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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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別的事,“你既然這麼討厭和尚,怎麼會在這些年裏,讀了這麼多的佛經?最後居然能靠五神通之力領悟大道,這件事我一直非常好奇。”池罔別過頭,假裝看着江面風景,“這個以後再説……你先來划船,我不想再江上過夜,在天黑前咱們就要靠岸。”他們的小船悠然的在江上行駛,終於在落之前棄船登陸了南邊的江岸。
池罔離開時候仍是冬天,他倆人上岸時卻已是秋初。很快他們就瞭解到,池罔這一趟西行不只是過了一年,竟然都過了兩年多的時間,如今寬江的水已經恢復正常,一年四季通行都不再受任何阻隔,無人知道存在的無正號已經安全離開,一切秘密都被掩埋。
他們上岸的地方不知道是挑的太巧了還是太過不巧,居然正是禪光寺那片的地盤,從江邊走進山下的村鎮裏頭,正好面了幾個路過的寺中僧人。
如今池罔再看到一羣禿頭,雖然不像以前那樣煩躁易怒,但依然極其不,尤其是在這些和尚看到莊衍後一個個臉現喜,紛紛親切稱呼道:“子安師兄!”莊衍第一回應,就是去偷看池罔的反應,池罔果然當場臉就冷了下來,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自顧自的走到了一邊。
池罔一讓地,僧人們就圍了上來,“師兄,掌門已經找您很久了,他吩咐讓大江南北的佛門弟子尋找您的消息,好多年都沒有任何下落……如今您終於回來了,掌門看到您後,不知道有多高興!”佛門的掌門是固虛法師,在莊衍封鎖自己記憶、只以為自己是個來自未來的和尚時,還在他的門下掛單過一段幾年的時間。池罔至今還記得那個老禿驢,當年他剛從沐北熙墓裏醒過來,這老和尚就要渡他。
不過從某些程度來説,固虛法師也算是擁有了一些佛門六神通的能力,也算是能多多少少覺到他異常之處的凡人,所以才勸他行善積德,不要再繼續累積殺孽。
池罔看着莊衍被一羣禿了吧唧的腦袋圍住,就要簇擁着他一同往禪光寺去。
他面無表情的往旁邊站了站,儘量在沒有僧人的角落呼。他看看周圍,徑直走進了一家可供食宿的客棧,揚聲道:“小二,先來一條江中新撈出來的魚,要活的現殺,魚拿遠點,可別礙着這幾位寺來的大師們的眼。”佛門弟子聽到池罔為了口腹之慾而殺生,紛紛默唸阿彌陀佛。
只有莊衍知道,池罔這話是故意説給他聽的,池罔沒跟上來,就是為了給他單獨留出一些時間,去完成佛門中的未竟之事。
莊衍眼神帶着一點無奈和寵溺,向他保證道:“小池,你就在這邊等我,我很快就會回來找你。”池罔沒回頭,只是擺了擺手示意自己聽到了,就進去吃烤魚了。
佛門弟子見他們兩人互動,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但又説不上來。直到子安師兄回了佛寺,他們才終於知道了剛剛並不是錯覺。
他在寺中修行時,一向被固虛法師年歲寄予厚望,在佛學、武學和醫術上的資質都頗為出眾,這位被掌門認定為接班人的子安師兄,一回來就語出驚人。
他要還俗了。
眾僧人大驚,連固虛法師也沉下臉來再三確認,卻發現他是真的去意已決。
只是身為掌門,必須要為佛寺弟子立規矩,即使是莊衍要還俗,在清算他再次破戒後,也必須要進行懲罰,才能讓他離開。
莊衍沒反對,他能理解無規矩不成方圓。於是門路的又上了一次戒凳,反正現在的他與以前又不一樣了,這樣的木不會對他造成任何傷害。
只是那木剛剛舉起來,還沒往下落,就非常浮誇的憑空碎成了渣。
固虛法師叫人拿來了寺中所有適合行懲的木,卻發現這些木彷彿各個中了,還沒拿起來,就一個個自己爭先恐後的碎了,寺中的弟子無不駭然,只以為這是佛陀顯靈,子安師兄自有因果業報,不能阻攔他還俗。
懲戒之事不了了之,於是莊衍就被放下山了,許多佛門弟子,都不捨的送他到山底佛寺門口作別。
天已經全黑了,山路也影影綽綽的看不清楚,卻有一人站在山門外,間繫着一條華貴美的封,勾勒出極風身形,手中提着的一盞在風中搖曳的燈,照亮了山門一隅,似乎是在等人的模樣。
他聽到聲音便轉過身來,難以勾勒的眉眼神韻在眾位僧人面前緩緩綻開。
他周身氣質如冰山積雪,而那原本難以靠近的冷意,卻在看到為首的莊衍時消融。他彷彿是微微笑了,於是連手裏的燈盞都為他的眼角染上了火光的温暖。
這樣的意境,幾乎是一副不傳於世的水墨畫,只適合被擁有者小心仔細的藏在畫匣裏,不輕易給任何人觀賞評議。
莊衍看着不遠處站在佛寺大門外的池罔,他想,在接下來的漫長時光中,若是能和小池一起度過,那該是多麼美好的永恆。
不再分離,不再錯過,剩下的每一個剎那,他們之間都只有幸福喜樂。
莊衍走了過去,接過池罔手裏的燈,攬着他的,輕輕吻了吻他的發,“夫人,讓你久等了……咱們終於能回家了。”僧人們眼睜睜的看着他們曾經無比尊敬的“子安師兄”剛還俗就攜而去,一個個呆若木雞,懷疑僧生。
作者有話要説:圍觀僧人收到了巨大的傷害,某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