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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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比他作為模特的出道舞台,和他作為idol時第一次開演唱會的緊張是一樣的,第一次之後就會好很多。
但是現在,他能覺到左腔裏的器官格外不安地躍動着。
嘭——嘭——嘭——他甚至出現幻聽。
他很悉這種聲音,蟲擠破了繭,飛蛾衝向火焰,大海倒映月亮,愛人撲進懷中,穿堂風從心間裂口呼嘯而過。
還有,人的聲音,來自過去。
你在緊張?
沒有。
有。
周南俞睜開眼睛,有人伸手輕輕捧住他的臉頰。
會成功的,相信我。
-張弈也緊張,他的緊張倒不是因為壓力過大,而是亢奮。紀錄片的拍攝不光是拍正式的秀場表演,自排演的第一分鐘開始他的素材就來了。
雖然排演前期整體效果肯定雜亂,但是有些獨一無二的碰撞瞬間,那一剎那發生時就是最好的,下一次不可能重演出當時的覺。第一場排演,所有人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等於什麼都有可能發生——他最喜歡做的,就是捕捉那種再也無法復現的,最自然最極致的瞬間。
張弈亢奮的覺牙齒都在打顫。
還有半個小時正式開場,他剛才猛喝水,現在狂跑廁所。秀場洗手間的燈光也如主題相搭,是暖暖的亮黃,洗手枱邊是一面巨大的全身鏡,貼心地為需要補妝和檢查衣飾的人服務。
張弈洗好手準備離開時有一個人正站在鏡子前,把自己的臉湊近鏡面,他隨便瞥了一眼,正好和對方鏡子裏的眼睛對上視線。
張弈猛地一悸,再也邁不出步子。
他上一次有類似“驚鴻一瞥”的覺就是在maypark見到周南俞。對方的沉默猶如風牆把外面的世界隔絕開來,他好像活在台風眼裏,活在深海中央,做最英俊最寂寞的神明,守着一座孤島,再等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會來的天,等他的島萬物復生。
然後就是現在。鏡子裏的人朝他緩緩地眨了一下眼睛,然後就繼續自己手上的事情。他握着一個硬幣大小的塑料盒,裏面五顏六,是常見的閃片眼影。他用指尖沾一點在左邊眼下抹開一道弧線,啫喱很快消失,細碎的星星和愛心,在燈下閃閃發亮。
網店十塊錢包郵的廉價化妝品,不屬於任何場內一家奢侈品的穿着,而張弈眼前只剩下“驚為天人”四個大字,晃得他頭昏腦脹。大概是他傻站在原地得樣子太蠢,對方回過頭,覺得好笑,於是真的笑了出來。
他沒有問他“看我做什麼?”或者“你有什麼事嗎?”而是眉眼彎彎,直接問道:“我好看嗎?”好看!
就算還沒開場,張弈甚至忘了自己老闆,已經斷定:就是他了。
全場最昂貴,全場最漂亮。
可惜張弈沒能發出聲音,他被驚豔到都沒發現這個人有點眼。
“啊,快開始了。”對方摁了摁耳返,然後從他身邊繞過。
“等等等等,請等一下?”
“嗯?”
“你,你大概什麼時候出場,我我我……”
“大概,臨近最後?”-lfs第一回走台,正式開始。
一段將近十分鐘的空白後,秀場音樂重新開始播放,聲音調得比剛才大,所有人停止了談,好像真的被帶入了法國街頭。講電話的女子就在自己身邊,細雨落在臉頰上,站在鐵軌邊等風來,萬物錯,生生不息。
大門被推開。真正邁入場中,他們成為平凡的路人,一切舉止都是故事。有人大步邁開,自信高傲地走向前方,有人握着一卷報紙駐足,四處張望,有人給彼此一個眼神便擦肩而過,有的人真的半路撞到,然後相視一笑挽着胳膊離開……
周南俞站在門後,並不知道場內進展如何。但看到大家走回來後的表情,大多鬆了一口氣,也有在背景音下繼續停留在街頭巷尾,不到最後一刻都不能從這雨中醒來。
“nanzhou.”周南俞走向了即將開啓的大門。
“three,two,one,go.”maypark周南俞,身穿mp2022秋季新款西裝,正統黑,開領一圈銀細邊,暗灰鳶尾花金屬扣。最保守的一套衣服,但其中又藏着大膽——沒有內搭,穿。
雙排扣之上是浮着一層薄汗膛,而下出一點腹部,西裝褲裹住他一雙長腿,皮鞋踩過微晶石,內斂,篤定。地面上有他模糊的影子,仿若水泊中的人。
他視線的路徑由下而上。先是垂着眼睛只看路邊,餘光注意着從東門走來的人,不與對方相撞,除此之外,周圍來往的人都跟他沒有關係。這就像人們往常一樣,無關別,無關年齡,無關膚,只是在路上,他自然而然會這麼做。
然後自然而然,在長路的某一個地方抬起眼,鬼使神差,偶然或註定,幸運或不幸,邂逅某人。
按理説這一眼應該帶來巨大的衝擊,但是真當看到那個人,周南俞除了腳步放慢之外,再沒有什麼極端的反應……他來不及作出反應。
只是聲音,他依舊能聽見那種聲音。
蟲破繭成蝶,飛蛾燒斷了翅膀,月亮掉入海里,愛人……愛人在懷中了嗎?
面前的人從與他正對的北門入場,從第一秒鐘起就引了很多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