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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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方諸侯,還未一統天下,同時坐擁兵權的,還有北境的莊侯,和南邊的諸侯時桓……”那一瞬間,子安卻突然停下了那不緊不慢的敍述,彷彿鬼使神差的,他又看了旁邊的人一眼。
池罔似乎已經睡了,在夜下,他的膛均勻而平緩的起伏着,不再發出一點聲音。
於是子安自然就不再出言打擾。
他只是不知為何,在這樣寧靜的星空下,受到不知因何而起的平靜喜悦,宛若奔波許久的旅人,在漫長的漂泊後,終於找回了故鄉。
在這混着清冽雪氣的酒香中,和尚睜眼看着夜空,他心中很安靜,卻也很歡喜,這是一種非常讓人舒服的平靜。
天山的半山的雪地上,漆黑如墨的天幕下,就這樣躺了兩個人。
他們並排躺着,中間隔了半臂寬,卻互不打擾。
作者有話要説:池罔怒道:當和尚就不要戴帽子,好好當個盆!晚上黑燈瞎火的,差點沒認出來!
子安無奈:可貧僧…冷啊,施主體諒一下頭禿的苦處吧。
————————————————引用:1.星雨的描述,化用於:秋·左丘明《左傳》“魯莊公七年夏四月辛卯夜,恆星不見,夜中星隕如雨。
“第32章眼前是雕樑畫棟的深宅豪院,院牆高達三米,連綿的牆壁佔據了整整大半條街,這樣看過去,幾乎都是一眼都看不到邊的。
宅院的大門修的也是頗為闊氣,無論是白天還是黑夜,都有一排衞兵佩戴武器將大門嚴密的把守着,讓人一眼望去,便心生畏懼之意。
在此路過的老百姓,都比以往小心謹慎,連説話都不敢聲音太高,生怕打擾了院中的貴人,再惹上什麼麻煩。
雕花的厚重大門緊閉着,自是因為沒有任何到來的賓客,值得敞開大門來接。於是大門邊的角門前,就是一派車水馬龍之相了,許多人在此遞上名帖排隊等候,只盼望着豪院的主人,願意與自己見上一面。
直到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齊整而來,那是一隊穿着鎧甲的騎兵,此時齊齊的停在了這朱門大院前。
那些神情嚴肅得嚇人的衞兵,見到來者,連忙呼喚同伴,將一直緊閉的大門推開。那大門厚重,要四五個男人同時一起推,才能將門打開。
其他的騎兵將馬停在門前,紛紛勒住繮繩,只有為首那人騎着馬,從大門處走了進去。
門口衞兵齊齊行禮:“恭少爺回府。”他一直低頭看着腳下,此時聽到正門口這般熱鬧,終於忍不住抬起頭,遠遠看了一眼。
那是一位英姿颯、身着細甲的青年將軍,騎着一匹通體雪白的駿馬,徑直入了莊府。
他抬頭的時候已經晚了,只見到了那青年將軍的半個側影,他沒看清那位少爺的相貌,卻知道了他個子很高。
然而還不等他再多看一會,一鞭子就狠狠地到了他的背上,少年細瘦的身體吃痛,劇烈地抖了一下。
身邊之人惡狠狠道得用羅鄂話説:“亂看什麼?那是你未來主子,都給我記着規矩!”少年把頭放得更低了,他凌亂的頭髮,掩飾了他此時真正的神情。
他看着自己手腕上綁着的麻繩,而繩子另一端綁着的一個和他歲數相仿的女孩子,此時已害怕的渾身發抖。
那拿着鞭子的人,像趕着一羣牲口一樣,就這樣趕着他們進了侯府。
莊侯坐擁十萬兵馬,是江北第一諸侯,他令天下矚目的權勢地位,剛入侯府便可窺見一番。
侯府如此大,有數不清的院子,套着數不清的房樓。路上遇到這麼多的僕人,走路時都匆匆低着頭,嚴守着侯府規矩,不敢多發出一點聲音。
少年很想回頭看,可是他不能回頭。那角門已在他身後緊緊閉上了,他和身邊的同族夥伴,像一羣沒有尊嚴的牲畜一樣,被驅趕進這深宅大院。
走得慢的人,便會被人用鞭子狠狠鞭笞作為懲罰。
每往裏走一步,便是離自由更遠一步。
然而他們沒有別的選擇。
他們走了不知道多遠,也記不清在這深深的宅院裏轉了多少彎,才走到了一處院落。
那會説羅鄂話、將他們像牲口一樣進來的人,此時卻換了一副面孔,十分小心地到了一箇中年男人身邊,用漢話説道:“總管,侯爺要的人,已經給您帶過來了。”少年身邊的年輕男孩女孩,終於有人忍不住哭了起來。
他們背井離鄉,從前尊貴的身份已然不在,現在的他們,就像被擺在市上售賣的雞鴨牛羊,不過是一件毫無尊嚴的貨物。
然而在這地方,就是連哭,都身不由己。
那總管慢悠悠的説:“既然進了莊府,總該有些規矩,第一條,就是給我記住,無論什麼時候,哪怕是你被打的皮開綻,都得對你的主子笑。這幅哭喪的表情給誰看呢?都給我收起來。”持鞭之人用羅鄂話惡狠狠地翻譯了一遍,這下所有人都聽懂了。
那總管皮笑不笑道:“第二,莊侯便是你們最大的主子,他要你們生,你們就得生!他要你死,你就得給我笑着死!見到侯爺,不管離多遠,都得給我跪下行五體投地之禮!”他環視面前卑微跪着的年輕男女,笑容多了些詭異的意味:“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