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權者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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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啦,葡萄好不好吃?」sweet何曾吃過一粒葡萄?她只是吃下了楊凡嘴裏吐出來的又澀又苦的葡萄皮。然而,她的回答依舊充滿了歡與愉快,而且,毫不違心:「好吃!」這也是男女相處的禮節之一。男嘴裏吐出來的東西,女都要一點不拉地下,實在在吃不下去的東西,也要放到嘴裏咂一咂才能扔掉。
楊凡吃一粒葡萄,sweet吃一塊葡萄皮、一枚葡萄核。當然,還有談。
「姓名:王素素。身份:處女。年齡:二十歲。三圍:90-58-51。
唔,看照片還不錯……好嘞,購買成功~」
「哇!你又亂花錢!」sweet撅起了小嘴,「你算算,多少女孩子被你買下來不,關在地下室裏吃灰的!」
「有什麼關係呢?【幸運女孩】排名二十億開外的,基本上五十或者一百塊錢就能買下一位了吧。」
「這不是錢的問題!這個王素素,可是我的好閨!」
「啊哈哈,護短了護短了。這次你們又不塑料姐妹花了?」……
兩人就這麼優哉遊哉地撒着狗糧,就好像眼前辛苦扎馬的wheeler不存在一般。
許久,許久,楊凡才點起一煙,悠悠開口,而且還是與主題毫無關係的閒談。
「wheeler,你想聽聽嗎,我與sweet的故事?」
「大三立夏那天,我連投了五個三分。一個身材嬌小的女生為我鼓了掌,我的內心一片柔軟。」
「那以後我打球時,球場邊總有個扎着馬尾給我鼓掌的女生。」
「一次比賽後,我走到她身邊,問她願不願意和我一塊回去。」
「夕陽下,我們聊得很輕鬆,她告訴我自己是教育學專業,並告訴我暑假在青島國信體育場有周杰倫的演唱會。」
「她可愛。可愛極了。為了靠近我一定做足了功課。」
「我每次在西街給她買一杯茶,她總是回贈我一些她剛買的水果。」
「我們每天聊村上樹,聊莫奈,聊周杰倫,聊黴黴,也聊剛出生的小貓和學校最南角那座高樓的鬧鬼事件。」
「我們總會在通往男女寢室的t字路口分開。一個晚上,我轉頭看她的時候,她正好轉頭問我能不能送她回寢室。」
「那晚星空很美,月亮很大,梧桐樹影被拉長,她抬頭看得出了神,往後仰時靠在了我的肩膀上,嘆:「太美了!』我緊緊地握住了她的小手,剎那間覺有蝴蝶在胃中飛舞。就這樣,我們在一起了。」
「她朋友很少,我就把她慢慢融進了我的圈子。我的朋友們都很喜歡她,稱她為我的小甜妞~sweetgirl。」
「我們幾個哥們常帶着自己的女朋友去青島玩,找一個靠海的餐廳,吹着海風擼着串。」
「霓虹燈下,她醉酒後紅暈的臉頰美得宛如畫中人。如果你看過油畫《戴珍珠耳環的少女》,我想你會明白我的意思。」
「她長相甜美,身材嬌小可愛。雖然沒有女神那樣緻的妝、香奈兒的包包,但她在我心目中是最酷的。」
「我喜歡在大小節和週五的晚上送她一些小禮物:一束花,一個她兒時喜歡的髮卡,一個她丟失的紐扣——並將它縫在她的衫上。」
「我問她:「為什麼喜歡接吻?為什麼喜歡邊跟我説話邊折分叉的頭髮?』而她眨巴着眼睛説:「這個就只有小貓和天上的小鳥知道咯。』」……
楊凡一臉神往地絮叨着。等到數小時之後,等到wheeler額頭滾下的汗珠已經在腳下匯成一小灘的時候,他才如夢初醒:「啊抱歉,你累了吧。——來,煙灰缸。」雖然這是女理所當然的義務,但也不能落在寶貝女朋友頭上。
於是wheeler善解人意地跨前一步,張大了嘴巴。
「謝謝。」楊凡一臉自然地掰開女權領袖的腮幫,別過煙頭,把火星摁滅在她的扁桃體上,「那個……送佛送到西,我能把你的臉蛋當成指甲剪嗎?」wheeler知道自己的老朋友在跟自己開玩笑。像她這樣的醜女,怎麼有資格做如此高貴的工作呢?
「用【幸運女孩】排名二十億開外的我的臉蛋剪指甲?」
「的確,不漂亮。但是,很有魅力……怎麼説呢?很幹,很獨立,就好像六千年前的優秀女一樣。何況,你還是當代女權領袖。想想吧,一直不屈不撓地為女權益奔走呼號的女權領袖,現在居然用自己滿載女尊嚴的臉蛋為我削指甲,這難道不讓人興奮嗎?」楊凡慢慢撫摸着老朋友的臉,正道,「wheeler,你有資格做指甲剪。真的。相信我。」似是在用切身行動為自己的語言作證。鋒鋭的指甲扎進了wheeler的皮層深處,滲出了血。
磨,磨,磨。磨鈍了,磨平了,磨短了。指甲「剪」好了,代價是滿臉的血痕。也許會留下傷疤吧,在被女孩家視為珍寶的臉蛋上?
wheeler的眸中彷彿有淚光閃。
指甲剪……今天,我居然有幸充當一位男的指甲剪!
楊凡的尊重,是wheeler身為女權者莫大的榮耀。
「咳,那個,談正事。這次還是來找你借『自信』的,用那個可以轉移優點的機器。」也許是因為類似的要求太多了,楊凡的表情看起來有點心虛,「好吧,我知道你接下來還要做研究。所以,我只要一點,很少很少的一點。我希望你能回憶最近一次面對眾人做女權演説時的自信覺,然後讓我拿走它。」
「沒有關係的楊凡!請拿走我所有的自信,所有的意志,所有的優點,所有的所有!」wheeler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發出如此失態的高亢聲音,也許是因為極度的動和興奮吧,「除了缺點一無所有的我,也一樣可以做女權研究的!一樣的!」楊凡遲疑着問:「你……確定?」當然確定。
所謂士為知己者死,就是這麼回事。
wheeler的人生,女權者們的道路,猶在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