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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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稀疏逐漸變得密集了起來。
他站得筆直,外頭的袍子一披,一個人便佔了一大片地,薛遠的眼神好,他只要稍微眯一眯眼,就能看到石桌上心準備的糕點被雨水一點點給打散。
薛遠又飲了一口酒,側頭問:“人呢?”他剛問完,雨幕之中就跑進來了一個渾身濕透的人,“大公子,小的看見聖上在巷頭拐進褚府之中了。”避暑行宮周圍的這些王公大臣的府邸,都是三三兩兩地靠在了一塊。褚府和薛府很有緣,一個在前頭,一個在尾頭,只是薛遠剛來避暑行宮,他就捱了五十大板,也沒怎麼在府門前過面。
這句話一説,奴僕們屏住了氣,生怕薛遠發脾氣。但薛遠倒是笑了,“還真的來了。”薛遠的心情好多了,他扯一笑,朝着身後伸出手,“把傘給老子。”小廝將油紙傘給了他,薛遠又問:“鳥呢?”另一個小廝又跑去將廊下掛着的鳥籠提了過來,鳥籠裏面關着的不是稀少珍貴的名鳥,而是一身灰羽的小麻雀。
薛遠提起鳥籠到面前,看着裏頭的小麻雀,興致一來,輕笑着問:“你説,聖上手中的玉扳指被叼走的時候,是聖上故意讓你叼走的,還是你當真自己搶走的?”鳥雀自然聽不懂他説的話,鳥頭左轉右轉,又去啄身上的羽。
薛遠咧嘴一笑,打着傘拎着鳥籠悠悠走出了薛府。
第73章顧元白在房中看着雨幕,褚衞在一旁合着雨聲奏琴。
君子六藝,禮、樂、、御、書、數,這六藝是古代君子的必修課。顧元白是個假君子,比不上純正古代君子的純
。
褚衞就是一個標準的古代君子的優秀典範。
顧元白不會古琴,但不影響他對其的欣賞。田福生泡好了一壺熱茶,給他倒了一杯送來,顧元白手端着茶,品着茶香,看着外頭的雨幕,神經放鬆,舒適得眯起了眼。
過了一會兒,褚府中有小廝跑了過來,在外頭稟報道:“少爺,門外有人前來拜訪,來者是薛府中的大公子。”褚衞彈琴的動作一頓,悠揚的琴聲戛然而止,他抬頭看着顧元白,“聖上,應當是薛大人前來了。”顧元白懶洋洋道:“讓他進來吧。”過了一會,提着鳥籠打着傘的薛遠就緩步踏入了兩個人的眼中。
薛遠步子很慢,雨幕將他的身影遮擋得隱隱約約。這人還是一身黑衣,顧元白坐起身,目光放在了薛遠手中的鳥籠上。等薛遠一走進廊道里,他就問道:“哪裏來的鳥雀?”薛遠走近,將鳥籠放在顧元白的身前,他也跟着蹲下,一邊打開籠子,一邊隨口説着笑:“臣説要捉只鳥給聖上看一眼,結果籠子一打開,這小東西就鑽進來了。”他的手掌伸入籠子之中,將麻雀抓在了手裏,“聖上瞧瞧,像不像是上次叼走您玉扳指的那隻鳥?”被抓住的鳥雀半個身子在手掌之外,顧元白眉頭一挑,“麻雀不都長得一樣?”他抬手去摸鳥,麻雀的羽
澤灰暗,不似名貴鳥類的光鮮亮麗,但摸着也很是舒服。薛遠的目光落在了顧元白的大拇指上,那裏戴着一個白玉扳指。
薛遠嘴角扯起,“聖上説得對,麻雀都是一樣,誰能分得清誰。”他收回眼,看到了褚衞,於是客客氣氣道:“褚大人,許久不見了。”一見着他,褚衞就想到剛剛侍衞長説的那番話。他對薛遠的官實在好不起來,一見到他便是打心底的厭惡,冷冷點頭,“薛大人。”顧元白的指尖在撫摸鳥雀時會有幾次在薛遠的手上輕輕掃過,次數多了,癢得難受。薛遠忽地伸手握住了他的指尖,將顧元白的手往上抬了抬,笑道:“聖上,羽
在這,您摸着臣的手了。”
“……”顧元白收回手,不摸了,面無表情道,“薛卿有心了。”薛遠笑了笑,把麻雀扔在了籠子裏。放在了一旁,他緩緩站起身,然後左右看了一下,自然而然地擺出了主人家的派頭,“棋盤呢?”一旁有人聽了話,機靈地把棋盤給搬了過來。顧元白還是面無表情地瞥了一眼,“薛卿和褚卿手談一局吧。”薛遠也不失望,他伸手,彬彬有禮道:“褚大人請。”褚衞和他雙雙落座,兩個人分執黑白棋,彼此靜默不語,看着好似和諧,然而棋盤上針鋒相對不絕。
顧元白在旁邊有一下沒一下的看着,他總算是知道為何常玉言會説薛九遙的棋路和他像了。棋面就是個戰場,考驗得是人排兵佈陣的能力和大局觀上的整體思維。
薛遠這個人裝得再規矩,變得再高深莫測,他的本質還是如瘋狗一般,鋒芒從一開始,便直指敵人命門。
顧元白看到一半,就知道褚衞輸定了。
褚衞的棋路四平八穩,基很深,下一步想了三步,他深謀遠慮,又同顧元白下過棋,對這樣的棋路心中有數。但有數也沒辦法,盤再穩,一個勁的躲也終究會
出破綻。
顧元白站起身,走到廊上看起了雨,聽着雨聲和下棋聲,閉上了眼。
不知過了多久,身後一陣暖意湊近。薛遠將身上的外衣披在了顧元白的身上,而後走到一旁,“聖上喜歡看書,原來也喜歡看雨。”
“聽着舒服,”顧元白有些疲睏,“雨天適合休息。”薛遠道:“困了?”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