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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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看着讓人望之生畏。
看了眼滿牆的書海,方啓晨眼睛亮了許多。
他轉過身,面對景行之,説道:“你有兩個師兄,他二人是父子,都是帝王。只有你稍差些,不過你後努力就可。”景行之卻搖頭,一本正經道:“弟子不敢努力。”這要努力,得一門三皇帝,豈不是得造反了!造反,多累啊,他又沒遇上暴|政。
方啓晨聽出他意思,笑了起來:“想哪兒去呢!聖人在上,豈可言不敬國主之事。”問了兩個問題下來,方啓晨發現他這新弟子委實聰明。這種聰明,不是説詩詞歌賦多厲害,而是處事聰明,腦筋拐得過彎來。
是個做官的好料子啊,方啓晨想着,滿意地看向新弟子:“來説説你學問上的事吧,今年的秋闈心裏可有底?”秋八月,鄉試,又名秋闈,榜上有名者為舉人。到了舉人,才算是和普通人有明顯區別。
景行之記憶裏,小書生被授課的夫子們誇過多次。評語是必中舉人,不過名次上若想靠前還不到火候。
景行之想了想,按照夫子們説的答道:“夫子們説,中是能中,只是想要名列前茅,火候不夠,八股上弱了些。”景行之説完,一陣兒風從門外溜了進來,打兩人身上吹過,留下一陣初的寒意。
方啓晨立時“咳咳”了兩聲,擺手道:“桌上有我寫的書目,你先看過。”就捂着嘴又咳了兩聲。
景行之起身,去給這老頭兒把門窗給關了,屋子裏瞬間變暗,不過沒了湧動的風。
方啓晨坐在軟椅上,笑着自嘲:“老了老了,不知道還能不能把你帶出來。”
“能的。”景行之道,“您看着就長壽。”
“我今年七十一了,可比那些早死的老頭厲害多了。”方啓晨想着,頗有些自得。
他是兩代的老臣,頭一回給皇帝當老師的時候,他比皇帝還大不了多少;第二回就駕輕就了,不比第一回戰戰兢兢。
“那您起碼能活到八十八,還有十來年呢。”景行之掃了掃方啓晨的臉,看着這老頭明顯的長壽相,安他道。
“你小子嘴倒甜,先看書,到中午領你去我家吃飯。”方啓晨坐着,緩緩地閉上眼睛休息。
等方啓晨休息好了,他就坐在另一張桌子前,拿出一份黃的摺子在摺子上寫字。寫着寫着,他抬頭看了景行之一眼,然後紙上便頻頻出現了“景行之”這三個字。
景行之可不知道方啓晨把他寫到了摺子裏,他對着書目上的名字一一看過去。
在掃過一本本書名後,景行之目光落到了一旁的另外兩張考卷上去。
他打開其中一張,目光在“張凱威”三字上掃過,然後快速地看了一遍,發現最底下評語有三個圈,一個三角。
隨即景行之打開了第二張,這張寫着“吳明瑞”,考卷結尾是四個圈。
這要是放到正式的考場上,考官的一個圈,意味着一個考官認為你可以“中”,三角就是有待考慮。
這考卷上的內容,便是這回書院月考的內容。吳明瑞四個圈,還排第二?
景行之看着上面的字跡,心內真的震驚了。敢情……張凱威也是被玩了!
方啓晨給他看的東西,肯定不是假的。所以正常程序來説,吳明瑞才是這回的第一,那麼張凱威拿不了第一,就和朱達的矛盾不會產生,偏偏張凱威跳過了朱達,拿到了第一!
景行之抬頭,直接問方啓晨:“老師,這兩份考卷是……”
“嗯?”方啓晨眼睛眯起,目光落在那兩份考卷上,“考卷啊,給他們點小教訓。”景行之聽着“小教訓”三個字,不由得想到先前罰抄書之事。當時景行之就在想,這老頭嚴苛的名聲對不上,聽了吳明瑞的分析,才稍微覺得合理了點。
結果現在看來,抄書是掩人耳目、混淆視聽的,背地裏直接拆散朱達和張凱威的小團伙,才是方啓晨做的處罰。
所有那圍去景行之學舍的人,只有朱達和張凱威是頭目,其他都是附帶的,縱是在甲字班,也不過是雞首,中舉人都很難那種。假如昨景行之沒被方啓晨選中,方啓晨如此行事就相當於給景行之解決□□煩了。
而且,一切都無人知情。桌上這兩份帶評語的考卷,是復抄過來的,原捲上並無痕跡。
景行之想通了,服氣道:“多謝老師。”方啓晨看着小弟子笑笑,輕輕地咳了一聲,只道:“看書。”
“好。”景行之埋頭,繼續啃書。
方啓晨給的書,上面都是帶註解的,算是在不斷地開闊思路,啃起來很慢,但收穫很大。想必在書上留下註解之人,對書冊研究很深,才能留下數多幹之語,讓人看後覺耳目一新。
景行之一看,兩個時辰飛快地過去。
方啓晨慢悠悠地寫完了信,還給景行之翻出了幾本新的書,期間甚至出了東屋,在院子裏打了套五禽。
看到頭正當空,方啓晨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提醒道:“小景,吃飯了。”
“啊?哦,好。”景行之猛地回神,想到自己剛剛似乎聽到過肚子叫的聲音,笑道,“老師餓了嗎?走走走!”方啓晨站起身,説道:“今我帶你認下路,明我不在,你自己看着頭過去吃飯。下面的飯堂離得太遠了,耽誤時間。”
“好,您可別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