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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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先生面不改,他微微一笑,轉身對着西夏女子道:“還請回吧。”*西夏使者們在今早上,總算是將大恆的禮儀學到了手,可以隨意進出鳴聲驛了。但在當晚,剛剛送出去的西夏美人又被灰溜溜地送了回來,這對於向來驕傲於西夏美人揚名中外的西夏人來説,一口氣不上不下,只覺得比學習大恆的規矩更要來得羞辱。
李昂順坐在桌邊,面陰沉不定,“這個和親王將我關在這裏十幾,結果如今,他是完全將我忘之腦後了?”西夏美人低着頭,不敢出聲。
李昂順越想越是臉難看,他握緊了手,冷笑一聲,“那你可記得和親王的樣貌?”西夏美人道:“和親王面容俊朗,英俊非常。”李昂順的表情微微一變,“英俊非常?”他想起了那在馬車中看到的半個下巴,還有起車簾的幾手指。就這種模樣,也稱得上“俊朗”與“英俊非常”嗎?
若説是俊美他還會信,但瞧着這女人的用詞,只聽出了英氣,卻沒聽出其他。
李昂順被關在鳴聲驛中苦學規矩的這幾,煩躁非常時總會一遍遍想起馬車上那人居高臨下的樣子。只要一想起,便如同卧薪嚐膽一般,就可以忍受着不耐和羞辱,繼續學着規矩。
他每當忍不下去時便去想等出去之後,如何當面羞辱得和親王下不來台,誰曾想和親王卻完全不記得他了!
西夏皇子在燭光之下陰着臉,“他讓我親自提禮上門賠罪,那我明就親自去一趟罷了。”第81章第二西夏皇子親自提禮上門致歉,卻被和親王拒見了。
門房客客氣氣:“閣下來的實在不巧,咱們王爺今有事,一早就説了不見客。”李昂順面無表情地將厚禮放在身後的屬下手上,正要轉身離開,腳步一頓,想起什麼一樣同門房問道:“和親王以往可曾征戰沙場?”這樣的消息不是秘密。門房道:“王爺是曾征戰沙場過。”李昂順笑了笑,“征戰沙場的人很多都會留下暗傷。”門房嘆了一口氣:“可不是?還好我們王爺身子骨算得上好,即便是受了些傷,也很快便能養起來。”李昂順覺得不對頭了,他皺着眉,眼窩深陷,“不好養吧?”門房,“那倒不是,補藥吃一吃,咱們王爺這就足夠了。”李昂順眉頭都皺成山了。
難道是人不可貌相,馬車上看起來瘦弱無比,實則威武健壯非常?
西夏皇子總覺得哪裏不對,他帶着手下走人,走到半路上,突然想起了褚衞。
這個官員長得俊美,很得李昂順的眼。腦中靈光忽而一閃,李昂順突然想到那馬車上的人必定與褚衞有些關係,他嘴角冷冷一勾,吩咐左右道:“去查查那個叫褚衞的大恆官員的府邸是在哪裏。”左右:“是。”*西夏皇子這一來一去,盯着他的京城府尹當就將這事報給了顧元白。
顧元白:“怎麼又和和親王有關。”他了眉心,沒心思再管這些瑣碎事,“繼續盯着吧,別讓他們在我大恆京城中放肆即可。”至於和親王,罷了,他還是相信他這個便宜兄長是長腦子了的,跟誰合作,也不可能跟一個小小西夏合作。
京城府尹應是,隨即退了下去。
有手上靈活的太監上前,給顧元白着額角,孔奕林進入殿中時正看到這一幕,他神情不由帶上些許憂慮,忽而想起:“聖上,您可還記得利州土匪窩中的那個女子?”顧元白躺在椅背上,閉着眼睛讓神經休憩,“朕記得。”他嘆了口氣,“那女子不容易。”然而世間千千萬萬的男子,沒有幾個會覺得女子不容易。孔奕林忽而生出些許嘆,他瞧着聖上隱隱泛着疲憊的容顏,關切道:“聖上,朝廷裏裏外外千萬人才,您萬萬不可事事躬親。”
“自然,”顧元白道,“只是最近的幾樣事,樣樣都得經朕的手。罷了,此事不談,朕記得那女子似乎是因為家中親人被土匪殺戮一空,起了自絕之心?”
“是,”孔奕林道,“但臣之後聽孫大人所説,才知曉那女子是個醫女。”顧元白,“嗯?”
“此女祖輩曾是名醫後輩分支,她自小也學了些醫術。監察處的孫大人曾問過她既然略通醫術,又為何要下山尋醫,那女子反問:我若懂了醫術,這輩子哪裏還有下山的機會?”孔奕林低聲,“她本來是有自絕之心,但孫大人同她説了朝廷剿匪與反腐的計劃後,她便歇了心。等利州知州落網之後,她也跟着我等來了京城。”
“不錯。”顧元白頷首道。
他聽到“醫女”或是“名醫”兩個詞時,未曾對這些字眼有過絲毫的反應。像是早就已經篤定,無論是什麼樣的大夫都無法治好他的病一般。
孔奕林不抬眼看了聖上一眼。
聖上比起殿試那,好像愈發瘦弱了些。從衣袖當中探出的手指,厚重的衣袍好似就能將其壓斷。
孔奕林不懂望聞問切之道,但他懂得一個人是否健康,這是一眼看出來的東西。
即便聖上容顏再好,也擋不住衰弱之兆。
孔奕林收回眼,嘴翕張幾下,卻只能乾巴勸道:“聖上,若是您不嫌棄女子醫術,可否讓其為您診一診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