,在下上次見到你竟然將聖上——”抱在懷裏。
薛遠坦蕩,主動道:“張大人是想同我説前兩宮中的事?”侍衞長點了點頭,再忠誠可靠的人此時也忍不住朝薛遠投向懷疑的目光。
薛遠將聖上抱在懷中的舉動太過自然了,搭在身上的手,撫摸着聖上的動作,張緒直覺不簡單。
薛遠微微一笑,往涼亭處看了一眼,“張大人莫要多想,那是我看着聖上笑得無力,擔憂聖上,才情不自着了急。”倒也説得通,張緒皺着眉頭,還是覺得哪裏不對勁,“可薛大人……”話還沒説完,薛遠便拍了拍他的肩膀,打斷道:“張大人,我還有事處理,下次再敍。”説完,急不可耐地朝着涼亭奔去。
顧元白已經上了馬車,外頭就傳來了薛遠的通報之聲,“聖上,臣可一同前往薛府嗎?”
“……”顧元白了額頭,“上來。”薛遠上了馬車,一身汗臭味的靠近了聖上,湊得近了,一聞,滿足笑了,“聖上身上都是驢火燒的味道。”顧元白嗅了嗅,“朕只聞到了你身上的汗臭味。”薛遠想到了他嬌貴的鼻子,立刻往後退了退,但再退也退不到哪裏去,他無奈嘆了一聲氣,正想要打開車門跳出馬車,顧元白卻開始咳嗽了起來。
薛遠被他的咳嗽嚇了一跳,雙手都有些無措,他慌亂得找不到頭,顧元白扶着口咳嗽得眼角發紅了,他才勉強鎮定,將顧元白緊緊抱在了懷裏,順着他的背。
“怎麼突然咳嗽了,病了、吹到風了?”薛遠急得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説什麼,“冷嗎,哪裏不舒服?”顧元白一句話也説不出來,攥着薛遠的手死死抓着,他有心想要控制自己,但是控制不住。咳得肺部呼不上來,頭腦缺氧發暈,身體才因為到了極致而緩緩慢了下來。
鼻尖的空氣混合着汗味,顧元白無神地抓着手裏的指尖,直到緩過來了,才轉轉眼睛,往旁邊一看。
薛遠握緊了他的手,啞聲:“聖上?”顧元白不想要自己出這麼狼狽的一面,他側過頭,把臉埋在髮絲和衣衫之中,不想説話。
吹一吹冷風,就有可能會咳得如此厲害,而若是咳嗽結束,就是手指也抬不起來的程度。
喉間有血腥味淡淡,因為太過嬌,所以承受不住連續不斷的咳嗽,所以咳出了血味。
不用看御醫顧元白也知道的,他知道自己這具身體的情況,知道自己是有多麼的虛弱。
他甚至知道了自己的大概命數。
不甘心。
手指想要攥緊,想要裝出一副若無其事鎮定無比的模樣,可是心中疲憊,便不想要再裝下去了,想要短暫地放鬆片刻。
薛遠抱着他,俯下身,在顧元白耳邊道:“顧元白。”顧元白沉沉應了一聲。
他的面容被黑髮遮掩,看不出是喜是悲,但應該是悲的,心有壯志和野心,怎麼會為了身體的虛弱而到開心?
薛遠輕輕撥去顧元白臉上的髮絲,顧元白閉起了眼睛,卻覺得薛遠的手好像在發抖。他不由重新睜開眼一看,原來沒有覺錯,薛遠的手當真在發着抖。
“怕什麼?”他啞聲,語氣悠悠,“我這幾年還死不了。”薛遠倏地握緊了他的手,從牙縫中蹦出字眼:“幾年?!”顧元白眼睛動了動,笑了:“難不成薛大人還想要我長命百歲?”只是他這笑實在勉強,角勾起都好似萬分困難,薛遠冷着臉,太陽鼓起,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