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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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怎麼……怎麼跑了?跑了是什麼意思?”
“市政府正在和一家能源企業商議能源開採的項目,項目組很重視這件事,派出企業高層做項目組組長,一行幾十號人,已經來這邊待了一兩個月。這個項目是市政府今年的重頭項目,由我和其他幾個常委共同對接,人手十分不足,這也是為什麼當初唐逸榮能這麼快調任到市裏的原因。但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跟那邊對上的,他因為是借調,檔案還留在學校那邊,可那邊現在神不知鬼不覺把他檔案提走,人也直接跟着項目組走了。”這話聽起來不難理解,就是唐逸榮藉着傅黎光叔叔秘書的跳板,搭上大型企業的快車,還神不知鬼不覺,在傅黎光叔叔的眼皮子底下金蟬殼,等發現的時候,他已經連人帶檔案一起進了國企大門。
官場裏講究官大半階壓死人,更何況國企是正經的國字頭部門,項目組派來的又是高層,放眼市委,也不過是最多與他平級,大部分都在他級別之下。也正是因為級別高,處處都能開綠燈,才能讓傅黎光叔叔這個直系領導都沒有半分察覺。
現在的問題只在於,唐逸榮究竟是怎麼搭上這樣高級別的領導的。
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木已成舟,唐逸榮已經跑了,再去追究他何時跑的、怎麼跑的,只會給自己心裏添堵。
傅黎光的叔叔掛了電話,傅黎光幾乎懵了。
他看着宿舍裏自己對面唐逸榮的那張牀,牀上的牀單被套還是上一次他回來的時候洗乾淨的,即便兩個星期沒回來,可是依稀還能聞見好聞的洗衣粉香氣。
窗户下的那張書桌還擺着唐逸榮的書,其中一本夾着一張書籤,書籤上的穗帶出來,隨着風左右飄舞。
傅黎光的行李箱裏是唐逸榮又返工給他了一遍的白襪子,他自己洗得皺皺巴巴,被唐逸榮看見,又重新給他洗了一遍,一邊洗還一邊批評他。
一切都還好好的,看起來不存在任何奇怪的地方,可是唐逸榮怎麼跑了呢?他怎麼會跑了呢?
傅黎光請了假,匆匆趕到市區,找到小叔叔打電話時提起的項目組下榻的酒店。幾經輾轉才得知,項目組已經在一天前退房,離開了本地。
人去樓空,不僅如此,還帶走了一個人。
傅黎光坐在酒店門前,覺得十分荒謬,不到一個月前,他還信誓旦旦地和叔叔保證,唐逸榮不是那樣的人。
現在他坐在人來人往的街頭,即便心裏還留着那麼一絲絲希望,希望唐逸榮出來告訴他這不過是一場誤會,卻也相信了這個事實,唐逸榮的確跑了。
卡在項目組即將離開的時間完成自己調檔離任的事情,等他已經遠走高飛,才會有人知道他是跑路了。
再往前推,他不眠不休的那一整晚或許就已經打好如意算盤,做一個小小的秘書從來不是他的追求,他要去更遠的地方。
如果再往前推呢?傅黎光心裏已經隱約有了一點猜想,但他不敢再想。
他又渾渾噩噩地回去,站在學校宿舍的門口,傅黎光不想再進去,他轉身去了唐逸榮的家,他得去見見唐逸榮的兩個姐姐,唐逸榮就這麼跑了,連姐姐都不告知一聲嗎?
唐逸榮的兩個姐姐正在院子裏準備晚飯,她們在唐逸榮爸爸生病那幾天見過傅黎光,熱情地招呼傅黎光來坐,一起吃晚飯。
傅黎光艱難地坐在桌前,與唐逸榮的姐姐們聊天。傅黎光問姐姐們知不知道唐逸榮現在在做什麼,兩個姐姐十分得意,説唐逸榮現在出息啦,被調到市裏給大領導幹活了。又問傅黎光作為他的同事難道不知道這件事嗎,傅黎光笑了笑,點頭説自己出差回來,還沒聽説這事。
他們聊了許多,唐逸榮大概從來沒有帶同學朋友或者同事來過家裏,他的兩個姐姐都很興奮,即便唐逸榮不在,也還是圍繞唐逸榮説了許多他小時候的事情。
比如唐逸榮小時候發着燒也要在山路跋涉十幾裏去上學,比如他從小就考第一名有一次期末考試山裏下暴雨去遲了沒拿到第一,整個暑假他都沒睡過懶覺,比如他上大學的時候不僅沒花過家裏的錢,每個學期還會寄給家裏一些錢。
傅黎光坐在小板凳上聽着,越聽越心涼,他小叔叔説得沒錯,他畢竟比傅黎光多吃這麼幾十年的飯,看人的眼光着實毒辣準。
他聽着,最終還是忍不住問出自己心底的猜想,只是換了種委婉的説法:“唐老師之前也談婚論嫁過是嗎?女孩子要的彩禮太高所以就沒成嗎?”他的兩個姐姐回答説:“是的呀!我們阿榮和她還是高中同學,讀書的時候就時不時來我家裏問阿榮功課。女孩子倒追我們阿榮,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居然憑空多出十幾萬來,哎,所以説談對象的時候和要結婚的時候是兩回事情。”傅黎光已經不能形容自己的心是什麼覺了,原來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相親,而是你有情我有意只是因為沒錢才黃了的一對眷侶。
可他還是不死心,又問唐逸榮的姐姐:“那叔叔在世的時候,唐老師和叔叔關係好嗎?覺他在學校的時候不常回家。”
“好的呀,怎麼不好,阿榮每個星期都寫信回家,因為村子裏沒通電話,只能寫信。我們爸爸不認得字,所以沒辦法給他回信,信都是我們念給他聽的。我們阿榮啊,真是個孝順孩子……”傅黎光已經不想再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