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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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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父親身邊的小廝正急匆匆地帶着人往這邊走來,見到他打開門就先揚聲喊道:“少爺!聖上請您進宮陪侍!”常玉言扶着門的手一抖,“什麼?”宮裏來的人還在身後跟着,小廝急了,率先跑了過來,催促道:“少爺快換身衣服,聖上讓您進宮賞雪呢!”常玉言嚥了咽口水,只覺得又慌張又驚喜,他急忙要轉身換衣裳,宮裏來的人也緊跟慢跟地跟了上來,見如此忙出聲阻止:“常公子不必麻煩了,這一身就不出錯,先跟着小的一起進宮吧,免得讓聖上等太久。”常玉言羞愧道:“我這一身的墨水味。”

“無礙,”宮中人急道,“常公子不必擔憂,聖上不會因此責怪於你的。”這不是責怪不責怪的問題,這是他在聖上眼裏形象如何的問題。

常玉言心中複雜萬千,但終究還是被聖上傳召的喜悦佔了上風,他摒棄糾結,正要同宮人離開,卻突然想起了什麼,匆匆回了書房,拿了本書卷在袖中再重新出門。

宮中派了馬車來,常玉言上了馬車,半晌覺得有些氣悶,他抬手碰一碰臉,才發覺不知何時臉龐原已燙了起來了。

常玉言先前其實對聖上並沒有這麼推崇。

薛遠是個狼狗子,常玉言能跟他玩到一塊兒去,本裏就夾雜着放縱不羈,他敢寫那些得罪權貴的十三首詩,不是因為他對此憤怒,也不是他憂國憂民。而是因為他想同父親作對,除了這一條,更重要的便是賺取一個好聽的名聲。

常玉言寫的詩是憂心天下蒼生,可他卻心安理得地享受着美酒美食,錦羅綢緞,薛遠和他一丘之貉,內裏腐壞到發臭的地步,面上還有給自己出一副金玉其外的面貌。

名聲這東西,對文人來説,有時候比權利和金錢還要有用,有的時候甚至可以保命。

察舉制的時候,文人想要做官就需要給自己營造名聲,“卧冰求鯉”、“孔融讓梨”都是文人家族背後傳播遠揚的結果,這是士人間不必言説的潛規則。常玉言的家族直到他立冠也沒有給他宣揚名聲,常玉言就只好自己來了。

能借此讓權貴的手將他父親貶謫,也對常玉言來説,沒什麼不好的。

可想而知,這一次聖上宣他進宮陪侍,也必定是他的名聲起了大作用。常玉言一邊唾棄自己,一邊又覺得慶幸。

若是他沒有名聲,可能聖上永遠不會瞧他一眼。

宮侍駕着馬車在道路上噠噠地走着,雪後的京城人人都縮在了家中,常玉言腦子發熱,他低頭整理了自己好幾次,覺得還是一身的墨水味,他怎麼能這幅樣子就去見聖上?

常玉言移到車窗處,打開窗門吹些冷風以便冷靜,等好不容易鎮定下來之後,常玉言卻忽而看到户部尚書的兒子湯勉與平昌侯世子李延的身影在小巷子口一閃而過。

一個是重臣的兒子,一個是勳貴世子,就算是在學府中關係親密,在外時也應當避避嫌吧?

而且若是沒有看錯……常玉言眯了眯眼,可惜馬車一晃而過,他只匆匆看了一眼,但若是沒有看錯,他們兩人手中拿着的,應當是兩幅畫作?

*顧元白邊看邊走,戴上皮質手套之後,倒是沒人阻止他碰雪了。

常玉言過來的時候,聖上正讓人拎着個罐子,自己則小心地將梅花上的厚雪掃落在罐子之中。雪落梅花之上,經過一夜的醖釀,雪也沾染了梅花的香氣,等到雪化之後用來煮茶,便別有一番滋味。

常玉言上前行了禮,緊張道:“小子拜見聖上。”

“不用多禮了,”聖上放下手頭的活,親自攙扶起常玉言的雙臂,“上次見你你就拘謹得很,今朕將你叫來是為賞雪,不必如此緊張。”顧元白甫一握上了常玉言的手臂,就覺到了他衣服下緊繃起來的皮膚,啞然失笑道:“朕當真那麼可怕嗎?”常玉言面上一熱,悄悄抬眼去看。

顧元白已經笑着帶他繼續往前走去,侍衞們跟在五步遠之後,宮女們接過了罐子,繼續在梅花下收集着雪。

裏,顧元白不會去穿龍袍,他穿的均是常服,常服邊角低調的繡着暗紋,在行走間好似有游龍攀附。

落在身後的青絲上夾雜着幾瓣沾雪的梅花,常玉言看到了,多看了好幾眼,卻不好意思出聲提醒。

待逛完了宮中雪景,常玉言被聖上留下來用了晚膳。晚膳結束之後,眼見着就要走了,常玉言鼓起膽子,從袖中掏出了那本詩集,饒是此刻,他也不由嘆自己的臉皮之厚,“聖上,這是小子近整理出來的詩集,取了以往尚且入得了眼的詩作,還有自上次遊園回來後的所得,若是聖上不嫌棄,小的想要將此獻給聖上。”薄薄的一本詩集,這應當還是原稿,上面還有皺起來的小折。

顧元白也對這個有輿論人才潛質的人才新詩有興趣極了,如果是佳作,那麼他相信,絕對很快就會傳遍整個京城。

先前的皮手套已經在飯前摘掉,顧元白笑着翻了一下詩集,隨意看了兩眼,笑意加深。

相比於他之前寫的十三首諷刺權貴的詩,這次的作品倒是合他這個統治者的品味了。

顧元白將詩集遞給田福生收好,忽而想起什麼,促狹一笑,“玉言同薛將軍家的大公子應當是好友?”常玉言不明所以,謹慎點了點頭:“是。”顧元白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