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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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説:“走走走。”他沒來得及問去做什麼,就已經下意識跟李牧澤往前跑。
李牧澤拉着他去了二樓的空教室,那裏空無一人,外面人聲鼎沸。他把門關上了,然後把沈聽眠摁在門上,火急火燎親了一通。
沈聽眠剛跑完步的臉紅潤,他一臉懵地把他推開些:“怎麼了?”
“沒怎麼,我憋了一上午了。”李牧澤捧着他的臉,額前的碎髮黏在臉上,他出大汗淋漓的笑容,“讓我親幾口嘛!”這是他第一次的愛,第一次得到回應的愛,沈聽眠沒説好也沒説不好,他總是會被李牧澤觸動,這之後,李牧澤壓下來又在他嘴巴上來去,沈聽眠後知後覺地説:“你在吃什麼?”
“嗯,糖。”李牧澤滿嘴都是可樂味兒,“給你。”他竟這樣把糖渡了過來,沈聽眠嘴裏一甜,也不知道是糖甜還是李牧澤的舌頭甜。
李牧澤把沈聽眠親得亂七八糟,和他回教室時,劉超問他:“你跑那麼快乾嘛去了!”李牧澤拍了拍沈聽眠背後的土:“就你事兒多。”劉超“切”了聲:“怎麼樣,這糖比你上次給我那個甜多了吧。”正在嘬糖的沈聽眠:“……”李牧澤看見他臉上浮現出紅暈,便笑得很得意:“嗯,甜,賊雞兒甜。”沈聽眠看着李牧澤的笑容,在那裏看見夏天,無盡的綠蔭白晝,燦爛星河。
昨天逃課的事情沒有敗,那時一心想死,沒想過後路,現在沒有死成,反倒有些害怕。沈聽眠一整天都過得膽戰心驚,好在老師們面無異樣,看來躲過去了。
他鬆口氣,放鬆了不少。
傍晚,他去找了薛醫生,那會兒薛醫生已經快要下班了,他是最後一個病人。
他有些膽怯,他知道自己沒有按照薛醫生説的去做。
上次去看病時,薛醫生邊寫病歷本邊跟他説:“你胖了,這是因為吃藥吃的,有人會胖也有人會瘦,你比較不幸運,因為胖的人更不容易獲得理解。”
“不過不管胖瘦,我都建議你找個合適的藉口,就説最近胃口好吧。”薛醫生抬頭對沈聽眠笑,“現在的社會對抑鬱症的理解還是太少了,咱們保護自己,不説就行了。”薛醫生給他安排好藥量,沈聽眠拿了壓歲錢買了藥回家。
他沒有按時吃藥,儘管薛醫生跟他説:“一定不要斷藥,你們很多患者都會斷藥或者直接不吃,這很不好。”他也沒有聽薛醫生的,他告訴了很多人,告訴了朋友、母親,還有網上萍水相逢的人。他至今回想起來,也不能十分理解自己那時這麼做的原因,也許是一時衝動,也許是下意識在求救,但是這些終歸都是沒有用的。
薛醫生是對的,他懂得那麼多,是醫生,是真正可以拯救他的人,但他沒有聽他的。他這麼想,心懷愧疚,推開門走了進去。
以往他進去,薛醫生總會笑着凝視他片刻,指着他説:“啊,你是那個……”沈聽眠剛要説自己的名字,卻看見薛醫生的笑容凝固了,他面凝重着打量他片刻,隨後擺擺手説:“過來。”沈聽眠走過去,薛醫生説:“把手腕出來,我看看。”他在這一瞬間覺到天空變得低矮,沒有什麼可以阻止蟬鳴把他的靈魂刺穿,夏荒蕪的晝夜撲簌着席捲而來,將他完全噬。
他渾渾噩噩照做了,不知為什麼,被拯救的覺遠不如上次那樣強烈,這次更多的是害怕,他忽然很怕醫生下出結論來,他不知道自己身上還有多少疾病,活下去是一道蒼白的難題,之前被他避而不提,如今卻又要再次面對,他沒有勇氣了。
薛醫生看了一眼,就立馬對他説:“給你家裏人打電話,你得住院了。”
“住院?”沈聽眠恐慌地問,“我要住院嗎?可以不住嗎?”
“不行,你一定要住。”薛醫生掏出自己的手機,“你有沒有手機,現在給你媽媽打電話,如果沒有就用我的。”事情的走向果然變成了這樣,沈聽眠這次無法很好地保持鎮定,他慌里慌張地説:“吃藥不可以嗎?我可以繼續吃藥。”
“上次的藥你沒有好好吃吧,要不然也不會變成這樣。”薛醫生拉住他的手,在他的手腕上比劃着,“再拖下去你就沒命啦,聽話,給你家大人打電話,你上次説下次會有人陪着你來,怎麼這次還是一個人?”
“她太忙了。”沈聽眠小聲地説,他把手臂縮回去,“我不會再這樣了,我向您保證。”薛醫生嘆了口氣,一聽他這麼説就知道是什麼情況,剛準備好好跟他説,突然從門口擠進來好幾個人,一個婦女嗓門嘹亮:“大夫,快來看看我爹,看看我爹怎麼了,大夫——”沈聽眠連忙站了起來,那幾個人就圍到了前面去,他看着被淹沒的薛醫生,沒有猶豫,轉身跑掉了。
他會好好吃藥,他暗暗這樣想,捏緊書包的帶子,像過去無數次下定決心那樣,不知疲憊地再次走上這條路。
手機響了一路,沈聽眠快到家了才發現,李牧澤給他發了好多好多消息。
好幾張是圖片,李牧澤去和劉超打桌球去了,拍來了各種角度的桌球。
剩下的就是表情,幾個小人兒在那裏東倒西歪,上面有q版字體:“你在幹嘛呀?”小人兒對着屏幕生氣:“快出來和我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