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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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你。
廖句:……
季意:我肯定沒法去上班了,制服給你帶去,工資記得幫我結,一手錢一手貨。
廖句:……哦。
就這麼幾句,季意的話簡直比解酒藥還管用,廖句半點倦意都沒了。他有種坐過山車的覺,好像每次跟“邱鹿”説話都是飄着的,永遠不知道“邱鹿”下一句會説什麼。
季意抱着薄被翻來覆去睡不着,空調冷氣開得足,在外面的腳丫子冰涼,又嫌枕頭不舒服,反正怎麼着都難受。
他坐起來,掐着枕頭想給整蓬鬆了,忽然發現枕頭下出一角紙張。
出來,是張對摺的信紙,對着牀頭燈展開,季意一愣,認出那是季苒的筆跡:沈刻,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會看到這封信,因為不好意思當面謝你,所以就寫在這裏吧。
謝謝你,在我最無助難捱的那一個月裏,無條件幫助我,還讓我住到你家。
説點心裏話,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沒了,是我叔叔將我拉扯大的。他那個時候也才十八歲,我現在也快十八了,我簡直無法想象,如果這時有個五歲的小孩需要我養,我該怎麼辦。
好多年以後我才知道,其實那時叔叔已經準備出國留學,但因為我父母過世,為了養我,他留了下來,在本市一邊上大學一邊兼職,還要照顧我。他真的很辛苦,是我最重要的人。
他就這麼突然走了,我甚至想,跟他一起去得了,那邊有爸爸媽媽,還有叔叔,好的。
如果沒有你陪着,我恐怕真會想不開吧。
真的謝謝你,沈刻。……短短几百字,季意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眼眶漸漸濕潤,終是再也憋不住,淚珠斷了線似的掉下來,模糊了視線,再也看不清寫的什麼。
他不敢想象,如果季苒真想不開,他如今的“重生”又算什麼。也許上天就是看季苒太孤苦伶仃,才讓他回來的吧。
花十分鐘收拾好心情,季意擦了擦眼睛,拿上信去敲沈刻的門。
沈刻打開門,疑惑地看着他。
“這是我在枕頭下發現的。”季意説。
“?”沈刻接過信,並未先看,而是攥住了季意手腕,“你哭了?”
“沒有。”
“你哭了。”這次是陳述句。
“……”季意惱羞成怒,“哭怎麼了?我還不能哭了?”
“你……”
“我去睡覺了。”
“邱鹿。”沈刻叫住季意,“一切都會好的。”季意不置可否,他現在還活着,有什麼不好的呢?唯一不好的,就是成了別人。不過這也怨不得任何人,活着就得拿出點代價。
至少,他年輕了,努力一把,生活總會朝着好的方向前進的。……關掉嗡嗡作響的吹風機,夏知禮戴上眼鏡,從浴室走出來。
客廳落地窗邊的落地燈亮着,邱旻支着兩條長腿,純黑絲綢睡袍包裹着悍頎長的身軀,姿態閒散地擎着一隻高腳杯,望着窗外的城市燈火,不時抿一口紅酒。
燈光柔和,邱旻硬朗英的側臉如同月光下的古希臘雕像,某一刻充滿神,遠離紅塵。
夏知禮心臟重重跳了下,愕然問:“邱總,你怎麼還不去睡?”邱旻側過臉一笑,舉了舉酒杯,邀請道:“過來喝一杯。”夏知禮説:“快零點了。”邱旻沉默地一飲而盡,又倒了滿滿一杯,夏知禮勸道:“邱總,別喝太多了。”
“怎麼,心疼你的好酒?”邱旻笑,“放心,會賠你的。”夏知禮走過去,“我不是這個意思。”見邱旻喝光一瓶酒的架勢是阻擋不了了,只得自己取了一隻酒杯,幫忙分擔一點。
邱旻挑眉,似乎滿意秘書的識趣,“叮”一聲與夏知禮碰了下杯,“cheers.”又説:“你這裏不錯,待着很舒服。”夏知禮笑了笑,“還好。一個人住,隨便。”兩人又隨便聊了幾句,夏知禮言語温和、妥帖,讓人如沐風,似乎與尋常無異。邱旻一開始還很淡定,風度翩翩,漸漸地,他意識到夏知禮與平常還是有差別的。
夏知禮頭髮放了下來,身上散發着沐浴的清香,西裝革履也沒柔軟的睡衣面料代替,暗淡的燈光下,一張臉就像靜靜綻放的曇花,潔白如瓷,低眉淺笑的時候嘴嫣紅,尤為動人心絃。
邱旻看着他,心想如果這張臉長在女人身上那該有多好……卻又想,即便有人跟夏秘書長得一樣,也不會有他的氣質吧。
“……邱總?”邱旻回神。
夏知禮放下酒杯,“喝醉了?”邱旻笑着聳肩,“怎麼可能,才這點酒。”説着看向酒櫃,“再拿一瓶吧。”
“……”生意場上混,那必須是海量。邱旻與夏知禮喝到一點多,才有了微醺的意思。兩人共事多年,除了情生活,聊什麼都投機,自是相談甚歡。邱旻甚至覺得,自己的秘書太會做人了,讓他有時會產生那麼點不滿。
究竟不滿什麼呢?他自己也不知道。
就想……就想看看夏知禮儒雅斯文的外表下,究竟還有什麼是他沒發現的,就像尋寶一樣。
夏知禮收拾了酒杯,開放式廚房水聲嘩啦作響,他邊洗邊説:“邱總你睡吧。”邱旻沒作答,夏知禮便以為他去睡了,誰知水聲一停,他轉身便對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