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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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理由。而我不再愛你,我也不需要給你理由。”秦巖點點頭:“好,我知道了。”路俊丞閉了閉眼睛,手緩緩地從他的椅背上離開。
“那,再見了。”再見。可兩人都知道不會再見了。
秦巖的背影纖瘦,他繞開路俊丞,轉而向門口的方向移着輪椅。路俊丞沒有回頭,可他還是不由自主靜下來聽他的聲音,哪怕是輪子與地板摩擦的細碎的聲響,哪怕是他的一聲呼。
“如果我説其實我早就已經接受你了呢?”秦巖背對着路俊丞,他聲音染着啞:“沒人會對喜歡自己這麼久了、好了這麼久的人不動一點心。”他驕傲慣了,倔強慣了,他萬萬不會説出“我不想你走”這種話。路俊丞無聲的了一口氣,喉結上下滾動:“沒人會對自己喜歡了這麼久、好了這麼久卻還不為所動的人一直不變。這太累了,也太孤獨了,就像一個人在漆黑的海上等一束光。”路俊丞想起飛蛾撲火般的這些年,他總覺得這世上沒有比秦巖更重要的人和事了。包括當初他知道楚甄是因為韓晨曦説有個新來的年輕人和尋常的年輕人不一樣,他想確定楚甄足不足以擔得起做秦巖的替身。於是他設計,他虛與委蛇,他用自己最擅長的方式俘獲了這個確實不太一樣的年輕人。
可俘獲了之後呢?他沒想到那個人讓自己看到了一雙清澈的眼睛,讓自己看到了一汪清澈的愛情。火與花,槍與血,淚與嘆息,楚甄為他展開的是他生命中從未有過的明媚畫卷,這是他陰暗晦澀的二十八年中唯一的彩。
第一次有人會為晚歸的他留燈,為他蓋好被子,為他熱好牛還老媽子一般叨咕着讓他帶到公司去。其實這些好誰都可以給,可那個人身上的力量和信念,就像給了身處骯髒泥淖的自己一救命稻草。
路俊丞閉上眼睛,一滴淚水沿着臉頰緩緩滑落腮邊。
“你認識我十三年,可你一隻不知道,我的心臟長在右面。”
“因為你從未想聽過我的心跳。”究竟是什麼會讓人更覺得窘迫呢?承認不再愛對方?還是承認從未愛過對方?連現在這句承認都是假的?秦巖努力控制着呼,極度窒息的覺被他壓回了腔:“就當做個了斷,你還留着高中我們傳的第一張紙條吧。現在,還給我。”——我可以認識你嗎?
——嗯。
那時路俊丞緊張得一節課什麼都聽不進去,他以為秦巖不會回。後來那張紙條被他珍貴的疊起來收進錢包,他在難熬而孤獨的年月裏無數次疊起又展開。他想,或許這諸多的愛恨,皆是從這一個“嗯”字開始的。
☆、厚雪楚甄回來的時候天已大黑。他在樓下看到路俊丞家的窗子黑着,於是焦急的跑上來用鑰匙打開門再打開玄關的燈,在眼睛適應了黑暗之後,他看到有個坐着輪椅的年輕男人正在客廳中央。楚甄確信自己從未見過他,無論是明裏暗裏,包括他接觸到的全部檔案裏也沒有見過。
他受到自己間的槍柄冰涼。
男人安靜的望着他,琥珀般的眼睛沉靜如一汪湖水。而他開口的時候楚甄有一瞬間的恍惚,因為他們的聲音實在是太像了。男人説道:“我是路俊丞的戀人,和你不一樣的是,我是被他藏起來的那個。”楚甄覺得自己的太陽在突突的跳,他知道面前的人對自己毫無威脅,但他卻非常想拿出槍來對着那個人的腦袋。年輕男人仍然沒有任何多餘的情緒波動:“除了我腿有殘疾以外,我們的外貌年齡、格、體態、甚至聲音都相似。你現在覺得路俊丞是為了什麼而接近你的呢?”外面不知什麼時候下起了雪——這個月份雪還沒全消,他本以為不會再下了。楚甄沒有理會那男人,重新扣起外套釦子打算往外走:“你知道他現在在哪裏吧?”男人笑笑,楚甄再次恍惚得覺得他與路俊丞竟然也如此相似。他心口隱秘的痛了一下,可他只看着那男人的眼睛什麼都不説,彷彿能從裏面看到路俊丞的去向。
“其實你信了。”相當自信的肯定句,這也和路俊丞太像了。這痛的範圍持續擴大,楚甄仍舊只看着男人的眼睛默不作聲。直到他再次開口説道:“他把你放在光下,所有明面上的寵愛和温柔都是你的,那麼那些痛苦和恐懼也是你的。當然,你這都是為我而承受,我本應謝你。”他的薄一張一合。楚甄想,原來路俊丞一向喜歡親吻這種嘴。
“他從一開始就預備着讓你替我去死。”他還記得剛剛認識路俊丞時他喝醉時呢喃的那三個字——金?還是秦?還有路俊丞背對着自己的那顆淚,他不是沒看到,可他從來都不敢問。
楚甄面無表情,放在外套口袋裏的手用力捏緊大腿:“你説的我一個字都不會信。他現在還受着傷,我得快點找到他。”他們確實太像了。楚甄想着,就連這強撐若無其事的模樣都如出一轍。
這雪説下就下,楚甄毫無防備就被冷風灌了一脖腔,劈頭蓋臉的架勢倒是讓他清醒了不少,可越清醒越是覺得心口疼。那人説路俊丞在公司,楚甄現在就馬不停蹄趕過去,只想早一秒、再早一秒見到他。
路俊丞的確在辦公室,楚甄到的時候他正站在書櫃前找什麼東西。路俊丞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