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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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廁所。
李牧澤知道男生都好面子,不好直接安他,很多時候看着他的背影,覺得他的眠眠就是個小可憐。
眠眠從來不曾明顯地表過不愉快,但他可以
受得到,他不開心,最起碼現在,他很不開心。
晚自習前的大課間是留給學生吃飯的,沈聽眠説自己等會兒再去吃,讓李牧澤先去,於是李牧澤和劉超一起去了。
回來時,李牧澤在空蕩蕩的教室找到了沈聽眠。
他坐在角落裏,抱着英語課本。李牧澤本是跳着走過去,想要嚇他一跳,走近了卻發現他的肩膀在顫抖。他心生疑惑,直到了人的跟前才發現沈聽眠在哭。
他沒有動靜地哭,不知道在看那裏,下巴微微揚着,看到李牧澤,動了兩下,木訥地把視線移開,擦了兩下臉。
李牧澤搬了個凳子坐到他面前,嘆了口氣。
桌子上是英語報紙練習題,沈聽眠正做到完形填空那裏,最後寫的字母扭扭歪歪,是“g”。
“還在想那件事啊?”李牧澤小心翼翼問他,從自己側着的書包裏掏出衞生紙。
沈聽眠沒有接過他遞來的紙,空地看着天花板上浮現的斑駁
光:“我拼不出來。”
“什麼?”李牧澤又看了眼那道完形填空,這個題很簡單,他一眼就知道是填“good”。
“我拼不出來,我知道是個很簡單的詞,我拼不出來。”沈聽眠哽咽着説道,字字艱難,“我已經廢了,你知道嗎?”
“我也經常忘啊,”李牧澤看他這樣心裏難受,拿着紙伸手過去給他擦眼淚,“哎呀,誰都有可能這樣,我前幾天還不會拼‘mine’呢,沒事兒,再看一眼就記住了。”沈聽眠沒有配合,他狼狽地躲閃着,清醒的理智裏含着淚水,好像有口吃一樣,含糊不清地噎着説:“我試過了,它就在眼前,我差一點點就要想起來了,我不想去查這麼簡單的單詞,太離譜了,之前那麼多次,我都想,好吧,但是這次……”他説不下去了,他把臉埋到臂彎裏,對着李牧澤揮了揮手,修長的手指上泛着水光。
他早該知道,一旦放棄死亡,就要再重新面對這些,即使有愛環繞在身邊,向來也不會是輕鬆的,道理是玻璃瓶裏漂漂亮亮的彈珠,發出清脆的碰撞聲,然而只有當它被打碎了紮在耳朵裏,你才會明白那聲音的重量。
是他錯了,這世界上永遠不會有人為他的天真買單。
我買呀!
一個小小的,類似李牧澤的聲音從心底喊出來。
而真正的李牧澤就在他對面,手足無措地安他,千言萬語最後融為了一句:“別不高興了,眠眠,我陪你一起背單詞,行不行呀。”第19章19-8不就是一個簡單的單詞嘛,背不出來就背不出來,今天居然整整一天課間都在那兒背單詞。
新的一天,李牧澤鬱悶得很,英語自習小測了半節課,他轉着筆偷偷瞥了眼沈聽眠。這段時間他發現沈聽眠學習認真的,從沒有小動作,就踏踏實實坐那兒盯着卷子看,只是好像記憶力不太好,心態很容易崩。
這樣就在身邊和他朝夕相處,李牧澤才得以見到沈聽眠如此不同的一面,平淡和冷漠並不意味着堅強,他總是通紅的眼尾恰巧可以説明主人是個愛哭鬼,李牧澤皺着眉,思來想去,在卷子上“唰唰唰”寫起來。
沈聽眠一坐就坐了大半天,依然拒絕了李牧澤一起去吃晚飯的要求。
晚自習是英語老師當差,她踩着高跟鞋噠噠噠走進來,一進來就“哼”了聲,全班同學都抬起頭看她。
一道數學題沈聽眠算了半節課了,他聽到動靜緩慢把筆放下,沉沉吐出一口氣。
“李牧澤,給我站起來。”聽到這句話,他疑惑地向右看去,李牧澤瞪大眼睛,也是一臉茫然:“怎麼了老師。”
“怎麼了,你説怎麼了!”英語老師叉着,指着講台上的卷子跟底下的同學説,“我剛剛在那兒批卷子,看到有個人連着拼錯好幾個單詞,還都是最基本的送分詞,後面難的詞反倒一個沒拼錯,後來我一看這個人是誰,好啊,李牧澤。”同學們都在樂,李牧澤嘻嘻哈哈的:“這不是沒想起來嘛,老師。”
“後面難的你怎麼不錯,我看你是成心找茬呢吧!”英語老師拍了下桌子,“給我站起來,快點,最近怎麼回事?老是出錯。”李牧澤磨磨蹭蹭站起來:“那這也不能説明我沒這個實力對不對,就是越簡單的越不好想起來啊。”
“所以才要説你,知不知道。”英語老師語氣嬌俏,她很喜歡和貧嘴的男孩子鬥嘴,“有實力更不能錯這些基礎的,基礎最重要。”
“多看幾遍不就行了唄,你不能否認我的實力呀。”
“怎麼了,還不開心啊。”課間,李牧澤用胳膊肘碰了沈聽眠兩下,“你不也聽見了。”
“你幹嘛?”沈聽眠陰鬱地問他,“有病?”
“沒病,忘了就是忘了,這很正常。”沈聽眠沉默不語,他不喜歡看見李牧澤用這種方式哄他,他不想看見李牧澤被批評,於是他語速慢下來,有些疲憊,“不用逗我開心,這樣不好。”
“沒什麼好不好的,反正……我就陪你唄。”李牧澤咳嗽兩聲,“那什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