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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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聲音,光是白透明的,透過窗户把視線裏的彩全部沖淡了顏。
待全班同學基本到齊以後,班長對着花名冊將名字一一點過,確認全員到齊,便開始組織其他班委召開班會。
裴晏禹看了看手錶,不到疑惑,轉身問坐在後排的吳之魁:“不是説輔導員會來嗎?”
“不曉得,好像是臨時有事,來不了了。”吳之魁同樣一知半解地搖頭。
裴晏禹仍然不解,正想着還有什麼事能夠讓杜唯秋推掉既定的工作安排,又聽見另一位同學湊近來悄悄地説:“好像是師母難產了。”聽罷裴晏禹心頭一顫,忙問:“怎麼回事?”
“我也不確定,早些時候我去輔導員辦公室找他簽字,卻沒見到人。聽牛老師説的。”那同學皺眉道,“師母那麼瘦,骨架子又小,可是看她那肚子卻那麼大!順產很難生的。”裴晏禹聽得憂心忡忡,不也跟着擔心起來。他拿出手機找出杜唯秋的號碼,想給他發消息問一問情況,但這念頭在萌生伊始又被自己給遏制了。
那是杜唯秋的家事,他過問、關心些什麼?而且,為什麼要為他的兒擔心?裴晏禹在心裏將自己嘲笑着,卻還是沒讓這份擔心停止。
哪怕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得到杜唯秋,杜唯秋卻像是小半個世界,夏秋冬,裴晏禹即使見到一片落葉,也擔心他着涼。他沒有辦法祝福他們,也沒有辦法看到杜唯秋遭遇挫折,可他總有辦法讓自己更加不堪。
好不容易等到班會結束,裴晏禹終於打定主意給杜唯秋打個電話問問情況——師生的關係縱然不允許他這樣做,但好歹他們是相識多年的朋友。
但是,他剛把電話撥出去,便聽到了其他同學帶來的消息:黃容濟最終順利地生下了一名女嬰。裴晏禹聽罷,慌張地掛掉了尚未接通的電話,忍不住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有個認識的學姐在醫院婦產科裏實習,她説的。”黃容濟在學校的附屬醫院裏住院,那裏有許多他們學校的見習生,得到這樣的消息並不奇怪。
裴晏禹的心原本慌着,如今卻無去無從。
就連吳之魁也給正在實習的曲勝寒打電話,打聽能不能在婦產科見到輔導員,確認消息。
裴晏禹站在一旁乾等,等到的是確鑿的答案——確實如此。
“太好了!”一個女生高興地説,“我們要不要去醫院看看,恭喜杜老師?”吳之魁笑着擺擺手,説:“哎呀,人家老婆生小孩固然是歡天喜地的事,可他自己沒公佈消息,我們興高采烈地跑去祝賀叫什麼事兒!”一片敗落的枯葉落到了裴晏禹的腳邊,落地的聲音清脆。裴晏禹低頭看着,頭很沉,他一路走往食堂,始終沒有抬頭。
看不得他開心,也看不得他難過。裴晏禹不知如今的自己在面對杜唯秋時究竟能夠做些什麼。他早就不知所措。
杜唯秋在朋友圈裏發佈了消息,孩子有八斤重,他謝為生育而勞累的子,也選擇降生在他生命中的小天使。
消息發佈不到三分鐘,裴晏禹已經見到不少同學的點贊和評論,全是祝福和恭喜的話語。
他遲疑片刻,也循規蹈矩地説恭喜,再刷新時見到有新消息回覆,原以為是哪位朋友的信息,點開一看才發現是杜唯秋統一的回覆:謝大家的祝福。
裴晏禹又想起了杜唯秋上一回在朋友圈裏髮結婚證照片的時候,彼時評論區也是同樣的熱鬧,讓人知道杜唯秋有多麼好的人緣。
結婚、生子,人生大事。杜唯秋現在業已完成。裴晏禹是一個旁觀者,自始至終沒有機會參與其中。他甚至沒有參與的意圖——否則當初為什麼沒有一早向他告白?然而,裴晏禹不能用“沒有告白”這樣的理由為自己開,從而得到安。畢竟即使他向杜唯秋告白了,結果也不會不同。
或許像現在這樣遠遠地看着才是最好的,裴晏禹連對杜唯秋説“為了我,你要幸福”的資格也沒有。杜唯秋憑什麼要“為了他”?裴晏禹看着自己留在朋友圈裏那條被淹沒在眾多評論中的祝福,最終將聊天界面裏關於杜唯秋的置頂設定取消了。
接下來的幾天裏,沒有雨。
裴晏禹曾聽室友提起自己見到了杜唯秋夫婦,説黃容濟不願意像傳統家庭裏剛剛生產結束的婦女一樣坐月子,很早便辦理了出院手續,現在又過回了和往常一樣,和杜唯秋一起飯後散步的生活。
不過,裴晏禹卻沒在校園裏遇見他們。
班上有同學上輔導員家裏拜訪過老師和師母,也給小嬰孩拍了照片,發在班級羣裏。
小嬰孩的皮膚仍然皺巴巴的,可舒展開眉眼時,隱約可見與杜唯秋的相似之處。都説女兒長得像父親,裴晏禹見到照片時,心想果真不假,但沒有發表評論。
眼看着氣温漸降低,裴晏禹穿上了媽媽給他打的衣,線柔軟、針腳細緻,可惜他近來瘦了許多,原本合身的衣服穿在身上便鬆垮了一些。
週的下午,他照舊去那個初中生的家裏給她補習功課。
離開以前,家中的女主人十分熱情,非要將裴晏禹留下來吃晚飯。
裴晏禹笑着謝絕了很多次,終是拗不過執着的母女,只得不尷不尬、客客氣氣地坐到了她們家的飯桌旁,吃了這頓免費的晚餐。
“裴老師,你多吃一些。太瘦了!”小女